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 第212(2/2)

    能吞噬钢铁厂意识的，必然就是天道无疑了。但根据黑猫的描述，那些穿着铠甲，还带着阴气的人，很像地府的阴兵，可阴兵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到这里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黑猫再次“喵”了一声。

    骂完人的小猫咪，冲着烧过纸片的痕迹喵。

    整个钢铁厂面积非常大，但好在他们俩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找的又是幸存的鬼，搜索起来也不算困难。可是翻来覆去确认了两次，发现钢铁厂的确是半个阴魂都没有。

    秦以川：“早知道就应该让殷弘宁研究一个喵语翻译器。”

    荀言：“并不能。我同样测试过，这种能力，只对开了灵智的妖类有效，街边的猫猫狗狗并不在这种范围内。”

    荀言：“钢铁厂的意识，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隐藏起来了。”

    荀言：“我试过，但几乎都失败了。”

    秦以川：“钢铁厂的意识呢？它对这些东西也束手无策？”

    秦以川：“这是石像的附加能力？”

    黑猫简短地“喵”了一声，但像要饭这样的心灵感应并不常有，秦以川和荀言都没法从这么一个“喵”字中猜到有用的信息。

    荀言：“放心，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秦以川：“小猫咪，你刚才说有人来过，是什么人？”

    秦以川：“没错。不管是人是鬼，好端端的在这烧纸，肯定别有用心。我们蹲它两个晚上，顺便看看，这钢铁厂还有没有剩余的游魂，能够问出一些消息。”

    秦以川这才看清楚黑猫肋骨上缓慢的起伏。

    荀言：“不算读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只要有一定的接触，你想说什么，我就可以感觉到。只不过这种能力还不稳定，对黑猫这种修为尚浅的小动物可以，但是对你不行。”

    秦以川：“这里出事了？”

    这肯定出过事了。

    荀言：“守株待兔？”

    秦以川惊了：“这是什么能力？手搭手就能读心？”

    荀言：“它说，有东西来过。”

    草丛深处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拿着医药箱将它腿上的伤处理完，把猫腿鼓鼓囊囊包扎成了加大号的鸡腿，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黑猫才总算再次睁开眼。

    行吧。秦以川虽说有点遗憾，但这种能力本来就挺可遇不可求的，再做过多要求就不礼貌了。

    荀言：“它说，看不出来是什么人，都穿着很厚的铠甲，遮住了脸，身上阴气很重，不像活人。这些纸钱，在那些人出现之后，每隔七天就会凭空出现一次，而每次出现纸钱，钢铁厂里就会有人消失。它怀疑，这很可能是一个招魂阵法。但是不知道魂魄都被招到了哪里。它的腿就是被这些穿着铠甲的陌生人打断的。”

    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做到几百公顷的面积里，连一个阴魂都找不出来的。

    荀言：“醒过来之后，你没有往这方面想，自然意识不到。”

    荀言：“是那只猫。”

    荀言：“把你的手给我。”

    黑猫没空理他，一直等把大半斤牛肉干吃了个精光之后，才终于缓过来几分力气，像只真正的猫一样，往秦以川脚边一趟，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秦以川稍微弯了一下腰，与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隔空对视，几秒钟后，那双眼睛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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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顿时心中一跳。

    这简直不可能。

    只是当它看见自己已经彻底无法动弹的右后腿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猫眼睛里终于意料之中地流露出不可言说的复杂。

    黑猫哑着嗓子冲他们叫了一声，虽说语言不通，但秦以川和荀言都莫名懂了它的意思——黑猫在问有吃的吗。

    秦以川：“什么时候试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荀言：“大概是。”

    荀言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

    在秦以川动作之前，荀言的昆吾刀已经轻轻拨开了草堆的枝蔓。

    黑猫从草丛里艰难地钻出来，一条断腿在草丛里拖出一条蜿蜒的血印子。几个月不见，这只黑猫已经瘦骨嶙峋，比流浪猫都要狼狈。

    秦以川：“那这么说，以后打听消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岂不是都能读得出它们的意思？”

    秦以川：“你先吃，还是这腿先包扎一下？得亏现在天不算太热，你又不是真的小野猫，否则你这条腿上的伤口腐烂，非得截肢不可。”

    秦以川：“看工作车间里的痕迹，烧纸的时间不算长，我有个比较笨的办法，可以尝试一下。”

    秦以川的神情严肃了些，刚想转身，耳朵里捕捉到荒芜的乱草堆里有微弱的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逐渐出现在脑海里，就好像在大脑中装了一个摄像头，它在想什么，这个摄像头都会实时捕捉。

    荀言想了想，试探着对黑猫伸出手。

    秦以川：“你怎么知道对我不行？”

    招魂的纸人

    黑猫看了看前爪，又看了看后腿，它好像也不太确定对自己来说哪个是手，只能先将右侧前爪搭在荀言的手心。

    秦以川在乾坤袋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来一包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买回来的牛肉干，好在闻着味道还没变质，将牛皮纸袋子撕开了，放在黑猫的面前。又瞥见自己乾坤袋里还有洛棠塞进去的一个医药箱。

    黑猫对“小猫咪”这三个字非常不满，龇牙冲他叫了一声，荀言抿了抿嘴唇，没翻译，秦以川一看他们俩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