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1)

    二十万大军继续南下。

    之前的马倌们有叛徒的嫌疑,命里该有一死。

    就连羊倌们也被迁怒到丢了小命。

    新上任的羊倌和马倌们战战兢兢,心理活动异常剧烈。

    这个季节是真的不适合打仗呐!

    漠北蒙古的冬季寒冷干燥且漫长,军马们长达数月都进食的是干草料。

    当积雪融化,枯草转绿。

    看似满满的生机,实则这个季节也是牲畜发病的高峰期。

    从干粮过渡到嫩草,牲畜们的肠胃适应力不会那么快。

    尤其是带着晨露的牧草,马和羊吃了,都极其容易拉肚子。

    往年,这些战马们在春季是很少被放出来的。

    骑兵们只不时的骑出来锻炼一下,确保战马的脚力不会退化就行。

    夏季降雨多,牧草到了一年中的生长旺季。

    战马们会在夏季大量进食,长身体。

    但真正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战马的季节,还得是秋天。

    秋季,牧草开始结籽,草籽就是牧草的精华所在。

    正是贴秋膘的好时候!

    这时候的战马,就可以进行打仗等重体力方面的运动了。

    恰逢此时,汉人的粮食也丰收了,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啦!

    所以,汉人也管鞑靼南下掠夺的行为叫打秋风

    眼下嘛,吃了一个漫长冬季干草的战马们一旦被放出来,看到嫩草就迈不动腿咯。

    哪个蒙古人不知道春季不宜牧马?

    陵丹汗:要是等到了秋天再南下,邶国的新皇帝都恐怕都已经登基了!

    不管是那群下等人赢了,还是汉人的其它势力在浑水中摸走了鱼。

    他们要是在新皇登基之年就去打秋风,对方还不得给他们来一个杀鸡儆猴?

    搞不好,还会来个御驾亲征呢!

    次日,骑兵们再不敢将牧马的活计交给马倌。

    或亲自牧马,或割草回来投喂。

    如此一来,甘明兰又找到了见缝长草的机会。

    前些日子在骏马山西麓驯野马期间,她发现野马们对一种长得很像黄芪的植物避之不及。

    她当时就好奇。

    人家盐湖县的滩羊据说很爱吃这种中药草的。

    野马难道比羊挑嘴?

    为了娘家的羊肉汤馆子,她未来的牧场必须要给滩羊留一席之地。

    湖盐县的羊吃的什么中草药,她的牧场中也要有。

    之后,她在回边城报信的时候,就顺带拿了一株黄芪去问了军营里的马倌。

    结果!

    马倌告诉她,这种和黄芪长得很像的草不是黄芩。

    边城人都叫它醉马草。

    不仅不是补气养阳之物,反而还是一种剧毒的毒草。

    全草,以春、夏花期毒性最强,干枯后仍有毒。

    毒草在鲜嫩的时候牲畜们都爱吃。

    牲畜们吃了醉马草到一定的量后,就会出现步态蹒跚、体温升高、口吐白沫如醉酒状的中毒症状。

    如果食用过多,还会倒地不起,呈昏睡状态。

    严重甚至会致死。

    总之,在马倌口中,醉马草是一种毒得不能再毒的草了。

    看看,看看。

    她就说自然界,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没有用的。

    草原害鼠是如此。

    草原毒草也有用!

    她在折返路上陆续催生出了好几斤醉马草种子。

    眼下,她打算在普通牧草草丛中,催生一些醉马草在里面。

    植物变成木系异能者的工具后,最惯用的手法就是强化其植物本身的特性。

    比如,之前的骆驼刺到了甘明兰手里,那刺就变得又粗长且硬,甚至都能当个暗器使。

    醉马草经由她一番操作,毒性直接翻倍。

    放牧的话,蒙古马可能还会直接绕开毒草。

    但她不信,那些割草养马的骑兵们能将这些毒草从普通牧草里挑出来!

    骑兵们确实没有发现某人的阴招。

    倒不是说他们不认识醉马草。

    而是这种毒草的毒性太大,平日遇到的时候,它们周围都是寸草不生的。

    谁会防备在普通牧草草丛里,还夹着大量毒草啊!

    天还没黑呢,就有五千多匹战马在进食的过程中,口吐白沫后,噗通噗通晕倒在地。

    谁的马,谁心痛。

    骑兵们可都是自带干粮、战马的干活儿!

    他们急得嗷嗷大叫。

    随行的几个兽医被拉开面诊,当场就下了诊断。

    “中毒了!这是中毒了啊!你们都给喂了些什么草?”

    “不好,这个毒性太烈了!多半是救不回来了!”

    “死马当做活马医,给灌些酸奶肉汤试试看!”

    “”

    兽医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挑了症状最轻的几十匹马灌了大量的酸奶肉汤,最终也没能把马给救活。

    如此大规模的战马中毒事件闻所未闻,全军哗然。

    只留下陵丹汗和万户长等人在风中凌乱。

    兽医们虽然救不活马,但愿意帮忙找出害死这些马的元凶。

    骑兵们亲手割回来的牧草还没吃完。

    只要用

    心找,很快就从牧草中找出了夹杂在其中的醉马草。

    兽医们举着手里的醉马草:“就是它!”

    游牧民族不认识这草的真没几个。

    众万户长们很是不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毒草也和牧草混着长了?”

    “以往只听说牲畜吃了醉马草就和喝醉了酒一样,这草的毒性是不是太烈性了些?”

    陵丹汗大怒:

    “查,给本汗仔细的查!本汗也很想知道,那些毒草是不是被有心人移栽在这些牧草里面的!”

    如此反科学,反常识的小概率事件,只有人为才能解释得通。

    怎么查?

    一查那些还没有被割过的草丛,看看周围的沙地上有没有的人类的足印。

    二查那些毒草是否有移栽的痕迹。

    自然生长与移栽,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同来。

    陵丹汗信心满满,他以为调查结果不用多久就能证实他的推测。

    却不想,一万多人举着火把一丛一丛的找了一个多时辰。

    结果却是,毒草还真在普通牧草里找到了不少,但移植的迹象是半分没看出。

    莫说人类脚印了,草原鼠类的足迹都没留下一个!

    不少人在心里开始动摇了。

    难,难不成真的是天罚?

    敢想、敢猜

    蒙古大军的营地上,星星点点。

    那是干牛粪搭起的火堆。

    今夜不为取暖只为照明。

    骑兵们在连夜挖坑土葬自己的爱马。

    王帐内。

    几十个万户长们与陵丹汗正在议事。

    陵丹汗:“今日战马中毒一事,你们怎么看?”

    众万户长们:

    “我认为醉马草这事就是个意外!人力不可能控制毒草往什么地方长,也不可能知道我们会在哪里扎营。”

    “我不同意!越查不出来才越有古怪!我怀疑这是漠南几个部落对我们之前抢羊的报复!”

    “非要说报复,和我们有世仇的汉人不是更有嫌疑?”

    “呵呵,不是我额日敦巴日瞧不起汉人!他们什么时候有胆气跑到长城外与我们作战过?他们都是属乌龟的,只知晓躲在墙内不出来!”

    “对啊,汉人的军规有意思得很!只要不是我们先动手,他们是绝对不敢主动挑起边境大战的!人家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谁给定的军规啊?还真是定得好!”

    “这么说来,还是漠南几个部落的嫌疑最大!”

    今日王帐内的议事主题,其一就是找出中毒案的元凶,其二自然是商量解决之道。

    众万户长一致同意,等拿下邶国后再回过头来收拾漠南蒙古的几个部落,轻松解决议题一。

    众万户长:不管三七二十八,先给漠南蒙古诸部落盖个锅!

    漠南蒙古诸部落:虽然我们确实缺大铁锅,但却不想要这种黑色的锅。

    关于当前中毒一事的解决之道。

    有万户长提议:

    “战马还是让马倌们牧养的好,那些骑兵心眼粗得跟马眼睛一般大!再让他们自己照料下去,还不知要折损多少马!”

    “我赞同巴音的意见!羊倌们今日牧羊就没有出半分差池!之前的马倌有问题,现在换了人不就好了么?”

    “哼!一个羊倌可以牧三千头羊!一个马倌能照样好几十匹战马?而且马倌才多少个?若是都杀了,谁来负责那几千匹母马的放牧和每日挤奶?”

    “就是,奶源和战马同等重要!没有马奶,我们行军路上喝什么?”

    “战马不管给谁养,都得调整下牧马或割草的时辰,我们每日扎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谁知道明日到了下一个牧场又会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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