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老攻太能演了 第44(2/2)

    吴氏正在添油加醋，提起几个月前的传言。

    陈陌合上账册，许久没有说话。

    寒风从廊下吹过，掠起他的衣摆，映衬着他那一张白净却带着寒意的脸庞。

    陈陌摆了摆手，叫他退下。

    许清连忙叩首：“多谢大少爷！小人必定竭尽全力，再也不敢有二心！”

    他原本是陈陌母亲的亲信，陈母王氏去世后，他因各种原因投向了吴氏。这些年，他袖手旁观，看着大少爷受苦，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无可辩解的背叛。

    他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带着这些证据去找父亲谈一谈。

    这天，他去找父亲议事，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的交谈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陈陌微微挑眉，目光变得深沉了几分：“赎罪？”

    许清连忙道：“都在小人家中妥善保管着呢。因为比较多，这次没能带来，大少爷如果想看，随时可以查阅。”

    陈陌不动声色，笑了笑道：“这话怎么说的。”

    许清猛地打了个哆嗦，连忙跪下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求大少爷能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许清便继续表忠心：“吴氏以为我全心效忠她，实际上……小人根本不屑与她为伍。小人一直记着，自己可是琅琊王氏出来的人呢！大少爷，有了这些证据，就能证明她侵吞陈家财产，这可是七出的罪名啊！”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背叛了陈陌，陈陌也清楚这一点。

    如今陈陌手里捏着两样东西——许清的账本，吴氏中饱私囊、谋取私利的物证；赵德柱，吴氏害他性命的人证。

    陈陌没有立刻作声，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见他久久不言，陈陌有些不耐烦，冷声问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早些年大家都说，大少爷活不过弱冠之年，可这一年来，他的身体却一日好过一日，失去的东西也逐渐收回手中。

    陈陌接过账册，随手翻了几页，眉头微蹙。

    “老爷，虽然那些事儿过去了，但您也知道，有些闲人的嘴巴就是不饶人，对咱们陈家的名声终究不好。”吴氏语气依旧温柔体贴，却带着几分煽动，“说起来，陌儿也该议亲了。旁人家像他这年纪，连孩子都有了。如果婚事办得风风光光，青阳城里有了新话题，那些流言自然就散了。”

    良久才道：“账册和契约我会看。你若真心悔过，自然会有你的好处。但若你有半句假话，许清，你知道后果。”

    账本上密密麻麻记载着各种虚假的开支，大量银钱被标在莫须有的名目下。

    陈陌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眼底的光芒却越发冷冽。

    他的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击，声音低沉：“还有什么？”

    吴氏胃口不小啊！

    这句话中的疏离让许清心中更加不安。他老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但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两人来到书房，陈陌摘下狐裘，走到炉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你最好没有骗我，许管事。”

    陈陌一目十行，快速翻了一遍，指尖微微发紧。

    许清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许清听见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奉上：“大少爷，这是小人偷偷留下的账本。吴氏这些年虚报了许多陈家的支出，暗中把财产转移到她自己名下。”

    许清直起腰，手指紧紧捏住袖口，局促不安。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愧对眼前的少年人。

    “你能给我什么？”

    陈陌抬眸看向他：“东西呢？”

    谣传小黑是蛇的事情早已翻篇，但城里还有一些闲言碎语。

    他并不信任这个背叛过他的人，但许清这样的老管事，手里肯定掌握着吴氏的许多秘密，他的话，听一听倒也无妨。

    此时如果再不表明忠心，等他真正掌控全局，自己在陈家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许清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气恳切：“大少爷，小人是来赎罪的。”

    陈陌手指轻敲着账册，垂眸思索。

    他需要一个台阶，而他相信，大少爷也需要他手里的东西，他会给自己这个台阶的。

    “吴氏做了很多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许清低着头，心脏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求您给小人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说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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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强自镇定，不敢与陈陌对视，低声道：“大少爷，当年您病重，小人……小人自知能力有限，无法保住您的家产，只得假意投诚，倒向了吴氏。可小人从未忘本！这些年，小人搜集了不少吴氏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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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说话。”陈陌转身，率先走进了院子。

    可话还是得这么说。

    许清观察陈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夫人……还用陈家的钱购买了不少田产和庄园，但都登记在她娘家亲戚名下。账目上看不出问题，不过，小人保留了她伪造的票据和土地契约，可以证明她用陈家财产为自己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