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1)

    戏里的少年郎君俊逸,小娘子标志漂亮,皇帝肃穆公正,朝中的恶人被收拾,朝中的忠臣气节如松。

    “好,好~”

    “那少年可不就是我么,和我一样。”

    “你家老子就是奸臣。”

    “你家老子才是!”

    “……”

    台下有叫好的,也有互相喷口水的,若是换做的别的地儿早就打成了一团。

    但现在只看到银子佩饰什么的随手的扔。

    第一场圆满。

    想来后续也定是爆满。

    “怎么样?我叫人编排的,惊喜吧?”冯茵笑盈盈的邀功。

    苏棠瞪着眼前这一幕,紧绷的额角都快跳出来了。

    惊喜?

    “为什么因女子而变?”苏棠。

    “只是男子的话,他们不爱看。”冯茵。

    “为何女子还是商户?”苏棠。

    “商户女才可见坚韧啊~”冯茵。

    “为什么那女子还有个当首辅的爹?”苏棠。

    “门当户对啊~”冯茵。

    “……”

    苏棠指指戏台,又指指冯茵。

    “你故意的?”苏棠咬牙。

    冯茵眨巴着眼睛:“苏姐姐不喜欢吗?可我怎么听说苏姐姐一口一句‘夫君’唤的可亲切了。”

    果然——

    “听谁说的?”苏棠呲牙。

    冯茵:“廖一成,廖县令。他曾是父亲部下,也认得伯父,他给父亲写信,父亲才知道你可能在外,后来去了太傅府才确定果然如此。”

    苏棠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难怪廖县令看到她就说眼熟,当时她还以为是身在外地直接就说是老乡来拉家常套近乎,没想到他还真认识。

    早知道她还那么费心思干嘛,直接就和廖县令说了,她不就早就回家了?

    可——

    “这戏很快会火遍整个京都的。”苏棠道。

    冯茵点头:“对啊,咱们的好吃食已经火遍整个京都了。何况苏姐姐说演戏,不就是想要这个故事尽人皆知么?若是不挣钱,怎么尽人皆知?”

    苏棠看着冯茵,喃喃:“我错了,家族渊源,你才是最会做生意的。”

    冯茵腆然:“苏姐姐又夸我。”

    苏棠:“……”

    按照现代小说的演绎也得是有男有女,尤其是男频,除非剧情炸裂,不然没有几个女生也是演绎不下去。

    既然她说演戏,也是做好了准备。

    可冯茵演绎的也太直白了。

    苏棠几乎是咬着牙回到了府里。

    太傅还没有回来。

    苏棠直奔厨房。

    看着厨房里的菜色,绞尽脑汁又想了几个新鲜菜码。

    就在她在厨房中叮叮当当忙碌的时候,外面禀告说太傅回来了。

    苏棠扔下手中的活计,去迎。

    “祖父。”

    苏棠的发鬓只有几枚简单的首饰,面容清甜,面颊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粉白在昭示着她刚才在做什么。

    太傅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跟我来。”语气听上去都和之前一样,可显然不一样。

    除了她第一天回府,太傅祖父再没说过这话。

    ……

    “风云楼的戏,是怎么回事?”太傅坐下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苏棠咬唇,柔弱之态把腰间的银鱼袋放到了桌上。

    太傅看也不看,只看着她。

    苏棠道:“祖父也知道我曾上折陛下,折子上大抵就是这个故事,前几日陛下发回折子,又把银鱼袋赐还,想来没有不允之事,所以我便和茵妹妹一起排了这出戏。”

    太傅道:“戏里还有你?”

    苏棠舌尖抵了下上颌,道:“父亲在世时常言‘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棠儿危难之时,是他救了棠儿,在棠儿失忆不知自己是谁之时,是他给了棠儿户籍,棠儿危难时也是他救了棠儿。虽说他也多有隐瞒,可也是父兄皆死,时蒙大变,若换做是棠儿,又怎么有心思去管外人的死活。”

    “祖父所查之事,棠儿信,前些日子,他也写信来尽数告知,虽说有恐祖父先行告知之缘由,可也见诚挚之意。”

    “朝堂之事,棠儿不知,棠儿也不知能不能助他为父兄报仇,可也还是想略尽绵力。”

    “吏部侍郎家的郎君,四皇子都知道棠儿和他关系如何,棠儿以为和他也撇不开关系。”

    “如今正逢三年一度科考,大乾上下俱都盯向京都,所以棠儿才和茵妹妹一起编排了这出戏,也是为鼓振士子之心。”

    “至于戏中,并无棠儿,棠儿是太傅之孙女。”

    太傅目光微怔。

    苏棠脸上越发无辜。

    太傅有点儿被气笑了。

    “你可知若是你这戏晚一日,我都不会这般问你,可怎么就是在今日?”太傅说着,从袖里抽出一本小册子,“你看吧。”

    苏棠茫然的接过来,打开。

    册子为首的就是“大乾文泰三十二年各州州试解元名单。”

    苏棠下意识的扫向下面的州府,很快落到雍州的字眼上,上面赫然写着“雍州解元,卢静渊”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一旁太傅道:“此戏一出,京里少不得去寻,连中三元,他可就只差其一。”

    ……

    国泰民安

    雍州州试之后。

    厚重的夜色中,府衙内灯火通明。

    侍从们忙着端茶送水,案边的官吏们忙着判卷子。

    雍州知州,王通判也在忙碌。

    最后选出了十份卷案。

    在场所有的官吏们松了口气,可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雍州知州,王通判对视一眼。

    “揭开糊名。”雍州知州道。

    “诺。”

    案卷的糊名揭开,众人看到上面的名字,或意料之中,或松了口气,但当看到头一名,在场众官吏都不由色变。

    “怎么会……”惊讶出口又连忙的闭了嘴。

    当在场众人头明白。

    这名字,还真是不陌生。

    “好在这回咱们都在这里。”王通判道。

    “是,是。”

    “……”

    众官吏们纷纷道。

    毕竟这是他们先选好了名次之后才揭开糊名,简直公正的不能再公正。

    于是都看向为首的雍州知州。

    知州直嘬牙花子。

    换做之前,只要是前十名,他们换个位置轻而易举,也不算得罪人。

    可眼下——

    这位身后有方家,还有太傅府~

    “王通判如何决断?”知州问王通判。

    王通判道:“谨听知州大人之命。”

    知州“呵呵”干笑几声,提笔,利索的在纸上划了几个圈。

    “知州大人公正。”

    “大人公正。”

    “……”

    众官吏行礼。

    ……

    四皇子府。

    花团锦簇,宽敞的堂屋内放着冰鉴,天已经热起来,人从外面进来就带起一股热气。

    “殿下。”上官文大步的进来,手中折扇摇着,倒也顺着几缕轻风。

    季文珏放下手中的折子看过去。

    上官文一脸兴奋之色:“殿下不知道今儿个风云楼的戏多有趣……”而后就把风云楼的戏讲了一遍。

    “因家中变故性情大变的小郎君,首辅家意外走失的小娘子,凭着一手商贾之术挣出身家,连中三元终为朝中肱骨,可是叫国子监的那些家伙们都嗷嗷的叫,只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小郎君,连中三元,位极人臣,又恨不得也能碰到那样

    的小娘子……”

    “呵呵,真是好大的胆子,还真就不怕怀疑到自己身上……”

    “不怕。”季文珏声色淡淡。

    上官文语窒:“殿下何意?”眼珠子不由往季文珏手中的册子上看过去。

    季文珏把册子递过去。

    上官文打开:“今年的府试名单这么早……”

    “嘶,真是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啊~”

    一道声音缥缈恍惚飘入云际。

    精致的楼阁亭台,四周护卫林立,婢女行走间如春波荡漾,寂静无声。

    窗子映出外面的光亮,偌大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隐纹暗藏的飞龙模糊,嘴角轻勾着似乎在笑,眉目间却已尽是寒凉。

    面前一众幕僚,低眉垂眼,几若无声。

    中年男子一一看去,嘴角的冷意更重:“怎么?无话可说?”

    一众幕僚几乎一起跪倒:“请太子殿下恕罪。”

    “啪——”

    桌上的笔墨纸砚被太子甩了一地,墨汁溅到他们的身上,瓷器碎片乱溅,有些甚是划过了他们的面颊,隐隐的透出血痕,他们也一动不敢动。

    旁边的侍婢更是连呼吸都几乎屏住。

    太子盯着他们,忽的一笑:“都起来吧,也不怪你们,孤都不知道镇国公府来了这么一出,你们又是能从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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