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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鹃被刺激了,一挺背脊,大声说:

    金银花一回头。

    “怎么?不行吗?你做不到吗?如果做不到,趁早告诉我,别浪费了我的胭脂花粉!”就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哼!我还以为你们真是‘虎落平阳’呢!看样子,也不过是小犬两只罢了!”

    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着台上。

    台下立刻爆出如雷的掌声。

    “你听到了吗?有医药费,还有地方住!快打起精神来,我们做得到的!”

    “结的是什么果呀?”雨凤唱。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有雅座,楼下是敞开的大厅。大厅前面有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

    金银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倏然回头,盯着雨凤雨鹃说:

    “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这天晚上,待月楼的生意很好,宾客满堂。

    “行!给我们两小时,我们会准时出去表演!”

    台前正中的一桌上,坐着郑老板。这一桌永远为郑老板保留,他来,是他专有,他不来就空着。他是个身材颀长,长得相当体面的中年人,有深邃的眼睛,和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深沉。这时,他正和他的几个好友在推牌九,赌得热和。

    “我快要昏倒了!”

    “喂……”声音拉得很长,绵绵袅袅,余音不断,绕室回响,“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雨凤咽了一口气,睁大眼睛,拼命点头。

    “你是说今晚?两个小时以后要出去表演?”

    “是!”龚师傅恭敬地回答。

    “开的是小白花……”雨鹃唱。

    金银花走向一排挂着的戏装,解释说:

    雨凤跟着出场,也是古装扮相,扮成一个娇媚女子。柳腰款摆,莲步轻摇,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半带羞涩半带娇。

    忽然,从后台响起一声高亢悦耳的歌声,压住了整个大厅的嘈杂。一个女声,清脆嘹亮地唱着:

    “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丟下了种子……”雨凤唱。

    雨凤顿时心慌意乱起来,毫无把握,着急地喊:

    就有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抱着胡琴走来。金银花对龚师傅交代说:

    “红干子绿叶……”雨鹃唱。

    小范正写菜单,竟然忘了写下去,讶然回头看台上。

    “好!就看你们的了!我还要去忙呢……”转身喊:“龚师傅!带着你的胡琴进来吧!”

    “但是,我们唱什么?《问燕儿》《问云儿》吗?”

    雨鹃想了想,眼睛一亮。

    “两位姑娘,你们要唱什么?”

    金银花不禁一怔,这比她预期的效果高太多了,她身不由己,在郑老板的身边坐下,凝神观看。郑老板听到这样的歌声,完全被吸引住了,停止赌钱,眼睛也瞪着台上。他的客人们也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小范是待月楼的跑堂,大约十八九岁,被叫过来又叫过去,忙碌地应付着点菜的客人们。

    随着歌声,雨鹃出场了。她穿着大古装,扮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手持折扇,顾盼生辉。一面出场,一面唱:

    这正是宾客最多的时候,高朋满座,笑语喧哗,觥筹交错,十分热闹。有的人在喝酒,也有一两桌在掷骰子,推牌九。

    “磨的是什么粉?”雨凤唱。

    姐妹俩就一人一句地唱了起来:

    “马上跟这两个姑娘练练!看她们要唱什么,你就给拉什么!”

    没有人注意这琴声,客人们自顾自地聊天,喝酒,猜拳,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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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姐……”

    珍珠、月娥已经急急忙忙地打了两盆水来,催促着。

    雨鹃抬头看她,眼神坚定,声音有力。

    “想想在医院的小五,想想没吃没穿的小三小四,你就什么都做得到了!”

    “什么干子什么叶?”雨凤唱。

    雨凤立刻顺从地喊:

    “我的名字不叫‘这位大姐’,我是‘金银花’!年轻的时候,也登过台,唱过花旦!这待月楼呢,是我开的,大家都叫我金银花,或是金大姐,你们,就叫我金大姐吧!”

    金银花锐利地看向雨鹃。

    龚师傅拉张椅子坐下,胡琴声“咿咿呀呀”地响起。龚师傅看着两人。

    金银花一掀门帘,走了。

    “你们唱得好,别说妹妹的医药费有了着落,我还可以拨两间屋子给你们兄弟姐妹住!唱得不好呢……我就不客气了!再有,我们这儿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你们别给我唱什么《满江红》《浪淘沙》的!大家是来找乐子的,懂了吗?”

    两个姐妹这一男一女的扮相,出色极了,立刻引起满座的惊叹。

    雨鹃一把握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了摇,两眼发光地、有力地说:

    “开的是什么花?”雨凤唱。

    “雨鹃……”

    雨鹃一惊,睁大了眼睛。

    金银花穿着艳丽的服装,像花蝴蝶一般周旋在每一桌客人之间。

    “发了一裸芽……”雨鹃对台下扫了一眼。

    珍珠、月娥穿梭在客人中,倒茶倒水,上菜上酒。

    “快来洗个脸,打扮打扮!金大姐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价可还的啊!”

    “是!金大姐!”

    雨凤、雨鹃不断对看,有些紧张,有些惶恐。

    龚师傅不受注意地走到台上一隅,开始拉琴。

    金银花挑挑眉毛。

    “结的是黑色果呀……”雨鹃唱。

    表演?要上台表演?这一生,连“表演”都没看过,是什么都弄不清楚,怎么表演?而且,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表演?雨凤急得冷汗直冒,脸色发青,说:

    “本来我们有个小小的戏班子,上个月解散了。这儿还有现成的衣裳,你们马上选两套换上!珍珠,月娥,帮她们两个打扮打扮,胭脂水粉这儿都有……”指着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来准备,时辰到了,你们两个就给我出场表演!”拿起桌上一个座钟,往两人面前一放,“现在是五点半,七点半出场!”

    “有了!你记得爹有一次,把南方的小曲儿教给娘唱,逗得我们全体笑翻了,记得吗?我们还跟着学了一阵,我记得有个曲子叫《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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