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谈拆迁办 第217(2/2)

    许冥小心靠近，拿起那张纸，只见守则的空白处，是一行陌生又匆忙的字迹：

    正是她们最开始找到的那张纸条。

    也无法找到其他的人。

    托这玩意儿的福，报纸桶的发声规律许冥也差不多摸清了：三、六、九、十二，当时针指向这几个数字时，报纸桶就会开始播放那首烦人的童谣，一次连念三遍。

    说话间，指针已经调整完毕。许冥将它们又回拨到了八点十分的位置，小心将拆下的玻璃罩装回去后，便匆匆退出了房间。

    许冥：“？”

    她非常确信，许冥当时绝对摔到头了——不然按照正常流程，没准这会儿她们已经出去了。

    脑海中又一次响起陆月灵带着困惑的声音，许冥却没顾上解释，只匆匆说了句“等等再说”，便又再次拿起了座钟。这次她又回拨了一个小时，指针转动起来更加艰难。许冥本就有些使不上劲，这次愣是两手都涌上，才将指针拨了过去。

    过了良久，才有些飘忽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

    许冥：“……”

    “……我去。”又是几秒的静默，陆月灵没忍住再次骂出了声。

    说得通俗点就是，彻彻底底地困住了。

    “那还是挺后悔的。”陆月灵立刻道，“主要当时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嘛……诶，要是你能现捏一个时光机就好了。”

    “……”

    时间！房间！变化！这么明显的联系，她居然一直都没有想到！

    陆月灵：“……开个新房间？”

    陆月灵还在茫然，许冥已经自顾自地开了口：“时间点，你说了——回到之前的时间点……”

    所以说，我要是有现捏时光机的本事，我为什么不直接捏一个□□呢？

    【不要相信他】

    许冥抿了抿唇，安抚地摸了摸规则书的封面，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又听陆月灵恹恹道：“那什么，不好意思啊。”

    “很遗憾，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许冥掏出规则书翻了翻，随即便很平静地又放了回去，“郭舒艺还没有回复我的工信，我似乎也没法直接联系上她。”

    紧跟着，便听她话头一转，问陆月灵：“你刚才说什么？”

    “行吧。”另一头，陆月灵也不知听懂没有，只再次叹了口气，顿了会儿，又不死心道，“那让小小郭他们帮你改呢？电梯里不是有那个什么奇迹之门，你让他们帮你加一个能帮上忙的东西试试？”

    如果能重来，她高低得让许冥给自己配一个□□——能直接给开出一个新房间的那种。

    许冥深吸口气，往房间中央看去。果不其然，那张写着斜体字的纸张已再次不见。

    许冥却似明白了什么，兀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身体还摇晃了一下。顾不得眼前短暂的发黑，她快步走到了架子前，拿起上面的座钟，认真摆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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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一会儿，房门打开。

    “……”没有半秒犹豫，许冥毫不犹豫再次转身，如法炮制地将座钟回拨到了七点。再次进入，这回陆月灵的观察记录又不见了——但在另一个玩偶的体内，她找到了一张写有斜体字的纸条。

    “……？”许冥的动作一顿，“什么？”

    “我们失联了。”许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无法向外界求助、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她记得很清楚，许冥当时说过，稳妥起见，她给第一百层加的设定是一个安全区……问题是这玩意儿完全没用啊。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捡起一看，却是陆月灵之前留下的那份观察记录。

    哪怕试图通过工牌记录直接去窥探对方，看到的也只有一片黑暗。仿佛有什么东西拦在了她们之间一样。

    “我说，怪不好意思的。”陆月灵声音低了下去，吐字艰难，“还以为能帮上什么忙呢，结果什么都干不了，还害得你摔一跤。”

    ……推己及人，她也总算明白为啥方雪晴每次用自己的规则书，都紧张得像是要断腕。这种真·徒手捏大门的能力，需要的代价怎么想都不会便宜。

    她在意的是，她特意留在房间内的标记纸条不见了。

    ——因为许冥之前的反复尝试，此刻座钟的时针已经转过了快一轮，此刻正指向七点。

    “回到你还在电梯里的时候，摁着你的手，要你把设定改了。”陆月灵说完，还自我肯定地“嗯”了一声。

    “还没。”许冥却是干脆了当地应了句，边说话边努力拨动起表盘上的指针，“只是我突然有点想法……想做另一个方向上的尝试。”

    “不、不是，怎么了这是？”似是察觉到许冥内心的咆哮，陆月灵说话时都带上了些犹疑，“你是又发现什么了吗……？”

    许冥：“不是，算上之前的。”

    陆月灵：……不这话我没说过，真的。

    或许就像陆月灵说的那样，她可能真的是摔傻了。

    即她们进入这房间的一小时之前。

    就算能够实现，她作为规则的创建者，也多少得多一层皮。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纸，一张完整的《怪谈拆迁办员工守则》。就用一个玩偶压在展柜上，进门就能看到。

    许冥再次进入房间。座钟直接跳到九点。报纸桶又念起了那吵死人的童谣。但这些许冥都不在意——

    指针被拨到六点，报纸桶随即念起诡异的童谣。许冥理也不理，径自往门边走去，出门、进门、一气呵成，再次踏入房间的瞬间，报纸桶的念诵声戛然而止，座钟的时间再次跳跃，稳稳当当指向了七点。

    在搞清这点后，许冥便没再没仔细看过这个座钟，直到现在。

    神情复杂地揉了揉额角，她张口刚要说话，神情忽然一怔。

    “我只是摔痛，不是摔傻，谢谢。”许冥表情却是微妙起来，“而且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会后悔跟来呢。”

    “……”陆月灵再次安静了。

    而在顺利抠开座钟表面的玻璃罩后，许冥不得不承认一个糟糕的事实——

    内心的猜测再次得到证实，许冥一时反而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