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179节(2/2)

    “好吧，是我不放心你姐夫，万一他又要离家出任务，小崽和客舍的生意都要有你操心了。”隋玉看着隋良，轻声问：“惦记爹是不是？我这趟过去也是看他，如果还有痕迹，我把他的坟迁过来。”

    隋良“噢”一声，又低声问：“姨娘呢？”

    小崽虽疑惑他娘穿的衣裳不对劲，但也不傻，不至于分不出人。

    “喊醒，你带着他送我出城。”隋玉说，“他现在听不懂话，一觉睡醒找不到娘了，比亲眼看见我走了更让他惊惶。”

    出发（二合一）

    “有小崽还不够？”隋良没相信她的话。

    隋玉假装吓了一跳，她抓住小崽挠他的痒。

    “你是不是把我肩膀咬出血了？”她细声细气问。

    “挺好，她也会带仆从护身，你俩做伴我放心了。”宋娴家里的仆从都是从她爹手里继承的，家仆忠诚，赵西平放心多了。

    进了四月，天气暖了许多，甘大甘二等一干男仆将四十亩地都种上庄稼，正好客舍里又迎来一队胡商，隋玉跟宋娴通个气，打算就跟着这个商队一起出城。

    “那就睡吧，早点睡，明天早点起。”赵西平脱下衣裳上床，他拍拍二人之间的空位，说：“赵明光，来睡觉了。”

    回到客舍，隋良突然跳出来拦住她，“姐，我能跟你一起走吗？”

    隋玉跟赵西平也安静地躺下，夫妻俩都闭眼装睡，小崽看爹娘都睡了，他也乖乖闭眼睡觉。

    “不止，吃饭睡觉哄孩子，见到跟你有关的人和物，我都会想你。”赵西平缓过劲，他拉起褥子将两人裹上，“睡吧，夜深了。”

    该交代的，该叮嘱的，前些日子已经说完了，这时无需再絮叨。

    隋玉抬手摸了下肩膀，痛感似乎还在，牙印已然消失。

    男人将她推倒，一脚蹬地，一腿屈膝，低头倾覆而上，一声滑腻婉转的呜咽声如春水的波纹荡漾开。

    墙内响起啪啪的脚步声，隋玉跟隋良相视一笑，都作不觉。

    小崽欢快地应一声，他欻欻几下爬过来，乖巧地躺下。

    潮水漫堤时，隋玉仰起布满细汗的美人面，肩膀泛疼，她呜咽一声，十指紧紧抠住紧绷的腰腹。

    隋良不吭声了，他还记得那个夜，却对那个人的脸模糊了记忆。

    “你睡得着？”

    “你去打水过来。”隋玉说。

    “你跟他长得像，等你三四十岁的时候，你的长相或许就是他的模样。”

    给小崽绑起头发，隋玉抱着他出门，隋良听着动静也开门出来。

    隋良抢走外甥，抱着往屋里逃。

    哪里霸道了，隋玉轻掐他一下。

    “舅舅——”小崽高兴地喊。

    睡得虽晚，早上公鸡一打鸣，隋玉跟赵西平就醒了。

    闷了许久的乌云散去，惊雷降下，隋玉滑落，她瘫软着覆在他身上，宛如雨水降落浸入大地，她也要融化在他身上。

    “赵西平，你要天天想我。”隋玉支着下巴枕在他的胸膛上，提要求说：“每天睁眼闭眼都要想我。”

    “明早可要喊醒他？”赵西平问。

    隋玉提着酒罐跟上，还没喝酒，脚步宛如醉了一样。

    “娘——噢！哈哈哈……娘……舅舅——”小崽笑得要躺在地上，他向隋良求救。

    “姐，你还记得爹长什么样吗？”

    待小崽的呼吸声平稳了，隋玉睁开眼，她望着漆黑的房顶，侧过身盯着对面的男人，屋里漆黑，模糊能看见一点起伏的线条。

    “宋姐姐说跟我一起去长安。”吃饭时，隋玉跟赵西平说。

    “这么霸道？”

    隋玉拍拍他，说：“再过十年，你或许可以从我的长相忆起姨娘的模样。”

    男人摇头，他没有力气再说话。

    男人沉默几息，他坐起身将孩子挪到床尾。他有些日子不敢碰她了，就怕倒霉又让她怀上，这晚也是，他抱着她，二人对坐着相互抚慰。

    “那怕是睡不着了。”赵西平拿着孩子的衣裳过来，他指了指隋玉，问：“小崽，这是你爹还是你娘？”

    “我晓得。”

    “好。”

    “哇！”小崽扶着门冒头。

    “我长得像她，不过良哥儿，姐姐没法帮你找回姨娘的骸骨。”

    赵西平抬手搭上去，他胡乱揉一把，说：“我没用劲。”

    “走哪里去？这就是我们的家，我还回来的。”隋玉搂着小伙子的肩往屋里走，说：“我走了，你姐夫肯定不放心，我把你留在这里他放心些。”

    临行前的晚上，隋玉靠坐在床头望着在床上翻跟斗的孩子，听见脚步声进来，她偏头望过去。

    她伸手摸过去，下一瞬被摁住了。

    “睡不着？”

    清洗过后，隋玉换上昨晚准备好的男装，这是用赵西平的衣裳改的，衣裳上有磨损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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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从门缝中泄了进来，几缕光晕匍匐在地，又顺着紧绷的筋腱攀延上木床，风吹门动，莹白的月光一闪而过，惊人的媚意转瞬藏于黑暗。

    “小崽，醒醒，天亮了。”隋玉从床尾抱起孩子，“还没睡好？待会儿送我走了，你再回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