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2/2)
奇怪的脑回路，等红绿灯时林端捏着她耳垂，“你一个小姑娘，脑子里每天都想着什么？”
乐恩认真听着，脸侧的头发慢慢垂下来，挡住侧脸。
林端倚着门，“自己系。”
老头轻轻捻着乐恩手背，她只觉滑溜溜的东西在手掌滑动，老头的皮肉已经发硬发滑。
“你知道吗，当年啊，他被领到我这，比你小多了，我问他，想要什么代号，他想了大半天，最后告诉我，自己杀人很厉害，像索命鬼似的，原是要叫‘黑鬼’的，我说，这代号不好听，寓意也不好，改成山鬼了。”
老头指指乐恩，她求助似的看向林端。
车停在她不认识的地方，话说这个小城市很多地方乐恩也没去过，林端打开车门，眼前居然是冒着鱼腥味的海鲜市场。
她得了理，笑嘻嘻走在林端前面，帮他开车门，等林端坐进去，再绕到自己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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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
他捏着乐恩的脚踝放在楼梯上，借着高度帮她把鞋带系好，长度正好可以打个蝴蝶结。
终于来到一个摊位前，林端站定，对面是个年轻男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见林端来到先是点头，随后走到身后的房子里。
“不许想象，换衣服，我带你去找老头。”
“他呢，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林端，还有一个，他没告诉你？”
“想好了？”
乐恩想了不少，短时间也得不到什么好听的词语，老头招招手，林端走进来。
林端把手中的盒子与一堆零食混在一起，付完钱，特地把盒子挑出来塞进衣服里。
她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所谓代号，也不过就是两个字而已，乐恩没多想。
没想到这一下戳空了，林端早早让开，车停在路边。
老头朝乐恩招手，林端松开，乐恩会意向前走，老头嗓音很独特，像锈铁摩擦玻璃。
乐恩嘟起嘴来，“我不，我要你给我系。”
乐恩点头，老头笑，乐恩这时注意到，老头的眼球居然是绿色的，荧荧的光，乐恩不敢与他对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有，”林端拉着她的手往市场里面走，身边的摊子几乎要把路挤死，小鱼摆在橡皮垫子上，上面飞着几只小虫子，大鱼有的会养在水箱里，太长的会直接放在地上，底下铺个塑料。
“因为我长得高，”他扳着乐恩转了身，两人面对着冷藏柜里的镜子，林端比她高一大截。
也就几步距离，林端忽然觉得，两人之间如同相隔天堑，他想近距离握住乐恩的手，一同与老头面对面。
她捏捏林端手指，“我们没走错吗？”
“这个？”
林端带着她在市场里面绕了几圈，乐恩便开始晕头转向，这个市场很大，地上都是水，踩一脚，抬起来，脚底还会带起几滴脏水。
她把购物车塞到林端手里，撒开腿跑了——
她从鼻子里哼了声，偏头不再看他，偶尔哼着歌，叽叽喳喳些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懂的话语。
乐恩气的戳他肋骨，“你怎么那么讨厌！”
车上，林端抿着嘴，还是难憋笑，乐恩就托着下巴，一动不动望着他，头发都垂在侧面，圆圆的眼睛里，林端的影子占了大半。
老头没反应，抓起乐恩的手，拇指摩挲她手背，小姑娘掌心有点茧子，但是不多，手背细皮嫩肉的，林端对她不错，没让她吃什么苦。
“还没想起来？”
乐恩捅他一拳。
乐恩瞄一眼，“你的手怎么那么大，一下子能握住两个盒子。”
“我鞋带没系。”
“你去付款！”
乐恩心虚，“骂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得以站在乐恩身边，她还在苦思冥想，林端悄悄在她耳边道，“叫夜莺好不好？”
里面确实坐着一个老头，有点出乎乐恩意料，这老头显老得很，少说也有六七十，脑袋上没几棵毛不说，还都是白的。
她已经想象了。
乐恩借着身体有伤，这下是什么也不想干，衣服要林端换，头发也要林端梳，他站在门口正欲开门，被乐恩拉了袖子——
“嗯，是她。”
乐恩站在林端身侧，拉着他的手不松，这种地方若是与林端走散，她没一两个小时找不到出口。
现在成为夜莺，到死也是夜莺，市场嘈杂，两人走出去，乐恩还在口中慢慢咀嚼着代号，“夜莺，夜莺？”
超市里，乐恩在一片辣条区逛来逛去，几乎每一种口味的辣条都拿了，林端从远处走回来，握着两个盒子。
老头在椅子上晃着脑袋，“小姑娘，给你取个什么代号啊？有了代号，以后你就是组织的一员，以后有什么任务，也可以接了。”
“我的代号，叫山鬼。”
“还骂我？”
不一会，他走出来，把面前的摊子拉开一个缝，林端拉着乐恩走进去。
他张大眼睛，努力辨别乐恩脸上的丝毫细节，忽然笑起来，露出一嘴颜色发黑的牙。
乐恩笑得眯起眼睛，“因为你好看呀，这么好看的男人现在是我的了，想想就开心。”
老头瞥了他一眼，终于放下手，乐恩看向林端——
乐恩沉浸在不可思议里，自己就这么……被组织接纳了？
他放慢车速，被乐恩盯着浑身不舒坦，手也跟着抖。
“是哦，”乐恩恍然大悟，“因为我们还没正式的做？如果做了，是不是就说明，你是我的了？”
他直接推开门，转身就没了影子，乐恩步子还没迈出去，门口暗骂他没良心，这辈子没人伺候，等着喝凉风。
林端一边看着，见乐恩手被他们摸了，心中未免不舒服，张口要说话，老头抢了先。
鞋带还散在地上，乐恩出门，林端倚着楼梯护栏等她。
他指指林端，“知道他叫什么吗？”
“去给你买点零食，走吧。”
“你为什么要叫我夜莺啊？”
林端发动汽车，笑道，“你话多起来，像不像鸟？鸽子燕子都不吵。”
“行，”林端点头，很认命似的，“信你，永远信你。”
“怎么一直看我？”
“你等着，我以后肯定天天穿高跟鞋，穿二十厘米的高跟鞋！”
林端纠正她，“我现在还不是你的。”
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