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市井人家 第74(2/2)
倒是叶盏开口：“客人，我们还有凉皮，是用面粉做成，一份五文钱，您可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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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玉姐儿吐吐舌头，差点被自己赶走了一个客户。赶紧殷勤去帮忙。
看着串得差不多，才推车往灌口二郎神庙宇而去。
谁知她刚说完，就见客人挪动了一下步子，往周围看了一下，似乎想要离开。
而叶盏主动推荐一份便宜量大的食材，给这位客人挽回了面子，所以客人才又坐了下来。
谁知他说完后旁边有闲汉立刻起哄：“怎么就要一串？”也太寒碜了些吧。
客人摇摇头：“没有。”
不过提及这个，她到时有个小秘诀：“倒是可以用羊油充分浸泡猪肉，吃起来也有羊肉味。”这个是一种安全的模拟羊肉方法，原理是肉的风味来自脂肪，所以用羊油来代替倒也能以假乱真。
总之看着是一堆平平无奇和其他小食摊一模一样的调料，实际每一样都用了独到心思。
路人没当回事：“万一她卖得是假羊肉呢？”
鸡块也不如后世便宜，原因是如今鸡肉都是散养。现代化大生产让鸡肉成为便宜肉，可在古代鸡肉还是比较昂贵。
食摊简陋，只能支一个小小桌凳，客人坐下，等待自己的饭菜。
“那我们自家吃的就用这法子，不给客人卖。”宓凤娘虽然奸猾些，但很有良心，“也能省些银子。”
好在如今有旁的吃食，什么鹌鹑、鹧鸪肉、斑鸠肉，野鸭的肉都可用。
价格听着倒不贵，羊肉串虽然贵，但那一串看着有好几块羊肉呢。
叶盏：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对，人心从古至今都很复杂。
原来羊尿浸泡冒充羊肉法古已有之，来个地狱笑话，现代的假羊肉也算是“古法传承”了？
这一翻面，肉脂的香气更加浓郁，玉姐儿还特意在旁边喊：“羊肉串是一串十文钱，豆腐皮和面筋是三文钱一串，其余素菜是一文钱两串，快尝尝。”
那位食客看了看份量，似乎是粉条、汤饼之类，所以点点头：“那来一份吧。”
路人们在心里盘算着：在外面食肆购买羊菜太过昂贵，普通老百姓买不起，但在这家小摊，只用十文钱就能尝尝羊肉滋味，回头跟人吹牛也有谈资。
叶盏点点头：“是炙肉。羊肉串、烤五花肉、鸡块大葱串、烤茄子、烤香菇、烤面筋、烤豆腐皮卷香菜，还请来看看。”
她们还带着当初摆摊时的布幌子，支好了“叶二姐食肆”的幌子，这是为了让路人知道她们是有实体店铺的，并不是趁着庙会来赚一笔跑路的骗子。
架好了火炉，在上面搁上找铁匠临时加工出来的烤盘，这才开始烧烤。
叶盏麻利抓起一片凉皮，卷起，用刀几下就切成了细条，随后用竹夹夹进了铁盆，随后放入切好的面筋、豆芽、胡瓜丝。
围观的百姓也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到处都在看热闹，据说还有人昨天夜里就在寺庙外面打地铺，说要烧头香，叶盏想起每年雍和宫外烧头香的激烈竞争，表示很理解。
“吃什么肉就是什么肉，猪肉也有自己的味道。”玉姐儿倒很有美食品鉴家的自觉。
这位灌口二郎神据不可靠民间消息说是一位隋时的英雄豪杰，名讳唤作赵昱，四川百姓曾目睹他带领神将在潮头压制洪水，守护一方百姓安宁，因此广被祭拜祭祀。
青烟起处带着肉类的芳香，一下就吸引得周围路人都看过来：“好香，是炙肉？”
想想很划算，便开口：“我要一串。”
玉姐儿暗暗得意。这里面调和的各色调料都是她们在家特制的，保管客人吃着香：蒜水是浸泡了整夜出的香味，花椒油是现用油泼花椒面而成，酱油是将酱油与八角茴香小锅煮过，调料水是将各色香料先炒后煮出的。
寺庙外面各种鬼神打扮，这位二郎神在后世延续成为了傩戏坛神，应当就是从这时就有传承，至今闾山派收兵牃文也常用赵侯的名头，可见香火延续千年。
叶盏怀疑朝廷格外推崇这位神并且在这天大肆举办官方庆典，是因着同姓氏的缘故，毕竟《百家姓》第一位是赵姓也是朝廷干出来的事。
那闲汉看讨不到什么便宜，便讪笑了一下离开了。
果木炭点燃，生肉串放上去，慢慢加热，油脂滋滋从生肉上滴下，落到炭火上激起一层青烟。
她找好了场地就开始摆摊，这时候要感谢多亏叶家人人多势众，能从遍地小摊中找出一方清静地方摆摊。
玉姐儿赶紧去问客人：“我们凉皮里要放葱姜蒜，还有点微微辣，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玉姐儿赶紧答：“客人，我们是正宗羊肉，您可以看看这没烤制过的羊肉色泽，这是猪肉，两者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她一口气报了一大堆菜名，边说还边拿起在炭火上的肉串翻了翻。
玉姐儿这才想明白，刚才客人因为只点了一串羊肉串，所以被闲汉笑话，这时候她上前解释自己羊肉串多正宗并没有用，反而还会让客人更加窘迫。
食客自然是先吃羊肉串。
六月二十四日早上，一家人早早就起身，金哥儿和银哥儿来巷子里帮妹妹们推太平车，叶盏和宓凤娘娘几个开始串肉。
叶盏便将各色调料舀进盆里，开始搅拌。
调制好了凉皮，也烤好了羊肉串，玉姐儿将饭菜端到了客人桌上：“来啦！”
收拾好和大葱末腌制在一起。
烧烤的炭火是果木炭，说起宓凤娘就得意：“全汴京的炭火交易都得从我们住的炭场巷走，我们当然能买到最好的炭火。”
寺庙外面早就热闹起来，各种官方的杂剧、舞旋纷纷表演，还有社火，拽百戏，有上竿的，有斗鸡的，有装鬼的，有相扑的，有鼓板，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