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1)

    江稚月并不认为一场生病就能让顾兆野同情心泛滥,他少使唤她做事,少占她便宜,她就谢天谢地了。

    “你的手涂药了吗?”她问,顾兆野去抓鱼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手背上一大片发炎的红印,江稚月担心细菌性皮肤感染可能演变成蜂窝组织炎。

    “你亲一口就不疼了。”他刚才还一脸深沉,下一秒就嬉皮笑脸起来,紧紧抓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江稚月想把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他又一把拽住。

    “这是公共场合。”江稚月知道顾兆野有点跳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解放自我了。

    在大家眼里,顾兆野护着她,无非是看在她为顾家服务的份上,但十指相扣就不一样了,后面走着几对手牵手的情侣,江稚月都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不过她还算幸运,顾兆野刚牵上她的手,众人就走进了一个天然岩石隧洞,凉风飕飕的,四周黑漆漆的。

    顾兆野突然停下脚步,江稚月轻声问他,“怎么了?”

    顾兆野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脸,狂热地吻上去,江稚月刚接触到他的嘴唇,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在岩洞里,还能很清楚地听到楚君澈的声音传来,“咦,稚月呢?”

    还有吊在末尾慢悠悠晃过来的几个人,白妍珠轻轻地叫着秦肆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忽然白妍珠大叫了一声,“啊!有水蛇!”

    江稚月瞬间感觉脚腕冰凉,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她赶紧推开顾兆野,身子飞快的向后退去。

    我走前面,你跟着我走

    大家都带着手电筒,为了节约用电,只打开了两三盏,借助这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可以看见水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浮动。

    不知道哪来的一束光照瞬间对着江稚月的位置。

    “蛇!有蛇,江稚月同学,你的脚踝被蛇缠上了!”

    “这是淡水区,淡水里面的水蛇一般没有毒性,不要惊动它,它察觉到没有危险,就会松开。”江稚月用手挡住光,微微眯着眼,还算淡定。

    这种感觉比不上失温的难受,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白妍珠说完这话,也被一条水蛇缠上了。

    “阿肆!”她立刻发出一声惊叫,“救命!快来人救救我!”

    秦肆皱了皱眉,他似乎是危险的绝缘体,不管什么样的麻烦都找不上他,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倒霉的总是别人。

    他冰山冷峻,面部没有多余的表情,身上不变的黑衣和黑色长靴,秦肆很好的适应黑暗,轻轻松松就绕开了那些危险的落脚点。

    这时候,至少在江稚月看来,秦肆明明有机会拉白妍珠一把,让她躲开水蛇活动的区域,可他居然没管白妍珠的死活,径直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听到白妍珠的急呼,秦肆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来。

    太过立体的五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希腊古典的雕像,完美得没有丝毫的瑕疵,也正是因为太完美了,那股像机器一样的冰冷感,就算隔着空气都能让人凉到骨子里。

    他和牧莲生一样神神秘秘的,这俩人与其说是来参加活动的,倒不如说是来密谋搞事情的。

    秦肆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就连他那美丽的未婚妻也不例外。

    江稚月总感觉怪怪的。

    大概还秦肆和原剧情中不太一样吧,按道理说,救了秦肆的人应该就能走进他的心里,书里没提过秦肆的成长环境,从他的做事风格不难看出来,秦家是一个特别严苛、冷血又教条的大家族。

    江稚月听顾兆野说过几句,秦父是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还是个冷血、偏激的独裁者,暴力就是他驯服家族成员的最好办法。

    白妍珠的温柔体贴,应是秦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

    江稚月也就只能仗着在黑暗中,多看了秦肆几眼,要是在平时,她可不敢这样盯着他,秦肆真的非常违和,拥有高贵的身份和血统,却像一串冷冰冰的数据,跟制造出来的机器人似的。

    江稚月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一丝荒谬,莫名地翘了翘唇角,她完全没注意到顾兆野凑了过来,在她面前弯下了腰,直接徒手抓住蛇的嘴巴,用力一甩就扔出去了。

    江稚月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顾兆野玩世不恭的扬起笑脸,拍拍手,没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走前面,你跟着我走。”

    江稚月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顾兆野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来,“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每次遇到危险,他都不在。

    顾兆野爱玩爱闹,这个花花世界有太多的诱惑,让他分心,他习惯将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江稚月的存在。

    换作以前,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事情,别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

    “这样不太好。”顾兆野轻声说道,主要担心江稚月发生意外,他知道人体失温有多危险,明白了以江稚月的处境,他护不住她,就会害死她。

    顾兆野不想失去江稚月,江稚月也应该永远像小时候那样陪伴他。

    这可以说是一种依赖,亦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了骨髓,等顾兆野猛然意识到时,发现戒不掉了。

    旁边站着的几个学生表情复杂,江稚月的待遇和白妍珠的处境,可谓是天差地别。

    身为秦少的未婚妻在遇到危险的第一刻,未婚夫站得远远的,取下腰间的蝴蝶刀扔给了离得近的一个男生,让他杀死缠在白妍珠脚踝上的蛇。

    秦肆冷眼凝视着远去的身影,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能把前面的人刺出个洞来。

    江稚月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忍不住撇开头提醒道:“杀了水蛇,水里弥漫着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蛇类,我们要原路返回,秦少爷,请您不要胡来。”

    “听到没,三好学生叫你不要胡来。”牧莲生用肩膀撞了撞他。

    “是让君越不要胡来。”秦肆的声音出奇深意。

    “你果然,哈哈哈哈——”牧莲生顺着他的话大笑,尖锐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岩洞中回荡,发出一种令人颤栗的回音。

    “别装了,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他幽幽问。

    秦肆仍旧是面无表情,冷酷又无情,毫无反应。

    他们俩站在一块,一个像吸血鬼,一个像撒旦。

    江稚月没有听到秦肆的话,她捂住了耳朵,瞪了牧莲生一眼,离开岩洞。

    到了外面,迎面洒落的阳光驱散了那股不安的感觉,她跟顾兆野重申了,“我讨厌你奇怪的朋友们,尤其是牧莲生和秦肆。”

    顾兆野也觉得他们俩有病,秦肆多半是被牧莲生感染了。

    “君越还不错。”他撇了撇嘴道,“就是林仙儿脑子不好。”

    江稚月表情微敛,身体忽然绷紧了,想起那晚的事。

    “也许吧”她说得不太肯定。

    她带着顾兆野寻找可食用的海鲜,教他怎么样分辨有毒和无毒,又教他怎么样撬开捉到的寄居蟹。

    顾兆野问她,“明明待在顾家,怎么还懂这么多。”

    江稚月开口跟他科普知识,贵族学生们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楚君澈双手抱胸,闷闷不乐的站得老远,幽怨的眼神时不时地看了一眼江稚月,发出了一声充满怨气的冷哼。

    可也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谁从楚君澈的身后经过,似乎有一双手推了他。

    他站的位置旁边是一个深坑。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

    所有人抬起头,已经没了楚君澈的身影。

    你要保护好自己

    大家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朝深坑的方向跑了过去。

    “澈少爷!澈少爷!”马上就有人冲着坑底大喊,除了楚君澈发出的最后一声尖叫,一点动静都没有。

    从坑口往下看,一眼望不到底。

    由地下水和可溶性岩石长期腐蚀形成的自然天坑,黑暗而深邃,就像一口无底洞。

    “我记得澈少爷刚才站在这里。”立即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生说,“澈少爷不会掉下去了吧!?”

    “会长!出大事了!”

    场面瞬间炸开了锅。

    “澈少爷不会死了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怎么回事?”萧景润走了过来,眼瞳深黑,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众人纷纷摇头。

    萧景润打着一束光照了下去,“当务之急得下去查明情况。”

    随手扔了一颗石子下去,许久才传来一声回响。

    “会长,这个高度,况且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两步,“谁敢下去?”

    气氛不知不觉紧张了起来,一股恐慌在空气中蔓延。

    “快下雨了,如果不能在下雨之前把人救上来,澈少爷多半凶多吉少了。”江稚月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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