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七年 第35(2/2)
“原来姐夫你还是个艺术生。”姜雪嘻嘻笑着，之前他们都说姐夫虽然是个干部子弟，但他不学无术，是个混的，成天惹是生非，打架闹事。
“从小学过画。”
张骁父子俩都是个行动派，张骁昨天找到了房子，人都还没搬家，张坚今天就开始大兴土木，找人来搬家具，装窗帘。
“不要脸！”
“骁骁这孩子都要结婚了……”
他有时候会跳到李崇誉面前质问，李崇誉则苦涩道：家里嬢嬢送来的，我没仔细看，顺道拿过来了，想给你们尝尝鲜。
这些果子表皮胀大，里面的果肉却很小，吃起来更是别说了，没滋没味还好，有些是又涩又苦，皱巴巴成一团，跟吃“纸”一样，弄到最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是订婚！”
“那姓姜的女娃娃才跟宋家退婚几天啊，现在又跟张家结亲戚了？”
张骁问：“这些人在干嘛？”
亲戚来往多，关系好的，一般不掺或者掺少点；少来往的，关系不咋地的，掺多点坏的，表面意思意思就行。
罗小薇在旁边叹了一口气，她心想：这样就显得我养出来的两个女儿又懒又馋。
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人家又找着个对象订婚了，还是张坚的儿子……
“要不我现在就去买？”
“女婿，荷叶饼多来二两，嗯，三两。”
姜敏：“……”
“她答应了！”张坚也不管自己是如何涕泪四流哄得小姑娘默认，“等布置好了，敏敏要过来住两三天暖暖房。”
“姐夫，你还会画连环画啊？”
张骁从兜里掏出钱给姜敏：“现在钱给你姐姐了，让她买。”
姜敏也不在意，把钱还给张骁。
他竟然还能画连环画赚钱！
宋清越一家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唐素萍简直要晕厥过去，姜敏来退婚闹了那些天，唐素萍也没少四处大放厥词，说这姑娘退了婚，以后绝对找不到比宋清越更好的对象，指不定就没人要了。
“姐夫，你不会骗我的吧？”不是姜雪疑心病重，这年头的姐夫一个赛一个有毛病，李崇誉是这样，宋清越则是空放屁，下回就忘了。
所有人叹为观止。
张坚毫不脸红：“你真正成为男人之前，你老子我再给你上一课，真正的男人，他就得不要脸！”
“这是敏敏的房间。”张坚也不搭理他，“你可以不住这里，你搬出去，敏敏搬过来。”
张骁冷冷道：“她不会答应的。”
姜敏瞪大了眼睛，她头一次知道原来画画能赚这么多钱！
不过——
他昨天去找房子，也找着了，人家说他帮忙赶稿画画，就把房子腾出来给他用一阵子，张骁答应了。
得知自己这个大女婿还有谋生计的本事，罗小薇也放心了，总归女儿跟了他饿不着。
李崇誉拿来的东西，经常这么时好时坏地掺着来，过年那会儿难得带了筐柑橘，把罗嘉实兴奋的要命，结果就表面几个好果子，剩下都是些鼓包果。
“画画也很花钱，平日里练习买画笔颜料，一般也剩不了太多钱。”张骁认识不少美术生，业余靠画连环画赚钱，大多也不过勉强维持自己练习消耗。
也不怪罗嘉实对李崇誉说话越来越不客气，憋着一肚子火呢。
画连环画更不是什么上档次的事，若不是迫于生计，很多追求艺术的人都不愿意画这个，太过于损耗灵气，染上工匠味儿，仿佛变成了流水线上的工人。
姜雪：“不不不，吃不完了。”
他好歹也算是李崇誉的未来岳父，给自己老岳丈送东西，掺这么一大把坏的，那简直是在往他头上拉屎！
罗琼玉则会搭腔道：他也是一腔好意，别辜负了他。
张骁吃着土豆块，也是一阵憋屈：“昨天被人抓去画连环画。”
姜敏也听说过张骁为出版社画插图，此时没奇怪，她忍不住好奇问张骁，画一页连环画多少钱，答曰：几块钱一页，具体看难易程度。
这些家伙简直不是人，知道他小张公子被家里轰出来了，可劲儿把他当牛马使唤，为了房子，张骁当时忍了，更是签下丧权辱国条约，答应给人家画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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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崇誉每次都一脸诚恳，说话可怜兮兮，说这么好看的果子，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全都送到这边来了，他根本不知道果子是这样。
张骁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一直都没什么艺术追求，都是玩儿的。
姜敏疑惑道：“你哪来的钱，你的老婆本不是都给我了吗？”
那是一张大团结，姜雪嘴巴张开成一个大圆圈，这小姐夫掏钱好利索啊！
罗嘉实冷笑：你这嬢嬢可真不把你当门好亲戚。
姜雪对宋清越怨念深重，也是如此，李崇誉人小气点，也是他家里穷，没办法，宋清越放空炮就很过分，还说自己没说过这种话。
……
他对小姑娘的房间尤为上心，床单被褥都准备了好几套，都是时鲜的花样，屋子里向阳的窗台，弄了个古色古韵的梳妆台，里面有各种女孩子用的眉笔、雪花膏、蛤蜊油。
张骁气得磨牙。
张坚把儿子订婚的日子确定下来，并且立刻宣扬了出去，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张坚的儿子马上要跟人小姑娘订婚，整个大院的人，也都知道张骁在跟姜敏谈对象。
姜雪这时候抱着脸，突然想起自己听大杂院里的人说过，她这个小姐夫是沈容谦的外孙，人家沈大师可是课本上的人物，他外孙会画画不是很正常吗？
“姐，你还是把钱还给姐夫吧，让姐夫自己去买，才显得有诚意。”姜雪贼贼道，她觉得她姐不一定去买，但是这姐夫看起来肯定会去买，他不买，她下次就提醒他。
“订婚的日子我也跟她妈商量好了，下个月十六，你这小兔崽子来不来随你，反正敏敏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