第86章(1/1)

    突然,街角外阵阵喧嚣声传来,一阵急促暴躁的敲门声响起,瞬间惊动了整个院落。

    刘默及几位镖师忙上前查看。

    只见几个衙役挎着刀,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吓得附近的商家们避让不已。

    “这位官差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何事?我们怀疑你们这里窝藏嫌犯,现在正要搜查此处,将人带回去严加审问!识相的,就快滚开!”

    刘默被一把狠狠推开,摔倒在地,被迫让开了遮挡的道路,一脸茫然。

    嫌犯?

    谁啊!

    左右邻舍皆惊讶不已,小声议论着。

    “怎么可能?定是弄错了吧?这里住的不是只有华夏书院的学生吗?哪里来的嫌犯啊?”

    “就是呀,而且咱们这儿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发生啊……”

    两个衙役一边搜索一边打砸,直奔吴韧的房门而去,不一会儿便在床下搜出了包脏兮兮的东西。

    “找到了!果然在这里!华夏书院的吴韧可在?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杀人、奸、、辱妇女,走吧,跟我们一起去衙门里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哗然大惊。

    什么?

    杀人?奸、、辱妇女?

    别说使用了,就是听,这两个词汇也很少在吴韧这里听到过!猛地和自己挂上勾,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有种难以置信的荒唐感。

    其他学生们更是提都别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场便被吓麻了爪,一句话也说不出。

    倒是汪启元还有一抹神智尚存,忙让刘默去王学政府上,通知山长。

    周围的百姓们连带着镖师只知道出手阻拦,可嘴上却不懂争辩。

    几次下来,衙役们当场便拔了刀,怒吼道。

    “怎么,你们难道是想拘捕不成?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到了审一审就知道,秀才公,走吧。”

    手中的铁链被晃荡的框框作响,虽未缠绕到吴韧的手上,可却压迫感十足。

    一个衙役伸出手,恶狠狠扯了吴韧一下,直接将其扯了个踉跄,忙被旁边的百姓们给扶住了。

    “走就走,你推什么人啊?”

    “就是,秀才公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必是弄错

    了。”

    聚集的热心群众越来越多,有那仗义正直之辈,简直比华夏书院学生们还要更群情激奋些,当即便跟在他们身后,直奔府衙而去。

    几日之内,高中榜首,又被逮捕入狱。

    便是话本,也没有敢如此写的。

    沿路的居民见到这架势,忙打听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是十几日前城东的灭门惨案有了结果,便也跟着纷纷凑上去看起了热闹。

    队伍越来越长,连带着华夏书院的学生和镖师们也焦急的跟着前往。

    刘默飞速的向着王府奔去。

    简直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飞快的赶到了王府门前。可一问,却发现童启刚走没多久,两方正好岔开,不由六神无主,只得求助起王学政来。

    先不说王学政听到这事,有多惊愕,只说此时的童启慢悠悠的往回走,也颇觉得哪里奇怪。

    按理说府城院试刚过,街上应该有很多行人才是,怎么这一个两个的,皆没有摆出摊呢?

    搞得他想要买些东西和孩子们回去庆祝一下,都买不到。

    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挠挠头,边散着心,边往家走。

    绝世冤案

    王学政散了宴席,换过一身常服,前往后院,刚打算跟表侄女说一下吴韧的事,还没起个头,门外管家便慌里慌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听闻吴案首犯了事,被衙门里抓了!”

    “什么?被抓了?犯了何事?”

    王学政当场被惊得站起了身来。

    管家犹犹豫豫看向尚在厅内的表小姐和夫人小姐们,嗫嚅着说道。

    “据说……好像是涉及到杀人,奸、、辱妇女。”

    “什么?”

    吴氏和王绾儿大惊失色,旁边的王颖更是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刚说好的婚事,竟横出一脚突然传出了如此难听的名声,王府后院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表小姐晕过去了!”

    丫鬟婆子们忙作一团,王学政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侄女,又纠结的看向等待的管家,来不及多想,便换回了官服,急匆匆带着刘默,前往了县衙。

    他也好奇,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韧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再没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了!

    而河南府府衙内,刚被抓到这里的吴韧,整个也处于恍惚的状态之中。

    不少百姓围在堂外,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顾信之身穿官服坐在堂上,威严之气立显,丘师爷安坐一旁,帮忙记录着口供,一边研墨,一边冷眼打量着这位新晋的秀才公。

    衙役们分站两旁,同时敲响了手中的杀威棒,大喊着“威武”二字。

    吴韧被一把推进堂内,站在下方。

    旁边跪着两人,一位更夫模样,身着短打,头戴布巾,眼神瑟缩;另一位,则是仵作打扮,黄棕色薄袄配着一个窄袖褙子,袖旁纹着“万福”类的字样,神情恭敬。

    顾信之抬手拍响惊堂木,装模做样问道。

    “吴韧,你可知罪?”

    这场景,这阵势,令吴韧只感觉如坠梦中,无法苏醒。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躬身行了一礼,道。

    “学生不知。”

    “大胆!你因为看上了城东柳氏,半夜溜进对方家中将其奸、、辱,不料却被其丈夫刘武所发现,仓皇之下,持刀杀死刘家上上下下五口人,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还敢狡辩?”

    吴韧脸色苍白,不自禁后退一步。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什么城东柳氏,他连听也未听过这名字啊!

    不等他多思,顾信之冷哼一声,已经提前替他阐述起整个事件来。

    “你说你不知?那我且问你,十日前,你半夜三更时分,正在哪里,做什么,可有人证明?”

    十日前?

    吴韧嘴唇干涩,努力回想着,那个时候他应该尚在院试准备期,刚进入河南府不久,三更时分的话……

    “学生那时应该还在温习功课。”

    “彻夜?可有人证明?”

    “……并无。”

    这大半夜的,谁还醒着,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睡过去了吧,再加上山长对学生们向来大气,每个人皆是单独一间安置,出没出去,在不在屋里,又有谁能知晓?

    “呵呵,你说你没出去?那当日的更夫见到的人影,难不成是鬼魂吗?王六,你来说,那日见到的,是不是他?”

    旁边跪着的更夫颤颤巍巍抬头看了一眼,见到吴韧的穿着,当即瞪大眼睛道。

    “是他,就是他!那一晚小民记得十分清楚,恰是三更刚过不久,小民正在打更巡逻,突然见到一人身着青色长衫闷着头往外走,唬得我吓了一跳!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大晚上的,出来做什么,没想到第二日刘家那里便发生了灭门惨案!”

    “你简直胡说,我压根没出来过……”

    “放肆,本官让你说话了吗?”顾信之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呵道,“王六,你继续说,确定自己当晚遇到的便是他?那你可看清楚了当夜对方的形色如何,可有异常?”

    那王六做出一副仔细思考的模样,似想起什么,拍掌道,“哦,对了,我记得那夜看到他形色匆匆,手里仿佛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慌慌张张,一脸惊惧,似在逃命一般,衣角上,似乎还带着血迹!”

    血迹?

    堂外的百姓们瞬间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惊诧不已。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更是慌得不行,频频向外望去,等待着自家山长的到来。

    杨舟万压低了声音,急得满额头皆是汗水,道,“这刘默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没回来?”

    顾信之却继续诱导般的询问着。

    “哦?你说你记得他衣角上带着血迹,那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形状如何?”

    “大概,就在这个地方,右下角靠大腿之处,至于形状嘛……”

    “来人啊,呈上在吴韧住处下所搜出来的东西!”

    旁边的衙役早已等候多时,抱着那包袱便走上了前来。

    “大人,这便是方才在他床下搜到的。”

    东西打开,乃是一件青色的长衫,正是华夏书院常穿的校服类型。

    那长衫包裹着一把尖锐的刀具,上面还沾染着血的锈迹,斑斑驳驳,展开,右下角处,正如同更夫所说的一般,有一片血迹。

    大小,模样,都十分相似。

    围观的群众们顿时眉头紧皱,嫌恶的后退两步。

    这东西,是很多人眼睁睁看着衙役们从吴韧床下搜出来的,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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