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摇影 第107(2/2)

    “只有把你这样困在身边，你才不会离开。”

    无比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平静的冷漠，钟栖月没忍住，泪水又夺眶而出：“纪冽危，你不能这样对我！”

    被她这样推开了两次，纪冽危这次他不再顾忌她的反应。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这样活在你的监控下，算什么呢？”

    纪冽危的手指悬在空中，指腹摩挲两下，低声笑说：“你别怕，你在伦敦的那个朋友，如果她真的病得很严重，我会派人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支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什么意思？”

    钟栖月反应激烈，直接拍掉他的手，瞪圆湿红的杏眸：“这不是一回事！纪冽危，我只是回伦敦一趟不代表不回来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纪冽危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脸庞上没动：“你骗过我太多太多次了。钟栖月，你在我这里的信用是负数，我怎么能信你？我又怎么知道你离开后还会再回来？”

    他又伸手去摸她的脸，想要哄好她。

    纪冽危站起身，“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没了要离开我的心思，我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

    “你知道是怎么出的车祸吗？那天大雨，你走了后，我开车自己返回月园的途中撞到了石壁，是抱着去死的心情。”

    纪冽危彻底笑不出来了，“你真要这样，那就只能如此了。”

    强行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抚摸她脸上的泪痕，轻柔擦拭：“栖月，你的朋友虽然生病了，但你不是医生，她即使看到你身体也并不会好，可我不一样……”

    他一步一步逼近，声音很轻，但吐字清晰：“钟栖月，你就连对钟蕊这种人，都知道在离开前跟她告别，你都愿意在离开前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纪冽危语气平淡到没有感情：“因为我不信你。”

    钟栖月害怕地身子一缩，往边上推开，躲避他的触碰。

    “什，什么？”一滴泪从眼尾滑落，钟栖月睁着朦胧的眸子，茫然看他。

    “信你？”纪冽危哂笑：“我为什么要信一个欺骗过我无数次的人？你知道当初我在溶城出差，从钟蕊那得知你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的消息时，是什么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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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将那些刀子一刀一刀插在我心口的时候，有心疼过我也会疼吗，你有看到我心里流的血吗？不，你看不到，你总是这样，一旦我们之间有什么阻碍，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你第一反应就是将我抛下。”

    钟栖月望向他胸前，隔着布料，她仿佛清晰看到了那块伤痕。

    “是啊。”纪冽危轻微叹息，淡笑说：“你也知道说你的家人都在北城，你有想过我还在这吗？”

    “你只有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死。”

    纪冽危：“你根本不知道，在你第一次抛下我的那一晚，我就已经恨不得死了。”

    “哥！”钟栖月急忙解释：“我的家人都在北城，我怎么会不回来啊？”

    “你有心疼过我吗？”

    他紧紧盯着钟栖月雾气朦胧的眼眸，自嘲一笑：“你选择在我出差那天离开，你明知道我出差回来那天，就是你的二十四岁的生日，我等了那么久，因为爱你，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一次又一次毫无底线的纵容，最后得到的却是你精心策划下来的欺骗。”

    “安危？”钟栖月想笑，“我能出什么危险？”

    “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不要把你的掌控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信你。”

    “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他漆黑的眸子像深潭般，幽静荒凉：“等你二十四岁生日一到，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结婚，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那时候你也说没忘记。”

    纪冽危摸着她的脸，唇瓣缓缓靠近她的红唇，声音轻的像在耳畔说情话般：“你别怕，那些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我只是担心你不在我身边会出什么意外，况且有人时时刻刻在暗处看着你，也可以确保你的安危。”

    纪冽危眼尾那抹红一路弥漫：“钟栖月，我也是人，我也知道疼的。”

    “我都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就连出国去见朋友的事，都提前跟你先说清楚了不是吗？”

    他温柔地擦拭她脸庞的泪水。

    钟栖月被他逼到墙角，脑子嗡嗡响个不停：“我……”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还记得我这个伤疤吗？”

    她再一次挣脱他的怀抱，紧绷着小脸：“哥，你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还要跟我的家人联络。”

    “这是你五年前跟我提分手那一晚，你毫不留情离开后，我自己开车撞的。”

    钟栖月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泪眼婆娑地喃喃问：“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她紧贴着墙壁的双腿在微微打颤，纪冽危看了心疼，抱着她去一旁沙发落坐，撩开她脸颊的发丝，哄她：“你只要不离开我，我怎么会限制你的行动呢？宝宝，你看你回国后，我有做过什么畜生行为吗？我哪一次不是给足了你自由，你看，我们结婚后你好几次说晚上不回家，我都没说什么。”

    钟栖月默默垂泪，“那你打算把我这样关多久，你抢走我的手机，把我带回来锁在家里，已经不仅仅是不准我回伦敦了，你还在限制我的行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