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市井人家 第158(2/2)

    叶盏听了半天大致有了数,大意是命令食饭行将她的一些事迹整理给开封府,方便地方政府上报朝廷。

    等官府的人走后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叶盏才从他们的话中提炼出一些有效信息:官府会不定期选出本辖区的好人好事,类似“忠孝仁义”事迹,加以表彰。一来表示长官“教化”之功,二来上报朝廷成为“皇帝治理有道”的证据。

    赵老板还待要说,却被同行拉了一下:“满城的酒楼谁没受过宓家酒楼的恩惠?”当即讪讪然闭嘴。

    段行老周围的人果然神色有警惕起来的,可段行老还是那副宽厚平和的样子:“赵老板慎言。”

    玉姐儿赶紧拉出妹妹,上前问:“诸位有什么事?”

    还有人问叶盏:“宓老板意下如何?”

    还来不及多想,就听段行老笑着对叶盏拱手:“恭喜恭喜,这可是食饭行成立之后从未有过的大好事!”

    “所以才要好好学。”玉姐儿笑道,“我学这些也就用了一年。”

    好在如今酒坊生意蒸蒸日上,酒楼的生意又很稳健,外面通过行会接承包单,不然叶盏真很难养活这多出来的许多人。

    “这道菜用了煮、”

    衙差们从怀里拿出一封文书:“开封府府尹有令,因着民女宓盏造‘盏酿’、推行仪狄醉、“盏药”、设女学馆,与开封府黎民有功,为旌善昭忠,着食饭行上报……”

    “恐怕没有。”段行老遗憾作答,“说起酒库之事,我前段时间有些家事要料理,没顾上去当面庆贺,这里补上。”

    小娘子们学习劲头十足,叶盏便少不得要多跑几次行会,跟段行老寻觅一些外包的活计。

    可转念一想“这钱也不大容易,鸡肉和猪肉都要剁成茸,加入高汤烩煮也要求手艺高超。”适才师傅做菜时她们都看得一清二楚:运刀跺肉时刀影飞快,葵菜包肉时又轻又有巧劲,一看就是经年的功夫。

    “此言差矣。”段行老仍旧是不偏不斜的样子,“行老是能者居之,不能是段某的一言堂。”

    赵老板却上下一瞥叶盏,忽得浮现出一抹坏笑:“宓老板才干非凡,风头正劲,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是食饭行行老呢。”

    行会里其他人都愣了,还是段行老老道,第一个反应过来:“小的自然会尽快上报上官,辛苦诸位了。”说罢赶紧招呼人给他们端茶倒水。

    她的事迹涉及民生、医疗方面,自然符合主题。

    叶盏并不与他计较,只问段行老:“行老,最近可有造饭生意?我手里又有锅又有人,从前还有多次造饭的经验。”

    只不过……她不过是个民女,汴京城里又卧虎藏龙,举孝廉也轮不到她这个普通老百姓啊?

    “多谢挂念,如今已经处理完了。”

    原来是不记名投票方式。叶盏点头,这法子民主。

    “新行老?”玉姐儿好奇问,“行老还能轮换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我是行老。”段行老赶紧上前赔笑道,“不知诸位有什么贵干?”

    “是啊。”周围众多老板们凑过来,“我们都想问这事呢。”

    几句话就揭穿了赵老板的心思,让他说不出话来。

    叶盏摇摇头:“我对此事不感兴趣。”她心中所想之事靠自己也能办到。

    老板们便议论起来:“也不知道今年有谁参选?”

    当然免不了要听同行的风凉话:“您如今也算是红透汴京城,何故要来与我们这些虾米抢食?”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没安好心。”玉姐儿可不惯着坏人,指着赵老板鼻子就冷冷道,“挑唆我们两方心生隔阂,你有什么好处可以拿?”

    还有人凑过来给段行老卖好:“今年我还是选您。”

    玉姐儿小声跟叶盏说:“段行老这话倒公平。”颇为赞赏。

    几人正说话,忽然听得外面喧哗,一对衙差进了行会大门:“哪个是宓盏?哪个是食饭行行老?”

    “正是。多种菜类一起煮就是烩。”叶盏赞许看看回答的小姑娘,“这道菜叫烩鸡蒙葵菜,在酒楼里能卖到五十文。”

    “还用了烩。”

    段行老脸上面露片刻尴尬,随后恢复了正常:“能轮换,每三年换一次,当时我妻子病故,我悲痛至极,忘记了将轮换的告示告知其他人。”

    “往年早就在三月三那天发了,今年怎得总不告示?”

    两人契阔了两句,就听旁边的一位老板说话:“段行老,听说下月就是选新一任行老的日子,您既有家事挂碍,还逐鹿么?”

    小娘子们果然大受激励,开始用功学习做菜。

    “莫非是没有此事了?”

    叶盏能想到,周围的人也都能想到:这样脸上贴金的好事,多得是有权有势的大佬瓜分,哪里轮得到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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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盏回过头看,看是一位家中酿酒的赵老板,想必是嫉妒她酒楼生意好,心中了然,并不挂脸,只笑道:“哪里的话?我也不过是勉力维持罢了。”

    小娘子们惊讶:鸡脯肉和猪肉成本算下来也就二十文,像这么一道菜居然能卖许多钱。

    原来他适才说的家事是此事,众人面露戚戚,责备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转为安慰他。

    段行老却仍旧文质彬彬,跟诸人道歉,还将告示拿了出来,说明了选举之法:“到时候全行会的成员都会来这里,每人将中意的行老人选写在纸条上投入木箱里,谁纸条多就是谁。”

    衙差们却不喝茶:“公务在身,叨扰则个。”说完就走。

    “哪里。倒是您的家事,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叶盏这才留意到段行老神色不太好,秉承着人道主义,难买多问两句。

    直到他们走了叶盏还在琢磨,为什么是她呢?开封府府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是她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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