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巴山猎耕记 第578(2/2)

    每天进山，都是招财它们最兴奋的时候，可往往一天转悠下来，空气中总难嗅到猎物的踪迹，傍晚归来的时候，招财也总会哼哼，像是为自己没能寻到猎物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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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整个石河子村，也就他们三家能有这种排场，让人既羡慕，又忍不住嫉妒。

    陈安他们三人这次没有再进行冬季狩猎，因为很清楚，去了也收获寥寥，还是窝在家里舒服，以他们三人的条件，已经不需要费劲心思花费大量时间辛苦地去弄那几百块钱了。

    至于撵山的事儿，陈安是真放下了。

    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藏宝山洞，将这三样东西混合，用洋灰纸和油纸包着防潮，做成十数个炸子，给埋在洞里，若有人找进去，先挨上一炸。

    也就是潘石玉教授再次来过盘龙湾，让陈安领着去徐家沟北边的山里去了一趟。

    但他知道，既然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书房里，还直接亮出铜虎，他知道，来人绝对不会简单。

    平日里，也经常能看到他在古玩市场上晃悠，淘着中意的古董。

    一转眼，在山里晃了半個月，三人返回石河子村，将采挖到的小心保存的金耳环，尽数在盘龙湾的林子里移植上。

    除夕夜，陈安第一次买了大串的炮仗和礼花，领着家人一起过除夕，绚丽的烟花，照亮了盘龙湾的上空，哪怕在石河子村，都能清楚地看到。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陈安再次放了鞭炮和礼花，陪着一家子人守夜。

    另外，早上陈子谦没什么事儿，陈安往村里收了不少稻草，让他在家里搓成草绳。

    他立刻明白来的是什么人了。

    那只雄性大熊猫和滚滚打过一次，最终被滚滚打败，驱逐离开，进入黎坪，那边上辈子陈安知道也成了大熊猫保护中心。

    他领着一家子人放过鞭炮礼花，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门，拉下电灯开关，突然看到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吓了一跳。

    在礼花放完，叫上一家子回屋烤火的时候，陈安心里满是感慨：“这是重活一辈子的第七个年头了…”

    听闻还从山城动物园运来雌性熊猫进行配种。

    “你是哪个？”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一脸警觉地看着那人。

    那人也没有过多废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揭开盖子，里面平放着一个铜虎。

    三家人像是相互呼应一样。

    很多孩童就连玩鞭炮都得省着点，他们最热衷于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家放完鞭炮第一时间跑出去，捡那些引信燃烧到一半未能爆炸或是哑火的鞭炮，能重新燃放的重新燃放，没法点燃的，掰断，点燃里边的火药。

    他干脆到镇上去了一趟，找老铁匠的儿子，弄了不少洋硝，又买了些雄黄，在家里边捣鼓了一些碎瓦渣子，叫上宏山和甄应全前往鼓城山。

    滚滚放归野外，其实他们一直有监控定位，只是隔一段时间需要给滚滚脖子上的项圈换一下电池。

    下的霜越来越大，天气阴霾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又进入一年中杀年猪吃杀猪饭的时节，每日不是在杀猪就是在吃杀猪饭的路上，而每次去，陈澈和陈想必然是小跟班，似乎数日下来，都感觉胖了一圈。

    这次农闲进山，看到进山晃悠的人更多一些，每天几乎都能在山里听到枪声，也是打鸟的情况居多。

    然后三人就在周边的山崖上，寻找着崖上的金耳环，也在找着山中的兰草、崖柏。

    这些日子里，齐元谷和戴世云也会如约时不时给陈安来上一封信，说着孟奎松最近的动向。

    这山里，终究因为他，而有了不少改变。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闪亮，都能让他们眼中多出一些喜悦。

    呆在屋里，被天空闪过的各种光亮吸引，再听到那隐约可闻的爆炸声，不少人出了屋子，在皂角树的场子上朝着盘龙湾张望。

    但他们是亲眼看着三家人一点点站起来的，那其中的艰辛，也是很多人不敢想的，别的不说，大雪漫天的在深山老林里一呆就是大半个月，就已经让很多人打退堂鼓，更何况，没有那等狩猎手段，也没有多少采药经验。

    他的活动，大多是在西安、汉中、狄寨原这三个地方，听说凭着寻墓的本领，指点着手底下一帮子人，下了几次大墓，似乎还外出过几次，只是大都是三四天就回来了。

    有不少孩童问自家父母，说礼花真好看，什么时候自家也能放上。

    不多时，宏山家也放起了礼花，接着是甄应全家。

    这样装扮的人很常见，很像是一个图书管理员。

    能力不足，也只能干看着。

    这数次进山，就连野猪见到的次数都少。

    于他们来说，就连放鞭炮，很多人家也就买上三串炮仗，一串炮仗分成两半，在吃早饭和晚饭的时候放，更别说放礼花了。

    这个时候，远在西安的孟奎松，那低调古朴的院落里，来了不速之客。

    孟奎松一下子愣住，这正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最后一个铜器。

    宏山和甄应全倒是经常到盘龙湾和陈安碰头，雪天不狩猎，三人更多的时候带着猎枪，到山里转悠，趁着这是寻兰草的好季节，找寻兰草，碰到小动物，也打一点给招财它们开开荤。

    看着在院里雪地上欢笑的陈澈、陈想，再看看在门口看着的陈子谦、耿玉莲和冯丽荣，陈安只觉得自己重活这一辈子，还是很有意义的。

    徐家沟北边那片地儿，已经在潘石玉的争取下，划为一片保护区，就命名为徐家沟大熊猫保护基地，有专人照管，为的就是这野生的种，这是陈安上辈子不曾听闻过的事情，听说就隶属于黎坪保护中心。

    这些绳子，就是他用来在树干上固定金耳环的用具，采挖回去的金耳环，秋季也可以移植，一圈圈在用草绳在树干上连着包裹的青苔缠绕固定，比竹钉要方便得多，保湿性能也更好些。

    转眼临近大年三十，在这之前，陈安去了一趟县城，买上一些年货，提前给县城和镇上的几个熟人拜年，也去看了李豆花和远在碑坝镇的干亲家顾兴元。

    在董秋玲失去联系后，他曾第一时间赶往锦城，并安排人手将董秋玲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铜虎，从那时候开始，无论他怎么寻找，这铜虎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却没想，在这除夕夜，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书房。

    所以，他又看得更仔细些，看到了男人抓在手中转着的一张卡片——山菱纹章。

    用竹钉固定在盘龙湾外边林子里那些山石和树木上的金耳环，长势很好，陈安打算多弄一些回去种植。

    往往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沉默的。

    转眼间，大雪来临，铺天盖地地将山里山外披上银装。

    据观测人员说，滚滚在野外的状态很好，在其领地里，大概是春季发情双向寻找配偶的原因，和滚滚领地重叠的有另外两只雌性大熊猫，还来过一只雄的。

    他上下打量着那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身着老旧的中山装，甚至脚上穿的，还是一双解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