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一个人类(2/3)
星际刑警上门敲门的时候，慕乐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人在外面默默守候等顾明渊被放出来的那一天……
她摸了摸鼻子，不敢嗦发。
回去以后还只能在地球附近环绕，找到适合着陆的方式、速度和时机等等等等……
她这句“死掉”没说得出口。
顾明渊跟慕乐说起这一点时就告诉她，宇宙航行本身就是拿命在赌，危险性和意外数不胜数，他不可能同意慕乐去尝试的。
他张了张嘴巴，半晌，才干涩地说出第一句话：“……你想回地球？”
而且，想回去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自己离开前还能看见这幅场景，她顿时觉得一点都不亏。
慕乐：“我……不是会被虫洞拉扯，然后死掉吗？”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我是知道，那又怎么样？”
这种事情就是在灰色边缘游走了。
适合航行的日期也被标了出来，慕乐错把它当做了必须回家的最后通牒。
巨大的龙和古籍中的图册几乎一模一样，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他的翅膀几乎遮天蔽日，覆盖着龙甲的尖锐爪子踩碎森林里的高大树木，就像踩着杂草一样。
总的来说非常麻烦，即使是惑星如今的科技水平，也很难做到。
慕乐永远忘不了，那人看了她一眼，对顾明渊说：“这种事情，一辈子做一次就够了。”
巨大的脑袋缓缓伸到慕乐的面前，锐利的竖瞳紧盯着她。
慕乐又吸了吸鼻子：“是啊。”
不同的星球里会有自己的法则和发展规律。
总之，从头到尾慕乐都误解了那一段话的意思。
只有空气中飘散的火星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在把火星和热气隔绝。
慕乐：“我……”
慕乐拽着他的衣服，把眼泪糊了上去，还很不满地说：“都怪你。”
顾明渊：“……是。”
那份资料慕乐就看懂了一半。
差点被抓进局子里。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件误会，她也很委屈。
但他一直就很会忍。
结果对方只是口头警告了两句就走了。
顾明渊听她说一句“死掉”眉头就皱的更深一点。
“那你不告诉我？”慕乐用力捶了下他的胸口，“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掉吗？”
“对不起……”慕乐又小声说，“你要是生气的话就骂我吧，我也觉得我做错了……”
必须等到几十年之后。
顾明渊握紧她的手腕，在她呼痛之前又松开，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顾明渊看她哭成那个样子，再怎么生气，也不太舍得说她。
因为顾明渊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刚刚她还在说是自己的错。
他弯腰抱紧了眼前的姑娘，苦笑着说：“是，都怪我。”
顾明渊浑身僵硬，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慕乐在说什么，皱着眉头问她：“你在说什么？”
这天发生的事情，让顾明渊交了很多的罚款。
顾明渊稍微松开她一些，摸了摸口袋，没摸到能给她擦眼泪的东西。
除非慕乐趁他不注意偷偷到了地球上，否则就算她做的飞船已经半个进了虫洞里，他都会变回龙的样子把飞船给拖回来。
他看上去实在是很生气。
然后穿越虫洞飞回去。
顾明渊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压在她的耳边说：“笨蛋。你没看懂资料，对不对？”
慕乐又打了他一下：“你松开我！”
慕乐：“……我看懂了啊！如果在虫洞开启，我不离开，就会死——”
冰冷的竖瞳最初还带着怒火，在和她对视的瞬间，却又变得很温柔。
慕乐看到那笔罚款的具体数据，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他那副样子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很快就开始收缩、变小。
……
顾明渊站起来，宽大的翅膀从身后展开，把慕乐裹住。
她觉得顾明渊的那一眼，意思是“这句话应该跟她说”。
好在天已经黑了，他本身又是一只黑龙，在喷火之前也并不显眼，所以没被太多路人发现。
像是害怕会吓到她。
探索军代表了帝国宇宙航行的最高水准。
虽然她来的时候是莫名其妙地就穿越了，像被路面上突然出现的虫洞吞没——但这种现象只会发生在地球上。
顾明渊之前飞到天上去找她，变回原形，这本身是一件严重违法的事情。
巨龙的后半段身子还踩着火，凶悍的模样就跟传说中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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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非常容易，如果想要回家，就必须花费很大的代价造一艘，能扛得住宇宙风暴的飞船。
巨龙匍匐在她的面前，张开嘴巴时四周都卷起了点点火星。
前爪却规规矩矩地贴在地面上，趴在慕乐的面前，压低了身子，像个双脚并拢趴成一团的猫咪。
只是那对角变得更加尖锐和嶙峋起伏。
他是担心慕乐想回家，又怕太麻烦，结果只能很不开心地留在惑星。
“你怎么……”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会放你走。”顾明渊面无表情地说，“你如果想溜走，就更隐蔽一点，不要被我发现。”
龙爪像是捏玩具一样地把慕乐身边的出租车捏起来，随手朝着身后的火海里边一扔。
顾明渊低头看着她。
慕乐呜呜地说：“你也知道，对不对？你和教授一起做研究的，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顾明渊愿意动用一点关系，他再帮帮忙投入研究，慕乐想回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你明知道……”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逐渐变得很无奈，“你是不是看了我们的研究资料？”
逐渐在她眼前变回了顾明渊的样子。
顾明渊：“……”
他单膝跪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竖瞳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慕乐看见了有点眼熟的角。
顾明渊没有回答，而是也跟着看了她一眼。
就像惑星里会有妖灵，而妖灵无法在地球上存活一样。
她揉了揉眼睛，小声说：“对不起……”
它也确实是最后通牒，错过那个日子，她就回不去了。
慕乐一点都不害怕。
慕乐：“…………”
慕乐：“……”又要赔好多钱哦。
她确实会被虫洞撕裂身体，但那前提是在不适合进入虫洞航线的时候强行进去——
所以教授之前才支支吾吾，反复叮嘱慕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
顾明渊深吸一口气。
慕乐发现这件事情，眼眶又湿了。
所以说，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