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谈拆迁办 第109(2/2)

    许冥：……

    “我知道不能开门。”陆月灵认真道，“所以我用头发攀着墙过来的。”

    许冥：“……”哈？

    “我自己也搞不清，反正就是在某个时候，那种情绪就会一直涌、一直涌上来。相关的记忆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播放，像是漩涡一样。”陆月灵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当时我和薄荷都快被关在密室里，是我推了一把，薄荷才出去的？”

    难受、痛苦、愤怒、怨恨……相比起来，害怕真的不算什么事了。

    “不用不用。”陆月灵赶紧摇头摆手。

    ……虽然不一定轰得过。但至少气势上，是不输的。

    许冥：“……”

    说完还带点敬重的看过来：“这么响的声音，你居然还能睡那么好，也是蛮厉害的。”

    跟着便大致将今天交流的状况和她说了下，说完没忍住，深深叹出口气。

    就在今晚，她又听见了那阵砰砰的锤门声。这回她听清楚了——那锤门声，确实是来自门内的。

    “不是空间的事。”不想陆月灵却道，“我试过了。睡床上能听见有人敲墙壁。床底下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吓人的。”

    “如果我当时不管薄荷，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我。”陆月灵缓缓收回目光，“就那种，只差一点点就能得救的感觉，你知道吗？太难受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难受。”

    “我知道。”陆月灵道，“但很好开嘛。”

    “还差一点就得救……”她喃喃着这句话，隐隐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无声飘过，却又难以抓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陆月灵道，“和那个什么除草的一样，去抢郭舒艺的根吗？”

    “不是，你在蝴蝶大厦的时候，不是还挺勇的吗？”许冥琢磨了一下，忍不住偏了偏头，“我记得你当时还干翻了小怪来着？”

    “没事。”许冥只当她是怕影响到自己，当即道，“反正空间也够。过来吧。”

    “……嗯。”许冥点了点头，“你说过。”

    “那时候不一样嘛。已经在那儿待了一阵了，熟悉了情况。而且我不支棱起来，薄荷怎么办？”陆月灵说着，慢慢走到床沿坐下，“而且老实说，那个时候，我其实也不是特别知道怕。”

    许冥：“……我锁窗了。”

    “行吧。”她闭了闭眼，伸手将灯调亮了些，向后靠在了床头，“那你继续在这儿睡吧。你要到床上来吗？柜子挺挤的吧。”

    “……也就是说，是郭舒艺黑化了，导致了这一切？”陆月灵试图消化听到的内容。许冥闻言，赶紧摆手：

    “有安全感。”陆月灵小声道。

    那种半月锁，设法将一丝头发探进窗户内，然后把锁拨下来就行了。特别方便。

    许冥：“……所以你怎么过来的？”

    “我也不知怎么说。感觉就是比起害怕，有其他更强烈的情绪在脑袋里窜吧。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在生气，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埋怨。”陆月灵偏了偏头，轻声道，“很混乱，又很上头。不怕和你说，在最上头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干脆不要管薄荷了，随便她吧。凭什么她还活着，我却死了啊。”

    “我不太想去我那个房间睡了。”陆月灵低头开始揪袖口上的蕾丝，“我房间里有脏东西。”

    “不不不，根源是那个连环案的凶手。郭舒艺是接管了这个怪谈区域，只是目前来看，好像出了什么岔子……”

    微微吸了口气，她不由坐直了身体：“所以，你当时……”

    “不是。”许冥摇了摇头，“只是有点惊讶。完全看不出来你还有过这种想法。”

    “你有事吗？”许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不是你们都那么喜欢钻柜子里……”

    狗男人……许冥再次因为陆月灵的奇妙措辞而沉默，想了想，还是友情提示了下，尽量别使用这种充满歧义的词汇。

    许冥听着这话，却是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

    无奈再次扶额，她默默脑补了一下大晚上，一道穿裙子的身影用头发沿着民宿外墙爬来爬去的样子，一时竟说不清这和在房间里锤门的怪物比起来，哪个更可怕。

    于是她赶紧抱着枕头，跑来许冥房间了。因为知道许冥在休息，还特意放轻了动作。

    “？”陆月灵不解地看她一眼，见许冥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也没再管。想了想，又好奇道：“对了，你白天不是说去找那个狗男人问情报吗？问到什么有用的没啊？”

    许冥：“？怎么说？”

    许冥：“……”

    没意识到这点时还好。一旦意识到这点，她就控制不住地头皮发麻。连头发都被吓到飞起来。

    陆月灵：“那我有没有告诉你，当时离门更近的人，其实是我？”

    我倒觉得作为一个持有根的重量级灵魂，你谨慎得有些过分了。

    “……”许冥表情一顿，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陆月灵见状，却是一乐：“干嘛，吓到了？”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正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还在不断地从里面敲着门，想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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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月灵摇了摇头，一手支在了膝盖上，单手托住了下巴：“那种感觉，就像是陷进了沼泽一样。如果不是当时薄荷一直坚持来找我说话，我没准现在还陷在那种情绪里，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