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市井人家 第68(2/2)
那位夫人一看镜子，果然金哥儿搭配得好，一下就让她年轻了好几岁，当即喜不自胜：“这脸部装扮要如何？”
还是叶盏拿了出来用干净的布巾擦干净了。
家里自然有各种意见。
可是从来没有一家店能买以上所有。
原本只是做小生意，却没想到店里的生意从第一天起就出奇得好。
又去花鸟市场也买了些金盏花、蜀葵、茉莉便宜皮实又醒目的花卉，用各色花器装了摆在门头。
叶盏和玉姐儿商量，也要拿出一笔钱给大哥：“大哥既然要开店，拿些银钱好置办筹备。”
“可我两颊上有……雀斑如何？”那女娘急得都快哭了。
店铺的位置不显眼，他便向叶盏取经，自己去布坊买了人家染坏了的布匹回来，自己动手扎了些布花在门口的树木上。
鸣镝和大斧对视一眼，等玉姐儿和叶盏走了以后就嘀咕：“这家两位老板怎么都奇奇怪怪？”
玉姐儿也在旁边嘀咕：“我们的店能够开起来，大哥的店便也能开起来。”
布置好店外，在店内便将各色衣服、首饰按色系摆放，一水红色、紫色、橘色、绿色、蓝色照着摆过去，仿若彩虹，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这是新的。”裴昭挑眉，很意外居然有这样的对话。
汴京城里人都知道南通巷专门卖金银彩帛，金梁桥街有专门的枣王家金银铺卖金银首饰，要买珠翠头面、领抹帽子，特髻冠子就去大相国寺，至于买濮头，寺东门大街一条街都是卖生色销金花样幞头的大小店铺2。
玉姐儿她们轻松于这不是死人之物，鸣镝两人奇怪于老板举止怪异，这让他们集体忘记了追问一个问题：怎么好端端的裴大人怎么会给食肆一副手套。
第一种客人是那种着急要用梳妆的客人：虽然衣柜里诸多衣裳，可是明儿要相看、要赴宴，忽然觉得哪件衣裳都不合心意。
也多亏他平日里到处吃喝玩乐攒下的人脉，认识的一些银楼掌柜、头面冠梳店好歹还给他几份薄面，愿意将自家首饰寄存到他这里出售，不过价钱要先付，也只是比市价便宜了一成。
“像这些人家，家里养大批丫鬟、梳头娘子、绣娘自然是养不起的，可她们也有爱美之心，穿衣装扮比寻常百姓家里更讲究，这样大哥的店自然就也就有了生意。”
“您也不用铅粉，只淡淡敷一层便是，口脂却要抹得艳丽些，两相映衬，让人将注意力一下都看到您身上。”
“我怎么能拿妹妹们的钱呢？”金哥儿不打算收这笔钱，“你们账上看着流水多，每日里大额资金往来，但其实咱自家人懂，这进账多出账也多，一来一去也就是赚个辛苦钱。”
究其原因，是因为汴京城再无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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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的食肆里常来的食客们便都是这样的中等门户，他们家里有些或是有生意或是祖上有积粮，也没到大富大贵的地步，但衣食无忧。”
他又拿出一对耳环：“这对耳环是红玛瑙的，一长一短，坠在耳边，正好显得更加俏皮。”
那少女戴上耳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四下看看，果然，她高兴看看自己亲娘，娘也高兴：“结账。”
叶盏也觉得好笑，赶紧福了一福:“多谢大人馈赠，那我就敬谢不敏了。”
可是明天就要用，哪里来得及去各家店铺买齐全？
“金哥儿头面冠梳铺”便是城里独一份的所在。
昨天叶家人也是吓坏了，宓凤娘碰都不敢碰，硬是要用火钳子将它夹到灶王爷跟前请他老人家给看着。
他自己与往日里交好的公子哥中间问了一圈，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赁到了一处铺子。
叶大富先摇头：“儿啊，不是我打压你的兴头，只是这京城里不好出售吧？”
其实大宋不再像前朝一般抑制商业，特别是汴京，兴起了大批商业阶层，因此也有了大批中等人家，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多了许多中产。
≈ot;穷人去不起，富人的话，自家有梳头娘子、有丫鬟仆从，各个都能参详穿衣打扮，哪里轮得着去外面询问？”
玉姐儿肉眼可见松了口气。不然她今天要抓小妹过来念五百遍《太上感应经》。
蛋糕渐渐在附近街坊里打出了名气，叶盏也小小赚了一笔。
这时候金哥儿也决定开办自己的头面冠梳店。
下一位要相看的，金哥儿给她出主意：“您也不用太厚的粉底，反而失了本真，不如薄薄一层。”
“您试一试擦掉这层粉照照镜子。”金哥儿示意宓凤娘帮她举镜子，“有了那些雀斑，反而显得神色动人，多了一层娇俏。要更生动活泼些。”
叶盏倒不同意她爹的看法：“那不穷不富的人呢？大哥的生意就是做给这些人的。”
这件事就这么不咸不淡过去了，谁都没有琢磨怎么回事，就连叶盏和裴昭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察觉怎么回事。
“再说了富家女眷镇日里闲着无事，不就是琢磨穿衣打扮？哪里需要再去店里买？≈ot;
那夫人高兴不已：“看赏。”
这时候就去“金哥儿头面冠梳铺”，只要半天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掌柜的能给你配齐大红的对襟窄袖褙子、盘髻上簪一朵小小凤仙花，上衣配浅白，下裙配石榴裙：“大红显得气色好，保管您在宴席上艳压诸人。”
再看了黄道吉日，在门口放了两串鞭炮，这家小店就算开张了。
金哥儿已经很满意了，他一介平民，人家愿意给他这一成的信任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罢。横竖你们如今都大了，也该自己拿主意了。”宓凤娘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一笔钱，多少也能填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