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练武你练出了天罡法相? 第319节(1/3)
日光攀上东侧崖壁时,整片月见草花田突然泛起银浪。埋在地底的根须网络将晨光转化为流动的光脉,顺着地衣铺设的通道注入圣树根系。树冠上的翡翠鸟开始啼鸣,它们的每声清啼都会震落几片裹着金粉的叶子。这些落叶飘到半途便化作灵蛾,扑棱着飞向正在苏醒的灵田。
膳房飘出松针蒸糕的清香时,灵泉下游的浣纱台已响起捣衣声。鲛绡纱在青石板上铺展开来,年长的蚌女们哼着古老的调子,指尖凝出水珠弹在纱面上。每一滴水珠都裹着枚微型彩虹,渗入织物后便化作流动的云纹。年轻的狐族姑娘们赤着脚在浅滩追逐,足尖点过水面时,沉睡的雨花石便绽开层层涟漪。
正午的日轮悬在穹顶时,整片圣地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中。修炼场的白玉地面上,数百妖族少年正随鹤发童颜的龟仙修习吐纳之术。他们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各种瑞兽形态,貔貅与麒麟的虚影追逐着掠过药圃,惊得正在偷吃朱果的耳鼠炸开了绒毛。
药田深处的紫晶蜂巢微微震颤,蜂后触角轻点,工蜂们便列队飞出六边形巢室。它们翅膀振动产生的音波唤醒休眠中的龙血参,暗红色的参须破土而出,在空气中捕捉飘散的灵气颗粒。看守药田的藤妖伸了个懒腰,发梢的铃兰突然绽放,释放出令百虫昏睡的香气。
西山峭壁的洞府前,火狐族长老正在举行灵力疏导仪式。九尾虚影在身后摇曳,她手中的珊瑚杖轻点岩层,地脉中躁动的火灵便顺着凿刻的符纹流向冶炼池。池中沸腾的赤浆翻滚着,渐渐凝成通透的凤凰石,守在池边的铸剑师立即撒入星砂,冷却的矿石表面便浮现出羽毛状纹路。
未时三刻,云层忽然聚拢。雷灵在积雨云中穿梭,鳞片磨擦迸发的电光被下方巨菇组成的阵列吸收。这些伞盖直径逾丈的夜光菇轻轻颤动,将雷电转化为莹蓝色光流,顺着菌丝导入地底灵脉。雨滴坠落的瞬间,所有草木叶片都泛起青光,形成倒扣碗状的结界,雨帘便在离地三尺处悬停成水晶幕墙。
雨幕中浮现出无数游动的光斑,那是水灵在编织新的泉眼。浑身透明的泉女从溪流中起身,发间的水草还滴着珍珠,她们手捧月牙状贝盏接引雨水,盏中渐满的琼浆又倒灌回河道。蹲在芦苇丛中的蛙童趁机跃起,舌卷飞过眼前的流萤,腮帮鼓动时发出的咕噜声惊散了倒影里的云絮。
申时的细雨洗净尘嚣后,虹桥自东山架到西山。花妖们挎着竹篮飘然而过,裙裾扫过处生出簇簇新蕊。她们在虹桥中央撒下收集的七色光尘,光尘触到虹霓便化作拖着长尾的灵雀,这些鸟儿振翅时会抖落彩虹鳞粉,沾到鳞粉的蘑菇瞬间膨大数倍。
藏书阁的琉璃穹顶此刻流转着极光般的色彩,墨香从雕花窗棂溢出,在廊下凝成挥毫泼墨的虚影。书架间漂浮着萤火虫组成的星图,每当有妖伸手取书,对应的星群便会明灭闪烁。蹲在砚台边的墨猴突然吱吱叫唤,原是老龟仙的胡子垂进了洗笔池,池中墨莲立刻收拢花瓣。
炊烟再度升起时,归巢的鸟群掠过翡翠林。每只灵禽喙中都衔着发光果实,它们将果实投入林中央的祭坛,堆积如山的果实便缓缓沉入地脉。祭坛表面的古老铭文次第亮起,将果实蕴含的日月精华转化为滋养大地的灵气。守在坛边的石像鬼转动眼珠,抖落翅膀上的积尘。
暮色四合之际,月光藤开始第二次生长。藤蔓攀着圣树缠绕而上,新生的卷须在暮风里舒展,叶片背面的荧光脉络渐次点亮。青萝族少女们结伴而来,发间别着的萤石簪子与藤光交相辉映。她们合掌吟唱时,藤蔓间垂落的丝蕊便吐出灵气凝成的花苞,这些花苞飘到树冠高度时骤然绽放,释放出带着清甜气息的光雾。
戌时的星空格外低垂,仿佛伸手便可撷取星辰。妖族的老人们聚在观星台,用龟甲占卜明日的地脉流向。少年们驾着纸鸢穿梭在星子之间,衣袂翻卷时带动的气流惊醒了沉睡的云灵。这些棉絮状的小生灵揉着眼睛飘散开来,在夜空中拼出上古妖兽的图腾。
子夜时分,所有发光植物同时明灭三次,这是圣地进入深度休憩的信号。灵泉停止翻涌,水面结成月光质的镜面;风语草收拢叶片,将积蓄的细语存入地脉;连最活泼的耳鼠都蜷成毛球,鼻尖顶着尾巴沉入梦乡。唯有守夜的木灵仍在巡视,它们足尖点地时,沿途的夜光苔便会亮起又暗去,如同呼吸般起伏。
在这永恒的循环里,妖族圣地的每个生命都找到了自己的韵律。露珠从芭蕉叶滚落的轨迹,与鲛人歌声的起伏同步;流萤画出的光弧,暗合着地脉灵气的涌动;就连新笋破土的轻响,都恰好落在两次心跳的间隙。万物呼吸吐纳间,维持着这座世外桃源千年未变的安宁。
当最后一批星砂沉入祭坛凹槽,玉石表面浮现出银河旋涡状的纹路。值守的玄龟长老将前爪按在坎位,甲壳上的洛书图案开始流转青光。祭坛四周的十二尊兽首铜像同时喷出水雾,在空中交织成先天八卦阵图。
阵眼中的阴阳鱼突然游动起来,白鱼衔住从月轮垂下的光索,黑鱼吞下地脉升起的灵气流。整个圣地的能量在此刻完成大周天循环:东侧药田溢出的草木精气化作翠色溪流,西边炼器坊的熔岩余温凝成赤色游丝,南山琴台飘来的音波漾起金色涟漪,北谷寒潭升腾的霜气结成银色蛛网。
四位大巫祝分站四方,手中法器与对应属性的能量流共鸣。青龙巫女的水玉钗引动翠溪,朱雀老者的焰纹鼓吸纳赤丝,白虎少年的骨笛收束金涟,玄武妇人的冰晶镜反射银网。当四色光流在祭坛顶端碰撞时,迸发的七彩光雨洒向结界边缘,修补着因岁月侵蚀产生的细微裂隙。
子夜交替的刹那,所有妖族同时感受到灵脉的震颤。孕妇腹中的胎儿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传承记忆的光斑;将谢的优昙婆罗突然再度绽放,花瓣上浮现下任守护者的预言;就连刚出生的灵兔都直立起来,前爪不自觉地画出古老的祝福符文。
这种贯通古今的能量潮汐持续了整整七息,当月华从靛蓝转为银白时,完成使命的祭坛重新沉寂。但空气中残留的灵气碎屑仍在飘荡,像无数微小的星辰落在酣睡的妖族发梢,为即将到来的黎明积蓄新的生机
九尾狐看见这样的画面,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即使她跟随了姜丘在第三重天也经历了至少一甲子的岁月,但是以前在第一重天的时候,其实很少接触到妖族文化,她自己以前不过是一只土著狐狸,长出了九条尾巴罢了,哪里理解这么多的东西,又怎么消化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呢?
即使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但是风雨兼程,她根本无心关注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地区,也不理解,这都是些怎么样的内涵,有什么意义。
她沉睡了很长时间,又迷迷糊糊踏上旅途,只感觉很茫然,若非是主人姜丘在身边,都快迷失了生命的意义。
因为寿命终有耗尽的时候,她也一样老去了,第三重天的法则约束了她的灵魂,束缚了她的身躯,现在就当做翻阅书籍,在书中品味一会以前没有留心的文化吧。
说不定不知不觉间,人就已经没了,再也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追寻第四重天
这便是九尾狐这边的情况了,而作为她第一个分身,也就是继承了九尾狐神身份的一尾,则在古老的书册上看见了更多有趣的内容。
一尾虽然也是和九尾狐一样的经历,甚至两个人的灵魂都是共通的,但是处境其实并不大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即使一尾的寿命在第三重天耗尽,她的存在也会在第一重天久久不会消弭。
即使旅途很长,经历了很多的风尘,但是她的名号一直都在第一重天流传,她是曾经给九尾狐抵抗天劫的神明,九尾狐神,还有一座城池的子民在歌颂自己的名字,曾经那一只松鼠妖也作为祭司永远传唱自己,至于后面的太湖边缘的灵果林,她九尾狐神的名号也是源源不断传唱。
到现在,依旧是长盛不衰,甚至自从登天晋级第二重天之后,神明的名号已经坐实了,信仰的力量源源不断。
哪怕在第二重天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至今,还有人记得九尾狐神几个字
她翻看的书册,看见的便不再是第三重天的圣地风光,也不是妖族风味,而是——
荒凉的大地延绵无尽,黄沙漫天,烈日如火。在这片死寂之地,一座古朴的祭坛孤零零地矗立着,它被岁月侵蚀,石块残缺,青苔斑驳,仿佛是这片无人之境的唯一生命。祭坛之上,一尊九尾狐雕像傲然挺立,其造型栩栩如生,似乎随时会从石雕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化作真正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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