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

    青丝跟随大家一起坐下。

    齐悠白抿了一口席间的茶,在兄长尴尬席间率先开口。

    “兄长可以把当时场景说上一说,这样利于我们更好找到帝女。”

    “帝女?这样的人也值得朕一说?”齐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一个无耻的骗子。”

    他面露不屑,又拍了拍手。

    “柳小姐,你来说上一说。”

    柳小姐?!

    席间青丝心上咯噔,抬眼看去时果然就见那一身粉白衣衫的标志姑娘自内殿探出头来。皇帝叫她,她自然不能不出来。

    她站到大殿中央,像只受惊的兔子。

    这柳姑娘看起来有些害怕,但仍旧嗫喏出口,“那日,帝女殿下约了我几人同去游船……”

    !靠啊,一开开两个?

    这柳叶眉,这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唇,这标志的面中痣,不就是这书里的女主柳书书吗?

    这这这?怎么就从内殿出来了?

    在场人都在听这娇小姐的细声回忆,只有青丝一个人恨不得敲脑袋想剧情。

    这是,内殿威胁的那出戏码?

    她看着纤弱胆小的柳书书,不由得同情起这前期女主的际遇。

    原书女主柳书书是尚书府嫡出的二小姐,长姐柳曼曼是如今的皇后。

    柳家势大,面上不由膨胀,在这些年里不知道造了多少孽。

    这股孽帐最后应在年轻皇后日渐消瘦的身体上。

    而即将失去最大支柱的柳家当然不肯作罢等死,屡屡将二小姐柳书书送往皇后住所教养,目的不言而喻。

    而柳曼曼竟也支持,一心想要从小疼爱的妹妹也来当这家族荣宠的接班人。

    从小养在深闺里的柳书书不明所以,只当真是陪伴病重长姐的要求。

    她在无数“巧合”中遇见齐珏多次,在逐渐的相处和误会中爱上自己名义上的姐夫。

    但她愈接近就愈发觉家族和齐珏的目的,想要抽身时却发觉姐姐和齐珏当初成亲的真相。

    最后她消失在繁华的京城。

    结局是磨去了曾经婉约的娇娇小姐将江湖闯荡一圈,最后拦了那顶难得出巡的金贵轿子。

    他们终于见面。

    青丝早就刷到过结局,但鉴于对老牌作者笔力的肯定,她那天点开了这本又爆火的略显古早的小说。

    她只随意的一看,确像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作为景国都城,春城在春天会举办为期半月的灯市以供城民感受春日气氛。

    那时十里长街灯火如昼,亮如星子。青年男女常结伴其中互相表明心迹,互道衷肠,是另一种形式的乞巧节。

    此时已经是灯市将撤的日子,守着自家灯摊的小雀儿等来最后一位客人。

    这是个披着着黑色长斗篷的女子。

    她黑袍遮面,只露一节精致而小巧的下巴。

    开口时声音清脆冷厉,如同冬日浸透的霜雪,言语自带一股威严气质。

    ——“要一盏最大的兔子灯。”

    小雀儿不知这姑娘什么来历,还是挑了一盏最亮的递过去。

    “给您。”

    但灯市将尽,树上挂着的都是燃尽的余盏,这姑娘还要挂到哪里去呢。

    小雀儿想了一想,想要提醒这姑娘西边应该还有空余的树枝,偏她立马递出一颗碎银,提着那灯就走了。

    街上人流攒动,她长而黑的斗篷轻晃,露出一截浅金色的袖摆。

    小雀儿收回目光。

    ——

    “帝女日日喊着头疼想要出宫走一走,”

    被叫来问话的小宫女趴在地上绞着手,声音颤颤抖抖。

    “待问、问过了陛下,奴婢就携着帝女出宫和柳家小姐几人汇合。”

    “然后呢?”

    齐悠白安抚这侍女,“你不要紧张,慢慢说来。”

    碧衣侍女咬咬牙,

    “等帝女和小姐们到了游湖的地方,奴婢就时刻陪伴在帝女身边,半、半刻不敢远离。”

    “如柳小姐所说,船行至一半时帝女称头疼又发,想要回了内间避避风。”

    “奴、奴婢将帝女扶至榻上,只,只转身为帝女倒了盏茶水!”

    侍女害怕极了,忙最后叩首道,“谁知等奴婢一转眼,帝女就消失了!”

    沈阔微微皱眉,“约是几时?”

    这侍女怔住。

    “约是午时一刻前后。”柳书书接上沈阔的话,“春城半月灯市,习俗是总在午时爆以花竹。”

    “那日小侍女忙出来寻人时,爆竹响起不久。”

    “对对对!柳小姐说的是”侍女向柳书书投去感动的一眼,

    “奴婢太蠢,竟将这个忘了。”

    “青天白日里,一个活人凭空消失在船上。”

    高位上的齐珏根本不相信这套说法,只觉得这两个女子把他当傻子耍。

    “你二人休要欺君!”

    青丝忙扶住欲倒的柳书书,内心大骂前期男主真的狗。

    那地上的侍女更是吓作一团。

    “兄长。”听弟弟念他一句,齐珏这才将脸转往一边,一点都不去看座下委屈垂泪的妻妹。

    “柳小姐先下去吧,”齐悠白向扶住她的师妹示意,青丝忙扶着这梨花带雨的女主出去。

    “谢谢姑娘。”

    柳书书这才发现这扶着自己的是一个这样小的姑娘,忙掏了帕子躲在宽袖子后偷偷抹眼泪。

    轻轻道出一句谢。

    青丝对姑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姐姐莫哭了,总归不是你的错。”

    远处疾速走来一个着双髻的碧衣侍女,见着出来的柳书书更加加快步伐。

    “小姐!大人正要寻你归家呢。”

    柳书书止了泣意,向那侍女点点头,将走之际又转了身朝这身后的小姑娘道,

    “多谢姑娘了。”

    她不知道这随着小王爷一起进来的人是什么身份,故而只叫她作姑娘。但小小年纪就能和小王爷结交,也实在是很不平凡的……

    青丝看着柳书书娉婷身影远去。

    她很常见的古言女主,娇柔不经吓,常常为了小事情掉眼泪。

    但她脆弱表面下却是一颗坚强难折的灵魂。

    这让她在身陷囹圄的时候也不轻易放弃自己,这是青丝敬佩她的原因。

    原书的此时,柳书书已经来往皇后宫中两年。再过三年皇后一死,她就要被狠狠逼作棋子。

    青丝有些不忍,但她不敢轻举妄动。

    一来她是个不能远谋的人,总是只看到眼前的好坏。要是她的莽撞坏了书中规律,不知道要发生多少难以预测的变化。

    二来她、她还想活着回去,要是自己逆了规矩活不到回去的那天怎么办?她还有家人,她不能死。

    她希望自己开心一点,最好快乐地活到回去的那天。

    青丝转身走进殿里。

    齐悠白正在问自家兄长关于那个春城妖物的事。

    齐珏似乎已经累了,索性不顾形象地摊在自己雕金的龙椅上恹恹地回答。

    “春城临水而建,历史上却从未出现过水漫河堤的事情。”

    “初春时节,听闻二女到城郊河边踏青,不知怎得误入一片桃林,竟然瞧见一人首蛇身的少年正在水里嬉戏。”

    “二女慌忙逃离,从此一病不起。”

    “加之几日后那城郊一处河堤崩摧,那一片的人呐,索性说是水鬼作祟。”

    齐珏自己把自己说笑了,招手让弟弟上前来。

    “皇弟你猜,”他唤起这久远的称呼,唇角扬起一点模糊笑意。

    “管这河堤的是谁家呢。”

    但不必说,定是如日中天的柳家,如今皇后的娘家人,刚才出了门的柳姑娘家。

    齐悠白离国多年,但仍猜到兄长心中所想。

    但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导自己强势的兄长。

    这兄长却伸了手捉住他颈边珠串。

    “很好,你还留着。”

    “一直留着,戴着。”齐悠白叹了口气,拍拍兄长的手,将自己头上珠串捞至身前。

    ……

    座下四人静静地喝茶。

    青丝被这苦茶苦得喉酸,感慨自己果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而台上兄弟俩还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直到齐悠白突然发觉自己师弟师妹还在座下,这才退下来。

    他拱拱手,“兄长下次万不可危言耸听了。”

    信里写的什么河兽凶猛,一路上连吃了几个村落啊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不得而知,一旦他哥开始装可怜,那说明事情他完全可以掌握。

    “你小子!”齐珏被气得几乎冒烟,连连哼了好几声。

    “所以是没有妖怪吗?”沈阔看出什么,问向一边的大师兄。

    齐悠白正欲开口解释自己兄长唬人的怪话,黎黎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目光凌厉,看向上位那撑着头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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