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1)

    他没有去看。

    他的放浪从来都只展现在她面前,连自己都不愿去审视。

    因此他只颤抖着垂下眼睫,斟酌开口:“凌伊,你最近有空吗?”

    “嗯?”

    肖妄缓过气,才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项圈坏掉了……”

    他说得没头没尾,却又清楚对方肯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凌伊眼神微动,知道他说的是那条以前上学时,她和他一起去做的choker。

    肖妄平常没怎么佩戴过它,只有偶尔和她做的时候才会戴。

    但choker却似乎经常被他放在手心把玩,早就被摸得起了毛边。

    没想到竟然坏了。

    真皮的choker原来还能被摸坏啊?

    凌伊都有点惊讶了。

    他一天到底摸过多少回,才有的这种效果?

    “……抱歉。”

    见她不说话,肖妄立即住了声,水淋淋的湿眼透过镜面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我没有想打扰你的意思,对不起,你惩罚我吧。”

    凌伊抬眼与镜中的他对视,他的声音带着慌乱和抖音,指骨也不自觉用着力,绷出了苍白色彩。

    就连唇瓣,都在颤抖着。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才回答:“明天有空。”

    肖妄迟钝地眨了下眼,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听错了,又不敢去再次确认。

    ……应该是真的吧?

    他有点惊喜,偏头蹭了蹭她,小声问,“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凌伊把手伸进他嘴里,肖妄卖力的讨好着。

    等她收回去时,他立即迫不及待地转身抱住了她,滚热的脸颊在她颈间蹭了蹭。

    他背对着镜子,肌肉线条优美的长腿被压在饱满的弧度出,挤压出了很漂亮的形状。

    凌伊垂眼笑了一下。

    ……

    第二天,肖妄就开车将凌伊带进了手作店。

    还是曾经的那一家店,因为有着肖妄出资,店铺生意再差都不曾倒闭过,平常人流量并不少。

    此刻店里却是无人,被专门空出了一天。

    凌伊挑选了条红黑色的经典款。

    带着红色细闪的漆黑皮革像是将血液都凝注在了其中,光线变化时血液仿佛流淌在其中,是很漂亮的色泽。

    比之前那条更适合他。

    肖妄拿着她选好的材料,在工作台上制作了起来。

    他对制作的流程很熟悉,似乎不是第一次做了,不需要工作人员的帮忙就将每一道工序都进行得很好。

    凌伊没有去插手,支着下巴看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肖妄顿了一下,低垂着眼帘没有抬头,吐了一口气眨去了眼底的泪意。

    他慢慢地将choker做好,细细的一条摆在桌上,像条血线一样展开。

    这是凌伊很喜欢的类型,一用力就可以挣脱,只能忍耐本能才不会被破坏掉原有结构的款式。

    让人克制、谨慎、专注。

    东西已经做好了,肖妄却迟迟没有动。

    他以为凌伊已经等得不耐烦离开了,便没有去找寻,沉寂的眼瞳虚焦漂浮着。

    ……他其实是又越界了吧?

    他不该提起这件事的。

    肖妄有点难过,她会觉得他又不安分了吗?

    他陷入了惶然的恐惧中,直到视野内出现了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choker。

    “抬头。”

    肖妄怔怔仰头,眼瞳颤动着。

    橱窗外的阳光洒在凌伊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很动人。

    皮革独有的质感从后颈划过,她低头将心形金属牌锁上去,然后松了手。

    冰凉的金属质感撞击到了皮肤上,激起小幅度的颤栗。

    肖妄迟钝地抬手摸了摸,声音发软:“凌伊……”

    “嗯?”

    他握住凌伊的手,抬眼看着她,发出不由自主地颤音:“其实我也没那么容易被取代,对吗?”

    肖妄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敢去期盼,抱有的期望太高从不是一件好事。

    但此刻他却没办法再去忍耐。

    汹涌的情愫冲击着脑海,让他又害怕,又忍不住想要去问。

    她给了他询问的勇气。

    哪怕结果会不尽如人意。

    但肖妄知道她会想看到什么。

    凌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次没有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对他说:“对呀。”

    肖妄呆住了。

    他没想过她会承认,甚至为此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依照她的性格,哪怕事实如此,她也不会给出什么肯定的答案来。

    她会让他陷入到漂浮不定的惶然中,只能去从细节中一点点挖掘答案。

    可得到的证据再多,却仍会因为没能从她身上得到确认,而始终还残留着一丝无法笃定的恐惧。

    肖妄有点不敢置信。

    他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问:“那你会……”

    他停下话,没有问出口,最后只轻轻说,“一直这样,我会永远属于你。”

    凌伊笑了一下,平静回答:“我知道。”

    肖妄注视着她,也高兴起来。

    真好,原来她一直都有在看着他。

    他不会无关紧要、可以被随时舍弃的。

    一阵冰凉轻柔的风拢过手指,他顺从地靠近她,仰头迎接她的亲吻。

    肖妄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if线番外校霸破产后1他闭上眼,……

    如墨般的乌云遮盖将天空严严实实遮盖住,倾盆大雨砸落而下,落在身上隐隐传来闷疼的触感。

    不时劈开着天穹的闪电,也让路上的行人匆匆,不在外面多有停留。

    然而这种天气下,却有人坐在河边,没有丝毫想要回家的迹象。

    他盯着被雨珠砸得沸腾的水面,漂亮的桃花眼盛着与天气一般无二阴霾的情绪。

    他穿得很廉价,长相看上去却很精致贵气,更像是那种有钱人家才养得出来的青年。

    在过去,肖妄也确实很有钱,只不过现在家里破产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商场如战场,技不如人也怨不得谁。

    唯一让人预料不到的就是他家的破产来得格外惨烈,过去准备的后手都没能派上用场。

    以至于毫无翻身的余地。

    没有坐牢、身无分文,这甚至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本也没什么,肖妄接受得了现实,圈子里也不是没有破产过的人,有的东山再起,有的再未出现。

    他以为自己也会如此。

    然而或许是肖妄过去的行事太过张扬,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所以现在失了势,谁都想过来踩上一脚。

    这让他甚至都无法找到一个好工作。

    肖妄还是有能力的,他曾经到处玩时,考下过很多稀奇古怪的证书,就连飞机也会开,技术还不差。

    但这些工作基本上都会碰上熟人,其中很多都会在他工作时来找茬。

    别说他的性格本就不会逆来顺受,就算他真的忍气吞声,也仍旧会被不想惹麻烦的公司很快开除。

    就连从事最简单的体力劳动,也会在闻讯赶来看戏的仇人聚集围观的情况下,被胆战心惊的老板委婉劝退。

    肖妄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脾气已经很收敛了,一直都有在避开他们所在的场合,还换了好几个城市定居。

    他以为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它地方去。

    可他们似乎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整整一年时间,他们都在阴魂不散的缠着他。

    肖妄可以接受得了家庭巨变带来的生活落差,却实在难以忍受毫无尊严、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密集的雨帘模糊了他眼中的戾气,让他看上去好像很落寞脆弱一般。

    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思考着,自己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才可以把仇人齐聚一堂?

    既然他们不让他好过,那他就带着他们同归于尽。

    毕竟破产了又不代表着他失忆了。

    过去听闻过的那些违禁品,他都知道该从什么渠道去购买。

    细密的雨帘下,肖妄冷静地根据着内心的厌恶值名单筛选着名额。

    还没等他将幸运儿都挑选出来,雨珠砸落在身上产生的痛感却突然消失了。

    肖妄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这一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没想到他也是碰上好心人了,不会以为他是想跳河吧?

    肖妄哂笑,目光却在触及到对方的一瞬间就凝固住了。

    撑着伞的女性是个外表看上去很无害的人,身形清瘦如竹,剪裁得体的西装将她的身材包裹得很好,初雪般的清新和寒凉。

    她毫无波澜的杏眼注视着他。

    “……凌伊?”

    肖妄低喃出这个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名字。

    凌伊低头看他,唇角的弧度有些微妙:“真难得,我还以为肖同学早就不记得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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