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1)

    “嘶,别吃了你!”程树民这次一把夺去了他的筷子,“我问你,之前你怎么还信誓旦旦地,说家乐没谈朋友?”

    麦芽的清香混着微微的苦涩,和那个眼神一样,值得回味。麦冬酒瘾上来,舔了舔嘴唇,伸手又拿酒瓶。

    “老程,我再替乐乐喝一杯。”

    可是同样的把戏不能奏效两次,他偷偷瞟着赵家荣,对方没有再抬头。

    就在这时,赵家乐开口说话了。

    “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

    “噗”的一声,程树民嘴里的酒都喷在桌子上。

    麦冬也被呛到,一边咳嗽,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赵家乐。

    这姑娘胜负欲极强,赌起气来,轻易不会服软,此时她挑衅地盯着哥哥,那目光锐利强硬,恨不得要在对方脸上扎个洞出来。

    麦冬小心地看向对面。

    赵家荣却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妹妹一眼,随即就低下头,在桌角上开一瓶啤酒。

    赵家乐皱了皱眉。

    “我是认真的。”她一字一顿地说。

    没人说话,只有锅里红油的气泡不停地冒出来,同时又大声地破裂掉,听着几乎有些吵闹了。

    “那,那是好事儿……”

    程树民竭力地维持和谐场面,拽了拽赵家荣,“你倒是说句话——你喝慢点……”

    赵家荣一言不发地抄起手边的啤酒瓶,一口气喝掉了一半,然后将目光落在麦冬脸上。

    瓶底与桌子磕碰,发出轻轻的“咔嚓”一声,火锅的蒸汽在两人中间升腾、弥漫,让麦冬辨不明他的眼神。

    半晌,他低头,从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什么。”程树民伸着脖子。

    麦冬也紧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放到桌面上,然后缓缓地平移到他和赵家乐的面前。

    他很平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既然决定要结婚,那就宜早不宜迟。明天周一,你们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

    说真的,对于麦冬来说,这可以算作一个选择。要是赵家乐真的需要一个男人结婚,他完全乐意帮这个忙。

    他没什么好在乎的。

    “开什么玩笑?”赵家乐一脚把他的行李箱踢出阳台,“你现在就走。”

    麦冬躺在沙发上,“我难道配不上你吗……”

    赵家乐焦虑地忙着收拾,扭头却看见他已经半闭了眼睛,正懒懒地打出一个哈欠。

    “配不上。”赵家乐气呼呼地冲过去,掀开已经被他盖在了身上的被子。

    “不会吧。”

    赵家乐一转过身,麦冬就很耐心地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细致地重新把自己裹好。

    “我比他差很多吗?那到底是谁啊?我认识吗——哎呦!”

    麦冬刚又合上眼皮,就被她扔过来的东西砸到,那东西在他身上哗啦哗啦地滚了两圈,掉在地上。

    别说还砸得挺疼的,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坐起来弯腰去捡。捡起来一看,怪不得会疼,有棱有角,是个药盒。

    是和赵家荣初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在医院里买的止痛药。

    赵家乐:“你给我起来。”

    “真的,别开玩笑了。”

    麦冬抬起头,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我真没开玩笑。”

    又来了,那种感觉,在和麦冬的相处过程中,赵家乐总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一种苦涩的,遥不可及的,认真。

    ——每一句从他嘴里出来的话,都那么随意,却都是真的。

    像他们这种富家公子,本应是矜贵的、娇弱的、高不可攀的,对于大多数人都不必在乎。麦冬为什么会不一样呢?自己又为什么会特殊呢?仔细想想,麦冬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从在一起,到分开,再到重逢后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在满足她。

    为什么呢。这是赵家乐长久以来一直想问他的一个问题。

    赵家乐努力用同样认真的眼神来同他对视,她仔细搜索着对方的眼睛,却毫无所获。

    麦冬的目光,平静、真诚。

    “为什么。”她终于问。

    麦冬没有回答,他移开了视线,低头盯着手中药盒看了两秒。

    “好啦,我知道我比不上他,这样可以了吧。”

    然后他丢掉药盒,双臂枕在脑后,斜了眼睛看着她,很潇洒地微微一笑。

    “答应你,明天一早就走。”

    “你……”

    他的笑意明亮温柔,看得赵家乐有些发怔,“你不舒服?”

    “嗯。”

    也不知道究竟是或者不是。他经常这样,轻轻地做出似是而非的应答,然后垂下眼睛,浓密的一排睫毛就会把他的眼神全都遮挡,让人看不明白。

    “你以后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他是转移话题的高手。

    一定有什么关键,隐藏在朦胧中,怎么也抓不到。赵家乐不知所措地想。

    但是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麦冬没看她,他又从沙发上坐起来,把那丢掉的药盒拾起来,慢条斯理地拆了封,拧开瓶盖。

    “不用谢我啊。”

    他将两粒药片放到嘴里,说出的话就有点模糊不清,“非要谢的话,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去。”

    。

    虽然吃了药,胃里的灼痛还是愈演愈烈,晚上的火锅实在太辣。这老房子的供暖也差,他裹紧了被子,还是浑身都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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