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摇影 第109(2/2)

    就在短时间内，她整张脸犹如褪去了血色，难受得直不起腰，转眼间，整个人朝床铺倒下。

    他漫不经心讲述着自己少年时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

    “所以，即使你不把我拉进你的房间，我们之间也会如此。”

    她没想到，自己主动一次，便换来这样的一段扭曲痛苦的感情。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那晚，为什么我的房间会很早就准备避孕套了吗？”

    纪冽危漫不经心打断， “时间不早了，我让冯管家送沈医生回去。”

    “你不怕我说的难听话，也不怕我提出离婚，更不怕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但如果我死了呢？”

    望着她这双红肿的眼睛，纪冽危忽然想到了才十六岁的钟栖月。

    纪冽危神色僵滞，抬起白皙的面容不解地看她：“你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不过……”沈医生顿了顿， 才问起他今晚最想知道的问题：“纪总这个月怎么没让陈助理去我那拿药了？”

    纪冽危目含讽刺，看她，“不，你错了。”

    她红肿的唇瓣动了又动，同时，呼吸愈来愈急。

    两人面对面落座， 沈医生说道：“纪太太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一时刺激下加上长久呼吸不顺的原因才晕倒，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纪冽危眼睫微动， 视线朝卧室的方向望去，凉薄的眉眼浮现柔情：“她回到我身边后，我就不再失眠了。”

    “我无数次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才把你一步步逼成了这样。”

    “别忍，身体会出事。”他耐心劝慰她。

    “这个纪总大可放心， 纪太太的身体很健康。”

    “哥……”她抽泣着说：“如果早知道我们会闹到这个地步，当初，我就不该主动跟你表白。”

    多么失望、痛苦的眼神啊。

    “我都说了， 她就是我的药。”

    她那时候太小了，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只有针锋相对和泪水斑驳。

    钟栖月呼吸急促，胸脯起伏，泪水一颗颗滑落。

    从前钟蕊很厌恶钟栖月的这双眼睛，但恰恰却是他最喜欢的双眸。

    “你们班高中毕业聚会，而我的妹妹长得那么漂亮清纯，指不定会有不要脸的小男生暗恋你，想趁机把你骗上床，你出去参加聚会那天，我一整晚都没办法平静下来，每分每秒都担心你被别的小男生给诱骗走了，担心你会被欺负了。”

    “你读高中那几年，我每天都担心你会跟同年级的小男孩偷偷交往，每天都很不安，担心你会被男同学骗了去。”

    但无数次，他都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远远观察她。

    钟栖月就是他的药。

    “这样啊。”沈医生也很为纪冽危感到高兴：“这也是好事， 以纪总的情况尽量还是少些服药较好，至于其他的问题……”

    “嗯。”纪冽危疲惫地揉了揉眉骨，又问：“她的身体要是怀孕了，不会影响到她吧？”

    “栖月！”

    夜色正浓， 偌大的月园万籁俱寂，纪冽危伫立于门口，通过缝隙视角望向床上安静睡着的女人。

    等沈医生离去后，纪冽危仍旧久久沉坐在沙发的角落，闭上眼， 眼前似乎又出现钟栖月在昏迷前看他的那一眼。

    钟栖月毫不在意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从他怀里挣脱，无力地一笑：“我们之间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了。”

    纪冽危收回视线， 轻轻合上门扉，转身朝客厅行去。

    钟栖月满脸通红，眼睛也红彤彤的，气息缓和了许久还是没有平息，此时空气中隐约飘散着暧。昧气息，可他们之间，半点没有从前的缠绵悱恻。

    他淡淡一笑，“只是没想到，我看中了那么久的猎物，却主动朝我走过来。”

    “零点了，我那乖乖女妹妹还没回来，我怎么能放心？”

    “那晚你凌晨回来撞见我正要出门，其实是我看到你那么晚没回来，想出去接你。”

    “……好。”

    她小时候是不爱哭的，大多时候都是躲起来流泪，她以为没人看到。

    他伸手擦拭她脸庞的泪痕，眉目冷淡：“我们之间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你不对我表白，我也会在你成年后主动追求你。”

    沈医生等他看了许久， 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纪总，我们先谈谈。”

    钟栖月就这样在纪冽危面前晕倒。

    他的指腹贴在她的眼尾，摩挲着那抹湿润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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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下的那一刻，纪冽危浑身血液犹如凝固，世界似乎停止了两秒，等他再伸手抱住钟栖月时，她已彻底昏迷，睁不开眼。

    他看向钟栖月眼里的茫然，坦然自若：“因为我很早就对你起了龌龊的心思，是哥哥一直在等你成年。那个避孕套，我准备了一段时间，是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很早就想睡了你。”

    浑身隐忍得发抖，钟栖月受不住，强忍着，手指穿插进他的乌发内，哽咽道：“可我现在不愿意，纪冽危，你记住，如果今晚你敢对我做这种事，明天醒来，我立刻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