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老攻太能演了 第115(2/2)
饕餮的眼神冷下来，身体绷紧的同时，气息却几乎在瞬间收敛了。那是捕食者的天性，在发觉猎物的瞬间就会作出最合适的反应。
两道记忆同时浮现，陈陌的意识仿佛被撕开了一角。他清晰地听到小黑的心声，那带着绝望与执念的呐喊，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小黑的挣扎、执念，那死死盯着饕餮的目光，全都深深烙进了陈陌的脑海，像一把冰冷的刀，刺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小黑的目光变得绝望，但依旧死死盯着饕餮。
他忍不住绝望了。
可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切时，所有侥幸都被撕碎。
祂虽然受了重伤，但对黑蛇而言，实力依旧是碾压级别的。黑蛇的反击更多的是徒劳的挣扎，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陈陌能清晰地听到饕餮的心声：“真是天不绝我，但你的运气却不怎么样了，小家伙。”
他想了各种办法，都只能留在原地，被迫继续接受接下来的记忆，那些他并不想继续了解的记忆。
不远处的废墟中，一道细长的身影正缓缓蠕动着。
一道倒塌的墙垣阴影下，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黑蛇。
“放心，我不会浪费你的能量，也尽量不辜负你的执念。”
他明知道这一切只是记忆的重现，他根本无力干涉，但依旧忍不住冲上去，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他此刻只是一道虚影，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黑被饕餮吞噬。
饕餮于是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从暗处走出来。小黑不清楚眼前的巨兽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祂浑身散发的气息却让他浑身的鳞片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怯，一种面对食物链顶层捕食者时刻骨铭心的恐惧。
黑蛇的身体狠狠摔在地上，鲜血从鳞片的裂缝中渗出。他气息更加虚弱了，却仍然努力抬起头，用竖瞳死死盯着饕餮。
饕餮吞噬了小黑后，祂的身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恢复，破损的鳞片重新生长，深可见骨的伤口迅速愈合，血液停止流淌，连虚弱的气息都渐渐变得浓烈起来。
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他竟然毫无办法。沈君尧的识海，像深渊一般困住了他。
受伤的黑蛇在饕餮的眼中，显然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猎物。它体内的能量不同寻常，放在平时应该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但对方此刻却受了重伤，而且，比起自己显然伤得更重些，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他之所以同意沈君尧的提议，进入他的识海查看真相，是带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曾想过，或许会有什么误会，或许沈君尧只是不善表达，或许这其中还有转圜的余地。
饕餮看着它：“你明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今天就算我不吃你，你也逃不过追杀的命运。与其死得毫无价值，不如让我把你的力量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饕餮的目光冷冷落在小黑身上，显然并没有被这份执念打动。
此刻，他甚至无法维持人形，气息微弱地伏在冰冷的角落。
陈陌屏息看去，对方熟悉的模样让他的心猛地一揪——那是小黑。
他甚至没有用尽全力，轻轻一挥爪子，便将小黑的攻势打散。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这片识海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令人窒息。
它猛然抬头，竖瞳中浮现出一瞬的惊恐。
饕餮悄无声息地凑近，埋伏在暗处观察，眼神从冷漠逐渐变得锋利，甚至带上了几分满意。
饕餮不为所动，缓缓张开巨口，黑暗如潮水般涌向小黑，将它的身体一点点吞没。
小黑的眼中布满了乞求，虽未发声，却能清晰觉察到它的浓烈的不甘与执念：“我不能死……我还有牵挂……”
黑蛇试图往后退，但伤势让他的身体几乎无法动弹。
最终，祂在恢复了相当程度的力量之后，主动朝那些追击祂的气息走去。
“我明白，当然明白。”饕餮的意念几乎带上了几分仁慈，“等我吞了你，恢复了力量和自由，我会替你完成你的愿望的。”
“我不能死！我必须守着他！”
它拼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向前一蹿，朝饕餮发出最后的攻击。它的身体甚至依然在微微颤抖着，却满是决绝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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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陈陌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被寄养在人类家庭中。如果我死了，那些追杀我的家伙会找到他……”
陈陌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绝望。
小黑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鳞片灰白，鲜血在地上凝成了深色的痕迹。他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蛇尾轻微抽动着。
那种忧惧和不舍的目光让陈陌的心紧了一下。
心中的愤怒一点点化作麻木，他甚至觉得好笑。他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这记忆中还能有什么值得让他释怀的？
小黑当然不信这种捕食者的花言巧语，可它也明白，此刻的自己毫无胜算，连逃跑都是一种奢望。
“原来当时，是这样的情况……”陈陌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果不其然，饕餮忽然顿了一下，视线看向某个方向，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直到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饕餮吞噬小黑，是无法挽回的事实，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开脱。
小黑的气息微弱，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暗处的危机。
即便如此，它仍不愿轻易屈服。
饕餮缓缓向前靠近了一步，祂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家伙，眼中竟隐约浮现出一丝怜悯，凌厉的气息稍稍收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