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使与恶魔(2/2)
谢知夏没有立刻答话。
他在方队里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她忽然想起谢临夏曾说过，苏晚那次在繁州遇袭，是被一个能力者所救。
“我知道了。”许则安耸耸肩，像是不以为意，“可他们不要我，我也没办法。白夜事务所不是办得挺好的么，为什么要去走一条根本走不通的路？”
许则安一直站在窗边，像是一个旁观者。他转过头来，神情一如既往的懒散，眼底却是清明冷冽的光。
谢知夏眸光一顿。
“周校长不用送了。”谢知夏摆了摆手，转身，利落而冷静地走出办公室。
许则安点了点头，推门走出。
不远处，一个安保小跑着想上前与她说话，却被另一个人拦下。
寂静。压抑。死水一样的沉默。
她眯起眼睛，看见那个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的身影——苏晚。
“舅舅，进不了gaca就进不了gaca，何必求人？”他语气带着天生的傲气与不屑，“又不是进不去就活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像风吹过池水，清浅而淡淡的伤感。
谢知夏手指轻轻一顿。
谢知夏目光随意地扫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聪明，足够聪明；也骄傲，骄傲得不会轻易俯首。
谢知夏离开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谢知夏放下茶杯，起身，裙摆划出轻盈的弧线。
他抬头望了一眼讲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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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峰也随之站起，眼底露出几分无奈。
“这位是许则安，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也是最顶尖的学生之一。”周校长介绍道，语气里隐隐有几分引荐的意味。
可她知道，她终究无法一直陪在他身边。
真想，每天都能这样看着他。
她视线落在茶水上，缓缓转动杯盖，神色若有所思，语气却仍带着玩味：“gaca啊……他们不是每年都面向全社会征召能力者吗？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当是抢着要的。”
“名字挺正。”她轻笑一声，又低头看了一眼资料。
远处操练的方阵队伍整齐而有力，阳光在队伍间折射出一层亮光。
“现在谢总不想被打扰。”
谢知夏撑着脸颊，目光落在苏晚身上。
他本以为她来学校，是为了见他一面。
这样的人，才不会轻易屈服，才不会背叛。
谢知夏若真不在意，是不会第二次提起的。
“谢家不需要。”她语调平平，没有多余的波澜，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也仿佛将一条路就此彻底封死。
“管控联盟是全球人类能力者官方组织，你进不去就没有能力者官方身份背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感知到了——魔力波动，不强，但极其纯粹。b级。人类能力者。
她今天拒绝周云峰，并不是因为无法帮那个叫许则安的学生，而是她还在等待一个答案，一个更合适的机会。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三人，气氛略微松动。
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不只是个好学生那么简单。
眼前的这个少年……很符合。
那一笑如风拂水面，波澜不惊，但周校长却眼睛一亮。
周云峰沉了口气，眉宇间的疲惫更深了些。
“如果他们顺利进入gaca，这孩子可以进入谢瑞集团里任职。”他小心翼翼地说，语气带着讨好和谨慎，“谢家的平台，也许正适合他这种有些个性，但能力出众的学生。”
“你啊……”周云峰叹了口气，疲惫地挥挥手，“你先去忙你的吧。”
谢知夏坐在操场边石阶上，身边没有保镖，也没有助理。
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来了，然后就走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的少年，压低声音：“如果可能的话，您能否在gaca那边，帮忙引荐一下。”
她声音温温的，甚至带着点笑，听不出情绪，但周云峰背后却已经冒出了冷汗。
他知道，这场谈话，到此为止了。
晚饭时间，苏晚从训练场回来，路过教学楼。
许则安是个合适的人选。
周校长再次亲自斟茶，语气中多了几分试探与恳求：“谢总，许则安这孩子非常优秀。我有个不情之请——”
今天早上，她就站在那里。
那人愣住，回头望了一眼石阶上的谢知夏，只得默默退下。
他转身，看着窗外的阳光，似乎对前途的模糊并不感到慌乱。
“这样吗？”她轻声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茶杯的把手，目光却未落在杯子上，“那我为他引荐了，又有什么用？毕竟，他得罪的可是s级。”
他们之间啊……时间早已留下了太多裂痕。
她喜欢这样看着他，自然又沉稳的他，而不是在她面前总显得有些拘谨的那个少年。
她需要有人在苏晚身边，一个真正“中立”的人，能不为任何势力所动的存在。
少年步履稳健，眼神沉静，却带着某种压抑着的锋芒，像一柄藏在鞘里的剑。
“你叫什么？”谢知夏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锋利。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走了。
会议结束，人群散去，谢知夏本该离开，却被周校长以“再喝一杯茶”为由留了下来。
“许则安。”少年回答，神情自若。
她还有她要做的事。
今天她的出现，或许又让他受惊了吧。
那门轻轻一关，仿佛也把室内的气氛彻底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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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件事——”
“谢总有所不知。”周校长轻声道，“这孩子……和gaca内部s级的某人，有过一点矛盾。一直被卡着。”
她让他们退下了，他们太显眼了。她不想被打扰。
她站起来的动作优雅而缓慢，却像是对这场谈话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