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性喜欢 第38节(2/2)

    盛屿瞧了他一会儿,点点头:“用。”

    看着佟言逐渐阴沉的面色,盛屿扬起眉:“佟言,你握着甩棍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透了?我盛屿从头到尾都是欠你的?”

    盛屿任他骚扰,神色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平稳冷漠的声音却格外清晰:“佟言,你的深情是不是把自己都骗了?既然你觉得我辜负了你,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多么难堪又可悲。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吗?因为你如今在我心里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哦,也是有的,你比他们更恶毒,更加令人更作呕!”

    不过寸余的距离,刀片就能划开扎带,却在刀锋搭上去的最后一刻,见了血!

    衔着烟,他问得闲散,蜷缩的指尖却狠狠地抵住了掌心:“盛总忍辱负重这么久,分手那次,不是要讨回来吗,最后怎么没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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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上?”

    佟言错开眼,笑着抹了把眼角的湿意:“现在想来你为了工作还真的挺拼的,回国之前那次生病也是你装的吧?怎么做到的?”

    盛屿沉默了一会儿:“睡一个酒蒙子挺没劲的。”

    世界似乎在无限的缩小,只剩下这一处偏隅,汽车的远光灯也不再散漫,追光似的投射在两人身上,耳边越来越空,只剩下炸裂的抽打声,一下一下,直到力竭……

    佟言也点了一颗烟,笑道:“真够难为盛总的了,吃了这么多的苦,怪不得回来拿到账册就要分手。”

    再次蹲到盛屿面前,佟言看到了男人额角的冷汗与耳后绷起的嶙峋脉络。

    盛屿缚着手垂眸笑:“人人都说佟老师是菜鸡,好像只有我知道,你狠起来甚至能以命相搏。”

    “你上岛之前就调查过我?”

    暗红色的鲜血从指尖缓慢滴落,他像毫无知觉,感受不到痛楚似的,将刀片儿从盛屿手中一点一点地抽离。

    “所有都是你计划好的,投下鱼饵,引我入瓮,最后竟然让你受了委屈,难熬了七天。”

    男人虽跪在泥里,却依然拥有凌人的气势:“你心里要是没有那点觊觎我身体的腌臜念头,即便我抛了什么样的鱼饵,你也很难上钩吧?你的色心如果稍微少一点,脑子和智商也许就会多一些了。”

    曾经那么珍视的人,即便身上带着累累旧伤,佟言也会因为他不小心磕了头、碰了手而心疼不已。

    手腕反向一拧,锋利的刀片又锸入了腕间,因为姿势别扭,捆扎带几乎勒进了肉里。

    “对,看过你的档案。”

    带着鲜血的手指抚上喉结上的小痣,从那里又落至健硕的胸膛,再往下又摸到腹部:“你觉得我只是喜欢你的身体?生理上的喜欢?”

    脱力扶住盛屿的肩膀,胸膛不断地起伏,震耳的心跳犹如擂鼓,提醒着佟言,他做了什么?

    “嗯,你画了腹肌,揉了我满手都是。”

    被束缚的指间闪过金属的暗芒,脚腕上的捆扎带断口锋利整齐,已经沉尸泥里,盛屿翻起眼皮:“以后捆手上的捆扎带,记得要捆住两只个拇手指,才能阻止一些暗藏的小动作。”

    “佟言,从始至终,你只爱我的身体,只想着床上那点事儿,你对我……只是生理上的喜欢。”

    佟言转头望向盛屿:“和不喜欢的人上床是什么感觉?”

    可如今,男人背上纵横的伤痕却是自己亲手施加的,握着甩棍的手再次扬起,视线逐渐模糊,又是狠狠一抽!

    “身体太好,太难生病了,冷热水交替浇了一整晚。”

    佟言将手指锸入狭窄的缝隙,握在捆扎带上,阻隔了刀片!

    佟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衣袖下的手狠狠握拳,直到感觉到了痛意才松开。

    将仅剩半截的香烟又送入盛屿口中,佟言浅浅的声线埋在夜风中,像极了他的母亲:“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什么吗?面对垃圾,讨回来就是了!”

    “怪不得我觉得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夜空暗蒙,无星无月,佟言一直望着天角,轻声问,“你真的是被我亲弯的吗?”

    又一条捆扎带捆住了盛屿的两个拇指,佟言用力拉紧后,从后面贴近盛屿,情人相拥似的在他耳边轻轻低喃:“谢谢盛总指教,下次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废物

    如今能交汇的,似乎只有两人吐出的烟雾,盛屿看着缠到一处的青烟,缓缓说道:“佟言,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们这种人,有时也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恻隐之心,好巧不巧,那次让你赶上了。”

    荡出的尾音还没落,金属冰凉的触感再次而至,压着刚刚留下的红肿伤痕,再次重重鞭挞下来!

    沉重的呼吸渐渐归于正常,佟言才发现,整个过程没有听到盛屿的一声痛呼,甚至连闷哼都不曾入耳。

    白色的烟雾混进夜里,盛屿将香烟推到唇角:“感觉不好,还他妈得让你上。”

    男人将咬着的香烟一吐,暗哑的声音像过了遍砂纸:“换支烟,这支灭了。”

    甩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耳的破空声,落在了皮肉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一直长跪的男人忽然曲起一腿,踏在泥里!

    “赵允升说第一晚他就将我卖给你了。”

    男人转身,直视佟言的眼睛:“要不我再换一种问法,你刚刚跟我分手,就去追薛宝添,你喜欢他什么?”

    “刚刚给你跪、让你打,恶气出了吗?佟言,我那点恻隐之心截止刚刚已经全部用光了。”

    盛屿缓缓站了起来,他俯视着惊讶的青年,沉声说道:“佟言,从始至终,你只爱我的身体,只想着床上那点事儿,你对我……只是生理性的喜欢。”

    眸底黯淡无光,唇边却有浅笑:“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

    骤然扬起手里的甩棍,向结实的脊背狠狠抽去!

    佟言从来都是优雅清朗的,如今却坐在了地上,给盛屿点了支烟。

    “用我道谢吗?”神情冷漠的青年问道。

    背伤难忍,盛屿叼着烟面色不算好看:“算是吧,那次之前我只交往过女人,你亲完我,我想去揍你,可你已经转学了。”

    佟言笑了起来,他缓缓起身,在夜色中长身玉立,俊逸飞扬的笑靥中,是泯灭热度的冷灰。

    他打了盛屿,用最暴力的手段对待了曾经以为是上天馈赠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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