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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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笑道:“这又怎么好意思呢?”
刘裕笑着摇了摇头:“以后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很多,但跟兄弟们,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换了你是我,不应该留在这里吗?”
刘裕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还有老虎部队的选拔吗?毛兄若是想去那战斗部队,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冯迁乐得从地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少爷,你听到了吗,可以叫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他们都参加啊!”
毛球的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兴奋之色,继而又变得失望起来,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是在铁匠营,这里是杂役,没有资格参加战斗部队,更不用说是集全军精锐的老虎部队了。”
刘裕笑着拍了拍毛球的肩膀:“大家是兄弟,就应该互相帮助,对了,毛兄,听说上次你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也是兵败后四散逃亡,都在别的辎重部队里当杂役,你也叫上他们,一起参赛吧,我相信毛家子弟,应该是可以通过这个考试的,当然,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到这一步了!”
刘裕点了点头:“将门世家,果然不同凡响,难怪毛家从开国以来,都是我大晋的柱石。”
在门口验过令牌的时候,那两个站岗的小兵还不住地言谢,说今天能饱餐一顿,全亏了刘裕的功劳,但刘裕可以看得出他们眼中的羡慕,毕竟,自己是走出去了,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留多久,也许两年之后,三年的服役期满,这里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回乡继续务农,甚至连买上十亩薄田的钱都存不下来,同是带着巨大的美好愿望前来从军,这个结果,无疑是让人失望的。
毛球叹了口气:“不过寄奴确实有才,你来这里才这几天,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要是以前有人跟我这么说,我根本不会相信的。只可惜你明天就要走了,以后想跟你讨教炼铁之道,或者是兵法操练,都不可能了!”
毛球苦笑道:“别柱石了,现在国之柱石,是这支北府兵。我来此之后,才知道就算是治军之道,咱们也给人家谢家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其实我留在这里,也是想多学点这强军练兵之法,以后也许用得着。”
毛球笑道:“那我就代家兄家弟们一起谢谢寄奴哥了,我大哥毛珍在被服营,三弟毛璠和四弟毛璩在当马夫,五弟毛瑾在看守粮仓。加我五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飞豹营前见胖子
冯迁笑着把手中的这一碗酒一饮而尽:“寄奴哥,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不跟孔幢主那样去帅府饮宴,留在这里陪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不喝酒呢?”
刘裕微微一笑:“如果毛兄需要我的帮忙,这点倒是不在话下!”
刘裕勾了勾嘴角:“毛兄并非仆役,你是将门世家,按说随时可以转回战斗部队,为何要一直留在此呢?”
刘裕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去,气就不打一处来,刘穆之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他上去对着这胖子的肚子就是轻轻一拳:“你这死胖子,上回给你坑惨了!”
入夜,四更,刘裕背着自己的行囊,提着那把黑布裹着的厚背开山刀,悄悄地离开了铁匠营,他走的静悄悄,在这个因为狂欢而解除了军纪一夜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喝醉了的汉子们,除了门口的两个哨兵,就连冯迁都已经醉倒了。
毛球的脸色一变,怒道:“一派胡言,毛家只有断头的将军,从没有懦夫孬种,我在战场上逃跑,已经无颜见人,哪还有脸回去呢!就算真的不得升迁,也只有隐性埋名,找个穷乡僻壤过此一生了!”
一个时辰前,毛球赶去联络他的兄弟们了,而刘裕则在这段时间内收拾好了一切,他不想在明天早晨的时候离开,上次刘穆之说得对,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离别,哪怕是生离。
说到这里,毛球摇了摇头:“只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铁匠营中的仆役,往往都是弱者或者罪人,没有立下大功,是不能回战斗部队的。若是不能在战斗部队里立功,也无法升迁。说不定,我真的要在这铁匠营中,渡过一生了。”
刘裕点了点头:“不错,本来玄帅是想让我免试直接加入老虎部队的,但我不愿意走后门,所以要堂堂正正地参加选拔,而你这个情况又是特殊,你是将门虎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不应该在这里屈就,虽然军法无情,但大敌当前,应该可以变通,允许有才能的人参加选拔,我想玄帅是不会拒绝的!”
刘裕勾了勾嘴角,说道:“好了,毛兄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冯兄弟,你要知道,将门子,兵家汉都是有着那股子气,不愿意苟活的,这是军人的荣誉与尊严,比命还重。就象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打出百炼宿铁刀才走?同样是为了这股子气。毛兄的所作所为,在下佩服!”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没有问题,不过这个考试好像是只能个人独立完成的,冯兄弟就没法再帮你了。刘将军定的军法极严,没这么好过的,就是我,也不一定能通过,你们可别以为有了参赛资格就能过关了!”
毛球的脸色微微一红:“实在是上次当了逃兵,有辱家声,不立下功劳,我是没脸回去的,家叔是将军,他必须要回去禀报败情,但我们这些子侄,只能立功赎罪了,这是我们毛家的规矩。”
毛球哈哈一笑:“只要有个翻身的机会就行啦,刘兄,我们毛家兄弟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德!”
毛球奇道:“什么,你能帮上我?”
毛球叹了口气:“寄奴哥说的不错,你跟我们这些终究不是一路人,这回你立了大功可以离开了,不知道我等何时才能走!”
刘裕微笑着看着这些又唱又跳的人们,来这里的时间虽然只有月余,但他已经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些个纯朴的汉子们了。人和人的感情,就是在这一次次的协作,一锤锤的打铁,一次次地拉风,一遍遍的挑水采集之中,慢慢地建立的。
刘裕一路想着这些事,想着有什么办法还能帮到象冯迁这样的其他普通仆役,可是思来想去,却是没有什么头绪,走着走着,却是来到了飞豹营的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寄奴,怎么现在才来?”
冯迁眨了眨眼睛:“少爷,实在不行,小的就去找老爷求求情,就说当天我们迷了路,没有跟上老爷!”
刘裕笑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赛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