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 第97(2/2)

    至于剩下那十之一二的可能被蜃妖逃脱……那就只能说明他实在命不该绝。

    窗外的树由普普通通的松柏换成了昂贵的特殊品种，可惜掉光了叶子，只剩下一圈一圈绕在上面的彩灯。整个幻境摇摇欲坠。

    荀言（蜃妖）：“那不如我给你一个消息？我保证，你会很需要这个消息。”

    秦以川：“各退一步？现在应该是你求我退。再有两道雷，你这个幻境就非破不可，你有什么底气叫我退？”

    秦以川：“这事是你策划的？”

    镜中女鬼事件|荀言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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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被雷劈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不必你操心。现在你应该担心你自己。九十九道雷劫，一道更比一道强，你这个海市蜃楼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走廊里隐约响起群鬼哀嚎的声音，随即戛然而止。几十秒钟后，教室的门被打开，蜃妖顶着荀言的脸，站在门口。

    荀言（蜃妖）：“这就是我们交易的筹码。”

    秦以川：“打听病人的隐私，是不是有点没有职业道德？”

    黑玉书的红光更盛，一条豹子似的尾巴，像鞭子一样在教室横扫出去，准确无误地撞在每个人的后颈颈椎，或真或假的人四散着趴了一地，再没有一个人能爬得起来。

    秦以川：“你说，但我不一定会听。”

    现在雷劫来都来了，不充分利用一下，就说不过去了。

    外科主任：“这么大阵仗？整个异控局的精锐不约而同都挂了彩，你们这是碰上了多扎手的硬茬子，才落得这么狼狈？”

    刹那之间，秦以川的脑袋里像闪过一道惊雷，手上的力道稍微松懈了一点。

    第三下天雷直接打在了窗沿上，拇指粗的雷电撞在墙上，一大块墙皮被剥离。

    他自知自己受了蜃妖的影响，的确有些不敢亲自动手杀人，而这也正合蜃妖的心意。找不出蜃妖的真身，他就只能在幻境中越陷越深。蜃妖的主意，打得的确精妙绝伦。

    哪怕有黑玉书，秦以川还是不自觉地被幻境所影响。蜃妖的能力，比他预料中还要强。

    秦以川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外科主任沾着酒精的棉球刻意用力压了一下，秦以川的眉头一挑，怒目而视。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再多待一会，秦以川觉得自己都会被逼出心理阴影。

    秦以川：“谁跟你见外？咱们本来就很外。得了，不跟你贫这些有的没的，你把门关上，我有事儿问你。”

    荀言（蜃妖）：“谁策划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只要血落在双鱼佩上，荀言——你们是这么称呼那个人吧？他的命，就会与苏青瑶绑在一起，只要有人杀了苏青瑶，荀言就非死不可。这个消息我本来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现在和盘托出，够显诚意了吗？”

    教室地上横七竖八的学生相机像雪一样融化，只剩下寥寥几人躺在原地。

    第四道雷穿透窗户，直接砸在地板上，玻璃被打碎，碎玻璃铺天盖地迸溅开来。

    女孩拿着水果刀还要再动手，十二洲的剑柄再用了些力道在女孩的后颈落下一击，女孩踉跄一下，便倒下去。秦以川扶了她一把，将人放在地上，掀开她的眼皮，果然见到她的瞳孔并非灰蒙蒙的，而是变成了很正常的深褐色。这是个真正的普通人。

    秦以川：“相思蛊怎么解？”

    一把水果刀刺进他的后肩膀，秦以川回手掐住那女生的脖子，女生的瞳孔颜色变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成为模模糊糊的灰。

    秦以川：“谈交易么……”

    雷劫能够自动识别一切普通人和非普通人，只要这雷落下来，蜃妖和藏匿在人群中的各种鬼魅，十有八九必死无疑。

    秦以川没说话。

    雷声在窗口炸开，振聋发聩在这种时候已经完全回归字面上的意思，玻璃被这声惊雷震得嗡嗡直响。

    尾巴在某些程度上，代表了他身为山神的原身。

    已经虚化到马上要看不见的豹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暴涨，一下子就缠住了蜃妖的脖子，蜃妖甚至没来得及挣扎，第五道天雷兜头笼罩下来，近五十厘米宽的巨大的闪电将两个人都笼罩其中，撞进人的皮肉与骨骼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外科主任戴着口罩也遮挡不住眉眼弯弯，

    十二洲停在一个高个子男生的喉咙之前，却没有刺下去，男生双目空洞，又快又狠地一拳打在秦以川的肋骨上。秦以川提膝将他撞开，剑在刺出的瞬间抖了一下，秦以川的动作一乱，忽略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来的短发女孩。

    荀言（蜃妖）：“我们之间本无深仇大恨，无非是效力的人不同，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蜃妖修行再高，也只是个妖精，在天地规则之中属于鄙视链的底层，是最容易遭雷劈的。

    所以秦以川哪怕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仍旧没有及时将尾巴收回去，反而挑衅似的又晃了晃。

    幻境在天雷的影响下正在消失。

    而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神。豹尾，几乎能算作一个禁忌。

    荀言（蜃妖）：“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就不怕万一玩砸了，真的被雷劈着？”

    荀言（蜃妖）：“你们东洲仓库，最近是不是有位女子死而复生，并且找上门来，说与人有婚姻之约？她带入了一块双鱼佩，需要以血验证身份？”

    可是它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他秦以川，狠起来是连自己都敢引雷劈的。

    天空中暗沉的颜色像被风吹散，露出原本的湛蓝。

    哪怕隔着蜃妖的幻境，秦以川也能听到凭空而来的几声闷雷，带着淡淡的危险的气息。

    中午十二点整的东洲第一医院，急诊大楼处置室，门口站了一堆探头探脑的围观群众，有护士，也有家属甚至是同挂急诊的病人。

    荀言（蜃妖）：“你会听的。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相思蛊吗？”

    但也因为雷劫的威力实在超乎他们的承受能力，这种法子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不得已，他都不敢轻易动用。

    秦以川的尾巴缓缓放下，蜃妖的唇角扬起一抹意料之外的笑容。可这笑容下一瞬间，就立刻凝固。

    外科主任：“我只是关心一下朋友而已，不用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