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1)

    但自皇帝登基以来,后位一直空悬。

    原主是将军府嫡女,父亲长兄镇守边疆,而她一直在京中娇养。

    她本也爱舞刀弄枪,却要被约束着学习各种规矩。

    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她若是胡来,落了他人话柄,还会影响族中其他姊妹闺誉。

    她便也只能安分守己,做知书达理的将军府嫡小姐。

    从回京述职的父兄那得知女主洛明嫣,曾女扮男装随陈晏殊上战场,当军医救了不少士兵。

    起了崇拜之心的她,在一次宴会时,主动为当时是太子侧妃的洛明嫣解了围。

    洛明嫣虽是太子侧妃,但平民出身的她,在看中门第的世家贵族眼里,不过是运气好才一朝麻雀攀枝头。

    奔着太子妃身份去的贵女,更是看她不起。

    原主因父兄的赞赏对她有滤镜,而她也觉得原主与其他千金大有不同。

    几次赏花会后,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原主现在的丈夫,身为左相的韩盛,本是寒门出身。

    因落魄时受过洛明嫣一饭之恩,一直铭记在心。

    因此考上状元入朝为官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到了男主一派,帮助男主登临大位后,被提拔为左丞相。

    与三朝元老的右丞相官阶同职。

    原主跟韩盛并没有太多交集,顶多在几次男女分席的宴会上远远见过几回。

    给人的感觉就是生硬强行拉郎配。

    言清又将记忆梳理了一遍,两人被彻底绑在一起是因为原主在宴会上落水,被韩盛所救。

    燕国宫宴,正五品以上官员允许携家眷参加。

    原主父兄皆在边疆镇守,母亲虽不是正式官员,但也是三品淑人诰命加身,因而也在受邀之列。

    当时皇帝携众人站在御花园锦绣池旁,观看鱼跃龙门的烟花戏法。

    站在池边的原主,遭人推入水中。

    韩盛紧跟着扎进池中,在水里便脱下外袍将她裹住抱到岸边。

    女儿家衣衫轻薄,落水即贴扑在身曲线毕露,而男子外袍材质不同,打湿也不会透出肌肤。

    韩盛在水中便将她裹缠,避免她泄露半点春光,考虑属实周全。

    他像是随时关注原主动向,才能第一时间入池将人救起。

    虽是救人之举,二人也在众目睽睽下有了肌肤之亲。

    为避免流言蜚语损害原主闺誉,韩盛第二日就前往将军府求娶原主。

    两人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原主落水之前,身后分明有股力道,究竟是无意的推搡,还是有意的算计?

    都说空悬的后位,是为世家小姐而准备。

    在落水事故未曾发生之时,原主这个将军府嫡小姐是皇后的热门人选。

    这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场故意为之的设计。

    言清翻找原主记忆,还真叫她找出了有疑点的画面。

    宫宴的前几天,她被身为贵妃的女主洛明嫣叫去宫中叙话。

    洛明嫣迟疑的问过她对韩盛的看法。

    难道是洛明嫣为防止原主嫁入宫中争宠,才算计这么一出撮合她与韩盛?

    要这么想,韩盛作为知情人,能第一时间反应下水救人,倒也说得通。

    深情男二为心爱的人扫平障碍,不惜以身入局求娶女配阻止其入宫。

    真像是那么回事。

    洛明嫣在夫君遭难时舍命作陪,筹谋划策不输谋士,扮男装入军营救人。

    这样一个重感情、有智慧、怀大义的女子,会使下作手段,弃曾为自己出头的好姐妹闺名于不顾?

    言清只觉得其中太多蹊跷。

    她捏了捏眉心,传送时发生的震荡,让她身体异常疲累。

    不过多思索了会儿,便有昏沉感袭来。

    连带着面色都有些苍白。

    韩盛掀开拔步床珠帘进来,见到的就是薄纱轻覆的美人侧倚床边、秀眉微蹙的画面。

    当真是病容娇弱,我见犹怜。

    和离后成了万人迷(2)

    近来整个燕国都罩在极端炎热下,就是在屋里也好似能碰触到阵阵暑气。

    冰鉴里的冰已经化水,屋子里闷热得紧。

    只掀开珠帘进来的男人,带来一阵清风。

    言清刚结束午睡,肩头披的轻纱遮不住艳红肚兜,饱满胸脯将并蒂莲开的绣花图样撑得立体。

    韩盛来时匆忙,覆有关切的目光甫一落在她身上,便快速低垂投向地上的绣花鞋。

    “失礼了。”他拱手欠身后,转身退至珠帘外,背对着床内。

    言清没错过他耳尖飞染的薄晕。

    双脚落地,她取了衣架上的衣物穿好。

    本就炎热的天,还得披上几件外衫,纵然轻薄,也难承受。

    倒不如脱光了实在。

    她目光绕过男人直挺的后背和纤细的腰身,向前几步钻出珠帘。

    两人在内间隔桌而坐。

    “夫君步履匆匆所为何事?”她眉眼含笑,看向来人。

    韩盛浓眉星眼,眉峰廓立,眼皮褶深,长发以一玉冠整齐束起。

    他身形清瘦颀长,一袭青衫衬得他似苍松雪鹤。

    宫绦缠缚下,更显得腰细如竹。

    他目光澄澈,声音清冷:“听良辰说,夫人身体似有不适。”

    话音刚落,先前为言清打扇的绿衣丫鬟良辰前来禀报,应相爷要求请来的郎中正在屋外等候。

    言清捻过鬓边被汗湿成一绺的青丝,眉眼含笑道:“只是遭了暑气的缘故,无甚大碍,夫君不必担忧。”

    她看向良辰,“让府中家丁送大夫回去,别忘了予些跑腿费。”

    韩盛看见她额边沁出的热汗,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巾递过去:“京中天气异端,难为夫人了。”

    “谢谢夫君。”言清接过帕子时,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触即分。

    韩盛收手时指间微动,神色略有僵硬。

    两人新婚已有月余,相处间仍旧陌生疏离。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她与韩盛这还是后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洞房时。

    男人在她慌乱的神色中拱了拱手,让她早些歇息后,独自一人在内间罗汉榻休息了一夜。

    之后,他就搬去了主卧不远的书房。

    外界倒没传出夫妻不和的消息,只因丞相府内管理严格,无人敢乱嚼舌根。

    粉衣丫鬟美景进来,给两人斟完茶水后,检查了下冰鉴。

    她站在言清身后,忧心忡忡的说:“府内藏冰已消耗殆尽,可这天只怕还要热上许久。”

    往年冰储量根本不够应对这突来的异端暑天,如今冰已成了紧俏稀罕物。

    各府更是派了官兵把守民间藏窖,优先紧着宫中使用,其次送往达官贵人宅中。

    “将我那份先送往夫人这。”韩盛站起身,宽大长袖拢住搁在腹前的手。

    不管是外界传道,还是原主印象里的他,向来是个持重克己、端方守礼的人。

    清风朗月般的君子,叫人难以生出恶感。

    言清美目含愁:“夫君公务缠身劳形伤神,更需要冰鉴才是,如何能撤?”

    她叹了口气,“京中尚且如此,南方城镇只怕更为恶劣,旱热之下,百姓生存越是艰难。”

    韩盛看向她,眼中愕然闪过,被他及时收敛。

    京中都道将军府嫡女是贵女典范,行事规矩无一错处,他以为她如其他闺秀那般所思所想尽是诗酒花茶。

    不曾想她竟也关心民生大事。

    “夫人莫慌,朝中已在研究应对之策。”他往前近了一步,微抬起的手又收回放在腹前。

    言清注意到他的动作,眼尾余光掠过他沉稳中透着淡淡清冷的脸,忍住唇边的笑意。

    都成亲了,还注重男女之防。

    她很想知道,这家伙在床第之间你来我往之际,是不是也满脑子夫子言圣人训。

    或者是,念一句之乎者也,而后撞一下腰?

    她抿唇压低嘴角:“我信夫君。”

    韩盛望着她梨白侧脸,惯常紧绷的面色稍有缓和:“天干气热,夫人若有不适,切记及时寻医。”

    离开时,他又嘱咐良辰美景二人,尽量多备些薄荷乌梅茶。

    等他走后,言清往罗汉榻上躺去,又扒下几层刚穿的衣服,只着肚兜和亵裤。

    “再捂下去,得出痱子了。”她一脸幽怨。

    原主表面维持端庄仪态,私下则要活泼许多。

    她这般卸下矜持的姿态,倒是没引起两个贴身丫鬟的怀疑。

    却被去而复返的韩盛瞧了个正着。

    男人不自在的掩唇轻咳,想要说的话刹那咽回肚里,转身离去的步伐都匆忙许多。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见言清怔愣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相爷终于发现咱们小姐的美,要榆木开窍了。”美景挤挤眼。

    良辰认真点头附和:“咱小姐这般优秀,任是木头也能被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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