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2）(2/2)

    挣扎间，乐恩一脚踢上她胳膊，女人的手歪了一下，掌心的粉末撒出去不少，还剩下些藏在指缝里。

    几乎是瞬间的，巨响穿透她的太阳穴，一丝鲜红甩出来，乐恩眼见女人面色一僵，紧接着缓缓倒下。

    门口，女人站在楼梯底朝她笑，“小妹妹，还活着？”

    对方知道自己手上染着毒品，乐恩因此不敢靠近她，女人裂着狰狞的面孔，朝她道，“怎么了，你害怕了吗？林端手底下出来的人还会害怕啊，你是没看他给我——”

    乐恩还愣在原地，林端从窗口跳进来，首先看见的是乐恩的浑身星星点点的红色。

    “小姑娘，我确实不是你组织里的人，但我以前是抓你们的，你看看，”女人当着乐恩的面，脱下衣服，无论是胸前还是胳膊，皮肤都已发青。

    洁白的粉末靠近她鼻孔，女人在她耳边说着恶毒咒语。

    “你看起来，不像是组织派来考核我的，”乐恩瞥了眼桌子上的针剂，“你吸毒？”

    她一边跑，一遍大笑，乐恩抓着瓶子猛砸玻璃，几乎所有能朝她扔过去的东西都扔了。

    女人有些语无伦次，想来毒品控制她的神经，所谓理智早已消失殆尽。

    她疯了似的把粉末往乐恩身上扬，刚才在二楼，她用完了所有的子弹，只能近身打。

    她亲眼见识过这些东西的厉害，林端刑讯的时候，只需半管，推进血管，就能让人一辈子上瘾，永生难忘。

    乐恩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剧烈运动过后，两条腿酸得无力，像是泡在柠檬汁里似的，拧不尽的酸溜溜。

    “我丈夫死了，我孩子还在你们手里，你们会不会有一天，把我孩子也杀了啊？”

    她也是个活死人吗？

    直到坐在车上，林端递给她糖补充糖分时，乐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考核结束了，她又能跟林端索要奖励了。

    “我孩子？她早早晚晚也得死……我们一家警察都得死！”

    她手上还握着注射器，注射管外表已经出现明显的刮痕，乐恩步步后退，难说那个注射器到底经历了多少人的身体。

    她回之笑容，“毒品？对我来说它已经不是毒了，而是一种能让我快乐的东西，”女人让开位置，一楼的那群男人消耗了不少粉末，原本装满粉末的袋子已经空了。

    女人动作倒是利落，抓起桌子上注射器就要往乐恩的胳膊里扎，她翻身从桌上滚落在地，女人直接跳上桌子。

    她把窃听器扔到乐恩身上来，已经不能用了，她在发现的时候就用火烧了里面的微型芯片。

    药物在她体内起效，乐恩嘴唇动了动，“你……用毒品？”

    女人眼瞳上翻，乐恩趁机一脚踢开她，奔向门口。

    连意志力极强的警察尚且抵抗不住，更何况她这个普通人。

    消毒水，各种药味熏得乐恩眼泪都要下来，林端拍拍她肩膀，巨大的建筑里，乐恩仍有无法脱离赌场的恍惚。

    “你孩子，究竟给你……传了多少消息……”

    “小姑娘，”她从口袋里掏出窃听器，“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我还以为你……能死在二楼呢，”女人咧着嘴笑，一点也没有先前柔和的样子，“没想到你出来了，想出去，还得看看……”

    女人昏昏沉沉的，药物的功效还没有消失，她现在回答不出来什么，乐恩想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她拦了回来。

    乐恩没回应，女人自顾自的捡起桌台上的注射器，向她走来。

    乐恩脑袋靠着玻璃，凉丝丝的感觉使得她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林端带着她去了医院。

    她枕着厚厚的一片血。

    注射器划破乐恩的衣服，后背撕开一个口子，好在针尖也歪了，这把注射器不能用了。

    乐恩憋着气，头偏向一侧，努力控制住呼吸，让自己不要吸入半分粉末，她动作也不敢太大，这些药粉接触到伤口，说不定也会让她上瘾。

    她疼的张口抽气，手肘向后猛地一顶，女人肋骨吃痛，松开乐恩的头发，她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女人头上砸。

    她抓着注射器冲上来，猛地向下扎，乐恩快速躲开，只是身上各种碎片留下来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哈哈哈……是，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一楼做这个小小的服务生了吧？”

    乐恩摇头，“你以前是警察，为什么会染上毒瘾？”

    她说话不利索，药物不断激着她的神经，眼前的乐恩时而模糊，时而如同拼凑而成的积木像素。

    她停下脚步，扔了注射器，扑上来两手就要掐着乐恩的脖子，乐恩两手猛地坎向她肋骨，一条腿配合顶开她。

    林端托起乐恩，抱着她踢开门，两人走出去，太阳没那么重了，乐恩眯了眯眼，很快适应了室外的光线。

    “你是林端手里的吧？”

    “我丈夫也是他弄死的，你看我，现在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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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毒瘾犯了。”

    乐恩问她，“这也是组织考核的一个项目吗？”

    “你……杀了她？”

    现在就算是疼也顾不得了，女人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向前冲，她不打算要命。

    药物使得女人神经即紧绷又兴奋，抓着乐恩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拉——

    下一秒，乐恩亲眼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注射器，将里面的透明液体推进自己的胳膊里。

    乐恩抓起酒架上的酒瓶向她砸过去，酒瓶在她脑袋上炸开，淅淅沥沥的酒水从她脸上流下来，不住地从下颌线滴落。

    乐恩后退，女人这次掏出白色的粉，递给她，“试试？”

    女人握着药粉就往她脸上摁，乐恩不顾伤口疼痛，拼了命的挣扎，猛地踩在她脚背上，女人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话而走了神，乐恩抬起她的胳膊，从她怀里钻出来。

    女人丝毫没有恐惧，她上一次恐惧还是亲眼看着自家孩子被送进组织里。

    乐恩太熟悉这种颜色了，她曾被地下室里半死不活的人吓到过，知道这是长期注射导致的坏死。

    乐恩屏住呼吸，手肘不断撞击着她的胸前，奈何受了药物刺激的女人早就忘记痛感，一心只想杀了乐恩。

    在他手下这些日子，乐恩的动作，技巧几乎是照着林端的模子刻出来，女人认出来了。

    “我刚刚还想套点话，说不定她能说出来藏在组织里的人是谁，没想到你居然把她杀了。”

    趁着拉开距离，乐恩快速猛砸窗玻璃，来不及看外面是什么，女人便捂住她的嘴，在她眼前摊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