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1)

    尤其上头那会。

    于是,他讨好地拉起谢大人手,狂拍马屁,“哎呀,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知道大人您在府城,所以才这样心大嘛?我可是十分确信,学长可以护好我的。”

    被握住的手又暖又麻。

    谢昭准备好的满腔说教并各种冷战,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

    他实在拿这样的顾劳斯,毫无办法。

    向来冷酷无情的谢大人,一秒钟都没坚持到,就沉着脸让步,“所以,要跟上去八一八泄题后续吗?”

    “要要要!”

    嘻嘻嘻,轻松拿捏。

    后厨院里头,少了个顾悄这个搅屎棍,计划进行得反倒更顺利。

    在差哥催促下,小厮捏着新收的帕子,颤巍巍向着府城南边去了。

    谢大人稍稍挪步,让出身后石台。

    顾悄秒懂,轻松借高,爬上谢大人肩头。

    他总算明白这厮为啥不进院子了,不是为了装杯,纯粹是上次被无情吐槽背人技术不行,这次他有所改进。

    只是这改进方法,属实清奇。

    要是次次都要靠外增高,那他顾悄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一想到天之骄子跌落凡尘,皱眉到处找垫脚石的傻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原来谢昭也有这么呆的时候。

    这样的学长,新奇又可爱。

    顾悄红着脸,伏在学长肩头,只觉得内心欢喜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世道艰难,可是只要跟他一起,好像所有的苦都能变成别样的甜。

    “学长,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入乡随俗。”

    谢昭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回了一个疑惑的“嗯?”

    顾悄卷着他耳边一小缕碎发,石破天惊道,“咱们也学学古偶里的雌雄大盗,浅浅蒙个脸吧。”

    说着,他掏出帕子,给自己蒙好,又掏出一张帕子,三下五除二给谢大人绑好。

    别问为什么他有那么多帕子,问就是怕原疏这场不够用。

    结果,这场小伙子盗汗止住了,可喜可贺。

    “可惜没带口罩。”顾劳斯贴心替谢大人正好秀着小黄鸡的面巾,细细碎碎抱怨,“瑶瑶走前,给我准备了好多小黄鸡口罩,咱们还能戴个情侣款。”

    谢昭:……

    端了两辈子贵公子气派的谢大人,满心拒绝在“雌雄”“情侣款”这些骚话跟前溃不成军。

    戴就戴吧,疫情期间n95他也没少戴,小黄鸡算什么?!

    谢昭不愧是锦衣卫头头,虽然不像电视里飞檐走壁那么夸张,但背着顾劳斯在楼宇街道间无声无息自在穿梭,完全不在话下。

    跟到南城一间客栈,小厮战战兢兢敲开一扇门。

    开门的人,却令顾悄大感意外。

    竟是原疏倒插门的亲家,湖州周家小姐身边的秦老妈子。

    里间传出一道气弱妇人音,“这试题怎么送得如此之晚?也不知李大人可赶得及。”

    另一道男声恭敬道,“夫人宽心,下官必定赶在晚饭送出前,拟好这三份答卷。”

    周夫人还是那副苍白模样, 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但她身上却另有一股上位者的强势,看似不经意的问询里, 叫人没来由心头一紧。

    “早在接到您密信时, 下官就已经押题备好答卷, 夫人宽心, 下官定不辱使命。”

    “那就请大人开始吧。”

    “他就是李长青。”

    怕顾悄不明白, 谢昭贴在他耳边低声解释。

    是真·贴。

    即便隔着一层帕子,顾劳斯敏感的耳廓还是捕捉到谢大人的温软唇峰和炙热气息,吓得抖了一抖。

    借职务之便骚扰同僚, 太……太无耻了。

    而被控诉的谢大人, 一手扒开屋顶瓦片, 一手扶住弱鸡后腰, 认真办公,无动于衷。

    上房揭瓦谢昭显然是个老手, 挑的位置不仅能无死角窥见屋里,还能卡街头巷尾路人视角。

    就一个字,绝!

    顾劳斯生平头一次扒屋顶, 真实体验了一把武侠剧毛贼戏份。

    为啥不能当大侠?

    顾劳斯瞥了眼身边人,有朱时茂在前抢戏,旁的人哪还有发挥的余地?!

    屋子里,南祭酒、礼部尚书李长青从小厮手中接过试题,一眼扫过露出志得意满的笑, “哈哈哈,果然都在我意料之中。不过鼠须小字须得耽误些功夫, 还请夫人小等半个时辰。”

    尔后,就见他连点四盏油灯, 大白天里,将宽大书桌照得恨不得叫人自戳双目。接着,他从袖中锦囊取出一支压根看不见毛的笔,和一张摊开都不到巴掌大小的纸,开始了……枪手答题。

    这高炮打蚊子的阵仗,令一旁没见过世面的小厮,一会惊奇、一会嫌弃、一会又恨不得送出膝盖,脸上表情五颜六色可不精彩。

    内间的人争分夺秒,心无旁骛,外头看热闹的人也早就按捺不住了。

    吴遇手底下俩差役,慢几步赶到,早在小厮交出考题时就想冲进去人赃并获,被林茵一手一个拎住后脖颈。

    赃还没个影子,谁都甭想动他一下!

    很快,屋里除了奋笔疾书的李大人,旁人都没了动静。

    初初的刺激紧张过去,顾悄满心满眼,就只剩那个越界的身边人。

    实在是,谢景行存在感太强了!!!

    尤其,谢景行还将他半抱进怀里。

    一只手隐隐揽在他腰侧,半边身体顺势压在他身上。

    这是一个令直男十分别扭的……被全方位压制的姿势。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源源不断侵袭而来,悄无声息越过厚厚春袍,势如破竹,直击胸腔。

    顾劳斯心跳渐渐乱了。

    他按下扭身甩开人的冲动,心里大声训诫躁动的小心脏:这是在捉贼,你特么单纯一点啊啊啊啊!

    弱鸡咆哮完,板着脸一动不敢动,却不知眼角羞涩的飞红,还是悉数落入谢昭眼中。

    直到脸上落下突兀一吻,扶腰的手移到头顶一通乱揉,顾劳斯才听到谢大人晋级的骚话,“这才雌伏一会儿,就不禁压了?说好的雌雄大盗呢?”

    雌你大爷!

    由此时姿势联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内涵,顾劳斯直接冒烟了。

    谢大人勾唇,对顾劳斯的撩骚水平终于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嘴炮王者,实战青铜。

    不,连青铜都算不上,十分柔弱好欺负的样子。

    于是,谢大人得寸进尺,又贴着他耳边轻轻来了句,“咱们现在的姿势,像不像乾天卦?二龙相遇,终有一争,谁上谁下,还须……凭本事说话。”

    顾劳斯听到小火车汽笛污污污的长鸣。

    尼玛,书香门第、史家巨擘的谢家知不知道,他们的好后生,这不要脸的谢景行钻研几年周易,别处没用上,净拿来开黄腔了???

    输人不输阵,顾劳斯一怒之下,扒下双盗面巾,吧唧一口啃上谢大人肇事的嘴。

    是真·啃,不带半点情人亲吻的风花雪月。

    他牙尖嘴利一击就中,利索给谢大人下唇开了个性感的豁口。

    自以为王者的谢大人一整个僵住。

    有鲜红的血珠沁出,顾劳斯伸手替他抹了抹,将锈色缓缓擦上男人俊雅的侧脸,这才扯上面巾,眉眼弯弯挑衅一笑。

    来吗?战啊!

    孤勇者可是未成年顾劳斯的护体战歌!

    谢大人呼吸顿时急促了些。

    这还急眼了?

    顾劳斯洋洋得意。

    殊不知某位睚眦必报的大人已经在心里记下了无数笔小账,就等着日后一并讨回!

    嗯,日后。

    消磨数久,底下也整完了小抄。

    李长青娴熟地拿出老演员——芦苇杆子——将答卷塞好腊封,又验了遍,这才递给周夫人。

    妇人不动如山,只用眼神示意小厮去接。

    她淡淡开口,“知道递进去给谁吧?”

    小厮点点头,“给晌午递条子出来那个。”

    李长青补充到,“放到粥桶里,可不要傻到塞馒头,那些干食,里边会再验一遍的。”

    小厮点头哈腰,“小人记住了。”

    他瘦猴般的脸上露出一抹谄媚的笑,望望秦妈,又望望周夫人,“这说好的……辛苦费?”

    周夫人皱了皱眉,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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