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

    “一会儿安安想要什么你代付一下,出来我转你,还有刚才的饭钱。”

    本来她想付的,但祁甜说她支付的话能打8折,在看看捉襟见肘的余额,她妥协了。

    要不是家里人临时托她照看孩子,又正好有假期,她应该这辈子都不会来迪士尼这种地方,对于一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人来说,迪士尼不是童话,是明码标价。

    这里的每一件商品都被标注着比外面昂贵几倍的价格。

    颜安安能玩的都是旋转木马,小飞象等一些对大人来说相对幼稚的项目,还好有祁甜陪着,她们在玩季斯言就在外边给客户回消息,偶尔抬头迎上两小朋友目光时浅浅的应个笑。

    真正牛马是没有一个完整的休息日的,特别是她们这种随时需要和客户沟通的工作。

    刚入春的天气是捉摸不定的,傍晚太阳落山后风阴丝丝的吹着,天刚一黑下来就飘起绵绵雨,逐渐越下越大。

    因为天气原因的不可控,沪迪最经典的烟花秀取消了,颜安安玩累了没哭也没闹趴在季斯言的肩头就睡着了。

    到该说分别的时候,季斯言先开了口:“今天辛苦你带安安玩了。”

    祁甜笑着,手上拎着一大袋新买的玩偶:“不辛苦,我还要谢谢你呢!”额头微末的汗珠出卖了她。

    “你怎么回去?”

    “地铁。”

    之前祁甜刚拿驾照提完车就把路边公共护栏给撞了,那以后就再也没开过车,自此沦为本本族。

    季斯言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吧。”

    “那多麻…”烦。

    “华园是吗?”

    哇哇塞,季斯言居然还记得她家在哪。

    下雨提着东西坐地铁确实有点麻烦,那她就不客气咯。

    “是,那就先谢谢季言言了!”

    季斯言走在前头,无奈的抿唇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2025年5月20号

    关心

    一路上颜安安睡着两人都怕吵到小孩就没聊什么,十点出头到的华园。

    祁甜在解安全带,貌似卡住了。

    季斯言侧身贴近,不轻不淡的一声:“别动。”

    气息打在她的颈窝处僵直了脊背,随之而来的还有淡雅的桂花香,很随见的那种四季桂,但偶尔能闻见仍然会感慨一句‘好香啊!’的那种。

    有路人撑着伞走过看不清车里,但她莫名脸红心虚起来,此刻她们的错位姿势看起来像在做某些不可言表、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还是,“谢谢。”

    她面红耳赤的‘逃走’了,进电梯后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底暗骂‘不是我有病啊?’,她对一个已婚带小孩的快称得上阿姨的人脸红什么?

    最终总结:

    可能我是拉拉,对于女人的靠近是会容易害羞的——拉之常情。

    手机在包里震了震,季斯言发来的转账。

    没急着点接收,先开门。

    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她家门上贴的小广告,她伸手扣了扣沾得还很死扣不下来。

    算了她放弃了,准备明天打电话给物业。

    回屋澡没洗,她就抱着今日收获的战利品挨个献上一个大大的香吻。

    季斯言得消息把漆黑的手机屏幕点亮。

    「你哪天有空?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请我吃饭做什么?祁甜疑惑。

    季斯言又发:「谢谢你今天帮我带安安,要不然我一个人真不行。」

    一个人带孩子多么不容易!

    她已经开始共情,小学三年级以后她也是妈妈一个人带十分能理解其中艰辛。

    她回:「不用啦,你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多陪陪安安吧~」

    季斯言不再回信。

    她切出屏去p图,一张图片美颜软件换了七八个足足p了个把小时发完朋友圈后,满意的点个外卖后累瘫在沙发上。

    自怨自艾的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为什么要化妆啊?!不想卸妆了…我为什么要出门啊!不想洗澡了……”

    说着又点开大眼仔软件,清一色的催加更叫她毛骨悚然,立马又切出去。

    突然她想看看季斯言的朋友圈,‘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好嘛热脸贴到冷屁股。

    怎么有人能三天都不发一条朋友圈的!这样的人一定很无趣,可季斯言长得这么好看,她老公是什么样子呢?

    ……

    最近她都会特别特别的悠闲,因为她已经把往后两周的稿子都画完了,所以今天她熬了个大夜,第二天下午起来就去排一家最近很火的网红蛋糕店。

    挺偏僻,地铁都转了三趟。

    她这个人对喜欢的东西就是有股莫名执着的劲,管它甜的咸的都要去试,结果面包渣都没讨到。

    “小姑娘,你来晚了,我们卖完了。”

    闻着面包的余香,祁甜吞了吞唾沫问:“那我预定明天的。”

    大叔笑笑:“我们家当天现做现卖,不接受预定哦。”

    真是太不会赚钱了!

    当即她就发了一条朋友圈:明天我一定要吃到你!(配图:手指着店铺门头)。

    不一会儿就有个人评论说:「吃这家蛋糕看缘分,排队、早点去晚点去都不一定买得到。」

    「但是他家蛋糕真的是我在沪城吃过最好吃的。」

    赤裸裸的勾引,想吃的心痒痒,气得直跺脚。

    她的灵魂都干涸了,蔫败的花,没有甜味的橙子,oh,有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小蚂蚁在她心口挠痒痒。

    天要下雨,蚂蚁要搬家,连着要去吃牛排的计划也落了空。

    出门才充满气的球,回家就泄完了气,猛塞进三个蛋黄派才勉强鼓起来一点。

    有人敲门按门铃,平时都是祁月的老姊妹会上门来找她吹牛,如今她都出国游了还能谁来?

    “谁啊?”祁甜把东西咽下,吞的太急给噎到了。

    也顾不得门铃响了,她立马回身跑去打开一瓶旺仔牛奶先压下去。

    喝撑了她打了个嗝。

    劫后余生的欣喜:好险,差点嗝屁。

    门铃没再响,外面的人什么也不说,她去看猫眼,走廊里空空荡荡的。

    莫名其妙。

    她没在意,叫好外卖开始追剧。

    外面的雨滴答滴答,窝在沙发的空调被里靠着柔软的枕头,看腻了就看书或者刷视频,零食小推车也被清空了大半。

    播放着樱桃小丸子的手机摊着她的手心,窸窣的雨声催眠,她踏实的落在云端之上。

    门铃又响了,像一道闪电霹雳炸响。

    她猛一下惊醒,从万米高空柔软白云里突然地掉落下来。

    天好黑,刚睡醒的视线模糊看着客厅里昏暗无边,她脑袋懵懵的撞在了推车上,恼了,不耐烦的问:“到底谁啊?”

    无人应答,声音有些哑可能有隔音听不到,她正打算去门口再问一遍,就清楚听见门口传来金属碰撞声,密码锁轻轻被按动的回声,最后震动‘密码错误,请重试’。

    她完全的清醒了,摸着黑迅速翻找手机。

    呼吸声被电子锁的蜂鸣器放大成两重奏,隔着复合板材,能听见防水布质外套在摩擦。

    密码第三次错误,很明显的那人急促起来。

    第四次…

    第五次,苦杏仁味混着锂基润滑脂的气息从门缝渗入。

    看这么多年的电视剧和短视频她飞速的大脑运转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她打着110跑会房间将门反锁,又把能搬的一切东西都搬到门口堵上,然后耗尽体力的缩在地上。

    她好害怕,手心手背额头都是汗,眼泪也在不知觉中流落。但她努力的镇定着,那头的警察问:“你现在的详细位置在哪?”

    她尽量详细的说明,声音不自觉的发颤:“华园,3栋1单元16楼,他携带了金属工具润滑油试图强制开锁……我目前处于第二房间暂时安全…你们快点来啊……”

    “好的,就近派出所警察已经赶去了,先保证自身安全,电话保持畅通。”

    汗珠沿着睫毛坠下眼睑时,她想起童年缩在被子里的恐慌——

    电视机里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被犯罪分子拖拽着,红色指尖从木质地板划过,刺耳的声音拖拽出鲜红的血……

    此刻那份恐慌她无比真实的感受经历,同样细密的刺痛也从掌心中渗出,童年噩梦里那个永远追不上自己的杀人魔,此刻仿佛就站在她的面前,朝她举刀。

    谁来救救她,她快疯了。

    她做好着最坏的打算给母亲的消息栏里编辑着消息,眼泪滴在键盘上乱码出文字,又回删。她不想要母亲难过,母亲好不容易才把她养到的25岁。

    她键盘的字还没敲打完,就听见门外不断试错的蜂鸣声戛然而止了。

    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站住!别动。”

    她泄下好大一口气,甚至差点把已经存好的稿子一次性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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