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 第94(2/2)

    秦以川果断放手，殷红羽俯冲而来，将秦以川接住，十二洲从墙壁上弹出来，与那道黑色的刀影撞在一起。十二洲的剑身抖了一下，被撞开几公分，秦以川立即将它召回手中。

    殷红羽：“荀言我是你大爷！”

    挂在教学楼墙外的秦以川摩挲了一下手指。荀言的手稍微有点凉。但也仅仅是稍微而已。

    秦以川：“他那昆吾刀往这一刺，搞不好这栋楼都得裂开，虽然咱们命长，好歹还是得珍惜。”

    秦以川：“你有翅膀，又掉不下去。”

    荀言唇角弯了一下，砸碎玻璃，第一个跳进隔壁的教室。碎玻璃以后，墨绿色的窗帘随风微微晃动。

    荀言：“你们比我预料中要强很多，所以实话实说，我没有很大的信心，让你们继续找下去。”

    秦以川：“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紧接着眼睛之后就是头。这么大的教室，一旦它的头炸开，他们绝对无处躲避。

    秦以川将十二洲用力刺进楼体，一手握住剑柄，另一手伸给荀言。

    学生昏迷不醒，皮肤已经明显涨红，很像即将被煮熟的虾。

    殷红羽一向说干就干，提起一个课桌砸碎窗户，踩着窗台纵身一跃，像个松鼠一样，平稳又灵活地挂在隔壁教室的防盗护栏上。

    食人花少女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双眼用力瞪开，一股一股的血从眼珠子里涌出来，粘在皮肤上，像硫酸一样烧得她整张脸面目全非，挂在吊扇上拼命挣扎。

    秦以川：“你费尽心机搞这么大阵势，到底图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就这个破幻境，真能把我们这些人困死其中吧？”

    殷红羽：“我猜你个头，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冒充荀言上瘾是不是？苏青瑶也是你招惹了然后赖到荀言头上的，是不是？”

    荀言：“你猜呢？”

    荀言握住秦以川，借力离开窗户护栏的瞬间，昆吾刀划出一道黑影，护栏应声而裂，殷红羽哪怕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张开翅膀，差那么一点就掉下去了。

    殷红羽：“什么意思？”

    秦以川：“好歹也是个姑娘，咱们也不好太直白，这样吧，这位同学，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怎么出去，我们就放你一马，怎么样？”

    荀言（蜃妖）：“困住你们只是手段，而非目的，我当然知道你们死不了，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荀言（蜃妖）：“温馨提示，这间教室里有人，如果再不救的话，他就会成为游戏里的第一个受害者。”

    秦以川和殷红羽的脸色一变，尤其是殷红羽，哪里受得了这种算计，翅膀一震，细碎的羽毛犹如弓箭，直逼蜃妖而去，蜃妖手中的黑色刀影将羽毛箭一一挡开，身手凌厉甚至不在荀言之下。

    被绑的女学生

    殷红羽看着他们，幽幽叹了口气。

    血落在桌子和地板上，立刻腐蚀出坑坑洼洼的一大片。

    殷红羽：“人家小荀同志还有昆吾刀呢，也不缺你英雄救帅哥吧？”

    秦以川将他从水桶里提溜起来，刚要走，发现有些不对劲。

    火焰之中，荀言站在窗前，那张清冷漠然的脸上，露出类似好奇的神情。

    殷红羽：“简直是卑鄙他妈给卑鄙开门，卑鄙到家了！秦老板，怎么办？救人的话，里面说不定有陷阱；但是不救的话，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只是舆论冲击，整个异控局全员跪地上道歉，也难以平民愤。”

    秦以川气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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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羽：“小心点，虽然这火我没尽全力，但毕竟是凤凰火，不容小觑。”

    用十二洲割断一片衣角，捂住口鼻，秦以川都来不及心疼自己这才买的新大衣，纵身跳进教室。

    蜃妖的手段

    秦以川：“你这只是急了一点吗？我还以为你能再多坚持坚持，起码等我们扫完了这些教室。”

    荀言，或者应该说是蜃妖，听见苏青瑶的名字的时候，眼底有追忆似的神色一闪而过，那张与荀言别无二致的脸生出一丝暖意，看得殷红羽和秦以川直皱眉头。

    荀言：“刚刚动手还是着急了一点，下次我争取慢一点。”

    荀言（蜃妖）：“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游戏。你们都玩过扫雷吗？经典的扫雷游戏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不妨我们今天推陈出新一下，我在这个幻境里，放了十个人，活人。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特别提醒，这个学校是龙湖二中，而不是已经被废弃的中学。除了学生之外，我还在这里安装了几个摄像头，能直播那种。这些摄像头不受我的海市蜃楼干扰，所以当你们杀掉普通学生的时候，就会被直播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哪怕脸一模一样，可他与荀言没有丝毫相似。

    只是他无心恋战，露出一个嘲讽似的笑来，一闪身躲进火光里，就消失了。

    几乎没有什么烟尘是凤凰火最环保的特性，秦以川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被塞在水桶里的一个男学生，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是天生个子矮，还是严重营养不良。

    殷红羽的羽翼上闪出一串火光，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荀言刚刚进入的教室。教室之内顿时火光冲天。墨绿色的窗帘被焚烧成灰，漆黑的刀影逆着火光冲出来，直取秦以川的手臂。

    殷红羽：“嘁。”

    殷红羽：“我们既不能带拖油瓶，又不能保证她不是蜃妖，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不如杀了吧。”

    殷红羽收了脸上玩笑的神情，忌惮地后退两步，一种奇怪的危机感毫无由来地笼罩过来，殷红羽当即撑着桌子凌空一跃。挂在半空的少女，眼睛迅速鼓到极限，人体组织承受不住，像被撑爆了的气球，砰然炸开，血水四溅，带起浓烈的腥味，熏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以川：“陷阱就陷阱，我们没得选。我进去，你接应。”

    秦以川：“不能再拖了，外面那群东西不知怎么越来越强，门口冲不出去，咱们没有顾队穿墙打洞的本事，只能从外面的窗户跳到隔壁。”

    荀言：“说正事。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秦以川伸手去开教室门，可门刚开了一个缝隙，群鬼就前赴后继地往里面冲，尖牙利齿，比刚刚更为狰狞，撞在门上，以秦以川的手劲险些都控制不住。

    这个地方是他制造出来的，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殷红羽：“殷弘宁就在最后那个教室，是不是？”

    秦以川和荀言紧随其后，爆裂开的头颅和尸体上飞溅开的血，还有碎裂的人体组织擦着他们的衣摆四散纷飞。防盗护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殷红羽的手指揉的咔咔作响，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被挂在吊扇上的食人花少女外强中干的嘶吼声一顿。

    火烧得不大。看得出来殷红羽为了尽可能不赔钱，放火都小心翼翼。但凤凰火的温度比普通的火焰高出十倍不止，刚一进教室，秦以川就觉得周身立刻变得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