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1/1)

    床单还没换过,雪辞睡着的那半边是干净的,而剩下这里……是被尿到的地方吗?

    还是潮出来的水?

    秦无臻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身体有事吗?”

    他看到雪辞愣了愣,随后本就已经烧起来的脸蛋更红了,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手指绞着床单,膝盖并得紧紧的。

    吸了吸鼻子:“我、我没事的……大哥你回去休息吧。”

    雪辞的声音听起来很羞恼,明显压着羞耻。

    秦无臻刚要说些什么,秦灼就抱着桶进屋里,见雪辞缩在被子里,立刻将桶放下,眼巴巴盯过去:“娘子,我来换床单吧,睡在湿床单上会着凉的。”

    “……”

    雪辞气血上涌,几乎快要羞晕倒过去。

    这个傻子在说秦无臻面前说什么啊!

    他又羞又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小脸皱皱巴巴别到一旁。

    秦灼看雪辞又生气了,急迫地将脸凑到他跟前。

    像一只把小主人惹怒的大狗,急烘烘的,想要讨好,可又不知道主人气在哪里,只能待在旁边察言观色。

    “娘子,我抱你下床吧,屋里暖和,床上很湿的。”

    “抱下来坐在躺椅上穿好衣服,再让大哥诊脉好不好?”

    雪辞已经不想再听到“湿”这个字。

    睫毛抖抖,朝秦无臻偷偷看了眼。

    男人面无表情,可气场很冷。

    抿直的唇瓣将下颌线绷得很紧。

    他可以察觉到秦无臻在生气。

    也许是这么晚了还要被喊醒,也许是没想到他跟秦灼竟然能胡闹到这么晚。

    总之,此时的秦无臻看起来很不好说话。

    雪辞垂下眼睛,小声“哦”了声。

    冲秦灼抬起胳膊。

    这是个无意识很信赖对方的举动。

    雪辞感觉到秦无臻的表情又变冷几分。他哆嗦了下,躲开视线,被秦灼的大手托住腿根,另一只手托在柔软的弧度上。

    “娘子……”秦灼看到雪辞又理他了,亲昵地朝他蹭了蹭。

    雪辞怕秦灼乱说话,趁着他凑过来的间隙,在他耳边道:“一会儿不要乱说话。”

    秦灼立刻点头。

    他刚才太慌了,现在想起来,不应该把尿床的事情跟大哥说的。

    娘子肯定羞死了。

    屋子里很暖,炭火烧得旺盛。雪辞身上之前被秦灼用清水擦拭过一遍,还算干爽。他没什么力气,乖乖被秦灼套上厚毯子,又抱到软椅上,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如果忽略掉凌乱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这屋子里其实还算是正常的。

    是……看不出来的吧……

    雪辞没办法自欺欺人,细弱的胳膊抱住膝盖,脸颊蹭到毯子上。

    他的睫毛潮湿,眉眼含着雾气,眼皮都是粉的,水红色的唇瓣在灯火的映衬下像是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刚坐在软椅上不到一会儿,秦无臻就朝这边走来。

    也不知道是软椅太低还是男人周身气压过低,雪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对方压过来的黑影挡住了。

    “手。”

    秦无臻突然开口。

    雪辞愣了愣,迟钝仰着脸颊。

    尽管是迟钝的,秦无臻还是看出了细微的区别。

    ——眉眼是懒散的,潮湿的,脸颊是不自然的潮红。而身上的气味,像是被撞多了撞久了,才会散出熟透的味道。

    秦无臻能感觉到有什么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着。

    明明已经医好了,他也打算慢慢陪在雪辞身边,一点一点进入他的生活里。

    等到哪一天,雪辞离不开他了,就算知道自己的心思,也没办法离开他。

    秦无臻是这么想的。

    他是慢热守旧的,对于感情不敢大方袒露。

    更何况这是……无法跨越的情愫。

    一直以来的隐忍,在看到雪辞被亲肿的唇瓣,被吃透甚至受不了尿出来的身体后,隐忍化作了其他晦涩偏执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和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动,额角抽戳,整个脸估计是以一种扭曲的状态面对着雪辞。

    幸好屋里灯光不算强,他垂下头,将手按在雪辞的手臂上。

    刚一碰,雪辞就像是应激一般,细白的指腹蜷缩起来,像是要往后躲。

    光是碰一下反应就这么大吗?

    秦无臻撕掉了白日的伪装,阴沉着脸:“脉相不太稳。”

    秦灼在一旁焦急道:“那怎么办?大哥,要不要现在去熬药啊?”

    秦无臻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秦灼——虽然秦灼只是做了自己本就可以做的事情,可不代表自己不可以讨厌。

    “无碍,夜已经深了,最好早点休息。”

    “不过身上肿的地方,需要用药膏擦拭。”

    什、什么?

    雪辞正正看向男人,似乎想要替自己狡辩说没事,身体没有肿的地方。

    可又想到什么,随后耷下眉眼,放弃争辩的机会。

    “我、我知道了……”

    雪辞“嗯”“啊”地点头:“我会好好涂的……大哥,打扰你了。”

    “你是不是睡到一半被吵醒了?现在困吗?”

    秦无臻多待一秒,雪辞都觉得无地自容。

    他尴尬地脸蛋都不知道烧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不清,究竟是被丈夫弄得……把床单弄脏让他羞耻,还是被丈夫的兄长得知这一切还过来看他羞耻。

    秦无臻那么古板冷淡的人,肯定会觉得他、他“浪”“不知羞耻”吧。

    雪辞垂下眼睛。

    幸好他跟秦无臻后面没什么交集,要是和离之后再去攻略秦无臻,估计对方会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冷嘲热讽,再把他赶出屋子。

    “已经清醒了。”秦无臻终于朝秦灼看了眼,面上是细微的表情变化,语气里也有几分察觉不到的妒意。

    “你去帮雪辞抹药,我来换脏掉的床单。”

    雪辞真的要晕厥了。

    怎、怎么会这样?

    可床单上面,还、还有……雪辞肩膀哆嗦得厉害,阻止的话语来到嘴边,可一时竟然噎住了。

    他就这么看到秦无臻用手碰着那块带着水渍的脏污床单,手指甚至在上面来活摩挲着。

    在、在干什么?

    以为那是水吗?

    可……床单是脏的,不应该随便在脏的地方碰,秦无臻应该是知道的吧。

    雪辞咬出唇瓣。

    鼻尖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整个人湿湿软软。

    下一刻,他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弯下去。

    鼻尖离床单凑得很近,似乎在嗅闻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辞:好像又遇到变态了e=(o`)))唉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9)

    屋子里热得快要待不下去了。

    雪辞就这么愣愣看到秦无臻闻着晕开的水渍,眼皮一抖一抖地跳。

    如果是秦灼这么做,他可能会直接用脚踢开。

    可对方秦无臻的话……雪辞不敢这么做。

    等到对方终于将身体挺直,他才装作不知地提醒:“大哥……这些让秦灼做就可以了,夜很深了,你明天还要去药房,快去休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无臻自然点头应和。

    可手始终把床单攥得紧紧的。

    “你们也早点休息。”秦无臻说完这句,便拿着床单出门了。

    等人走后,秦灼关好门:“娘子,要不要先洗澡再抹药?”

    雪辞心不在焉“嗯”了声。

    热水方才已经搬进来,秦灼调好水温,将雪辞身上的毯子拿下来,又将人抱进水里。

    自己的衣服也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秦灼盯着晃悠的水面,映着碎碎淋淋的雪辞的脸。

    他很想说能不能一起洗,可怕雪辞生气。

    雪辞那张小脸板着,很冷,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

    秦灼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

    他并不是不能控制自己——可当时雪辞漂亮的脸颊艳丽得很,喉咙里总是传来好听的哭声。

    他以为雪辞喜欢他这样的。

    书里也说都会喜欢卖力的,不喜欢的话就是口是心非。

    他以为雪辞说什么“肚子酸”“先停一下”只是故意这么说的,等看到空中扬起的那道液体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雪辞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浪荡男人啊。

    秦灼忧心忡忡。

    桶里的雪辞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骨头都被热水泡软了。

    “娘子……”

    他小声喊,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要不要加热水?”

    可惜雪辞被欺负狠了,加上还在不停回忆刚才的尴尬场面,耷着眼皮,并没有理他。

    秦灼不敢说话了。

    专心伺候人洗澡,屋里热,水凉得慢,他也会时不时加热水进去。

    澡洗得很细致,雪辞最后被捞出来整个人都粉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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