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1)

    相比起江稚月的强势,盛家似乎在这一刻成了“弱势。”

    “你爷爷从未有过不认你姑姑的打算,不过亲子鉴定书还有一个环节”盛老太太的声音敞亮,欲言又止,“尚未确定”

    “你爷爷可是你的血脉至亲啊。”

    怎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江稚月可以相提并论的?作为盛家的长孙,盛老爷子真心对盛怀安有过几分喜爱。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盛怀安便不愿亲近他们。

    眼下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孰轻孰重,盛怀安自当清楚。

    江稚月眸子微动,望着盛老太太那双死死盯着她的眼神,逐渐挪动到了盛怀安身上,充满慈爱。

    她抓着盛怀安袖摆的手微不可察地略紧了紧,她有足够的证据指控盛老太太,但她没有足够的依仗反驳盛老太太那句话。

    “盛怀安!你在干什么!?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亲子鉴定书都没有的野丫头,说句不好听的,是不是我盛家人都不清楚!居然敢搅和了庆典仪式,真是好大的胆子!”

    “没有亲子鉴定书,就不是我们盛家人,盛怀安,你要为一个外人,活生生气死老爷子吗?”

    “你当真要背弃祖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江稚月准备的证据过于充分,这会儿盛家人都慌了,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事情,可以私底下解决。

    一旦把事情摊开来说,便牵动了每一个盛家人的利益。

    这庄重的场合,每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唯有江稚月一介白衣。

    权力之重,足以将她压得粉身碎骨。

    江稚月一双炯亮的眼,依旧是炯炯注视着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心中恨急,便只能以盛怀安作为切入点,盛怀安才是名正言顺的盛家人,没有盛家人给她撑腰。

    此事,定然不了了之。

    单凭江稚月毁了这场庆典仪式,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到盛家。

    几双怨毒的眼睛都落到了江稚月身上,林母拉住了林仙儿的胳膊,避免了林仙儿冲上去。

    “君越哥哥一定是君越哥哥帮了她”

    林仙儿不关注发生了什么,她唯一肯定的是,楚君越为了这个女人提出退婚,江稚月在新缅兰州能够安然无恙,肯定离不开楚君越的保护。

    一想到他们朝夕相处的画面,简直是要疯了。

    “杀了她,杀了她”林仙儿声音低低,微不可闻,却是凶恶至极,“必须杀了她。”

    压力落到了盛怀安身上,私人医生匆匆赶到,赶紧将盛老爷子转移到了相对空旷的地方,面色凝重地向众人说明了情况。

    盛老爷子年事已高,心衰疾病缠身,根本经受不起任何强烈的刺激。

    放任事态发展下去,恐怕盛老爷子真的会被活活气死。

    局面一再变化,此时几大家族达成一致,将江稚月驱离,便能结束荒诞的事态。

    人是权力的化身,当权者若不愿倾听,那么所谓的“受害者”便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

    汇款单传到了萧老爷子手上,他审视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意,便将单据递给了萧景润。

    “真是个聪明孩子。”萧老爷子说。

    萧景润微敛着柔和的眸子,沉静地看着白纸黑字上清晰的字迹,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那泛着淡淡血迹的一面。

    他抬眸,注视着场中央的少女。

    乌黑的秀发轻轻扬起,恬静的侧脸线条温软又柔顺,而那双明亮得耀眼的眼睛,却直刺人心。

    “你父亲刚和你说了什么?”萧老爷子突然问。

    萧景润微微愣了一下。

    萧老爷子笑,“她若是盛家的女儿,不如许配给你,也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萧景润眼中的深光微微凝固,萧老爷子笑得和蔼可亲,深深地观望着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化。

    萧景润缄默不言,萧老爷子才将话题作罢。

    “盛老头病得可真及时,不如去拿个奖。”又传来一道戏谑的笑声,牧莲生百无聊赖地靠在红柱上,双手抱胸,惬意挑眉。

    众人朝他望过来,他冲江稚月抛了个媚眼,无比暧昧。

    “哎呀可惜啊,钟署长的儿子都死了这下好了,就真的死无对证咯。”牧莲生惋惜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优雅的戏谑。

    “老夫人,可还记得钟署长的儿子?”盛怀安抓紧了江稚月的手,继续逼问。

    “别着急拉着这帮人来审判我,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记不记得?”

    真相

    盛老太太的回答,自然是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是一名警察署署长的儿子,她怎么可能记得一个小孩。

    她眸露惋惜地看着盛怀安,似乎是叹息他的选择,执意为了江稚月与所有人为敌。

    即便江稚月手中的单据最终证实确实与她有关,她大可搪塞给亲信顶罪,反正这些人的后代身家性命都牢牢地掌控在她手上。

    而那个钟仁一个死了的疯子罢了,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你当然不会记得当年的一个小孩,但那个小孩却记得关于你的一切。”江稚月说,“接下来的故事,不应该由我讲述,因为这不仅仅关乎我母亲。”

    到底是谁在庆典仪式上,将这帮闲杂人等放进来!?

    此时,盛家人皆目光如炬地射向了萧景润的方向,他仍旧是静静地站在萧老爷子身侧,脸上的温和不变。

    他眼尾微扬,勾勒出一道极为静谧深远的弧度,视线仿佛穿越了人群,落在江稚月身上。

    随后,那视线又缓缓穿过了女孩站立的位置,投向那重重叠叠的三层朱红色大门。

    有人推着一把轮椅慢慢走近,轮椅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血色。

    缓缓进入场内,他脸上的血气便像在瞬间恢复,双手紧攥着两边的栏杆,眼中闪过挣扎,想要起身冲上去。

    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在钟仁身上轻拍了下,钟仁蓦然看向盛老太太,眼里蚀骨的恨意浓烈得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人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只来自深渊的怪物盯住,湿冷而黏腻。

    他面容因为极度的愤怒扭曲,几乎面目全非。

    “我的父亲曾是新缅兰州总警察署署长,我的父亲有过一段去北西里州求学的经历,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在他所学的≈lt;a href=https:海棠书屋/tags_nan/xgzhenhtl tart=_bnk ≈gt;刑侦科线索领域,他最擅长的就是抽丝剥茧的破案。”

    “父亲能在短短十几年内,连升几级,这得益于他的能力,不过万万没有想到他所掌握的本领,却成为了害死他的工具。”

    短短几句,钟仁无需交待身份,众人都已明了,不约而同的看向盛老太太。

    实在是太戏剧化了,前些日子,铺天盖地宣传前任警察署署长之子已死的消息,还让不少人怀念起钟署长在任时造福当地的善举,赢得了一片美誉。

    更有不少人现身说法,越是穷苦人家,越是得到了钟署长的帮助,他们根本不相信钟署长受贿贪污,无奈人微言轻。

    “我记得非常清楚,父亲曾成功破获了一起特大儿童贩卖案,那批被藏在集装箱里的孩子,原本要被卖到国外,女孩将会送入会所,男孩卖给黑市劳动力市场,剩下的都将交给海外黑医院。”

    “集装箱内部封闭潮湿,散发着恶臭,引起巡逻警员的注意,大多数小孩没能躲过密闭空间里的折磨,五十多个孩子,仅有十余人幸存,江婉柔就是其中之一。”

    钟仁吐字清晰,语速适中,叙述逻辑严密,全然不像精神异常之人。

    抓着轮椅栏杆的整只手腕,青筋暴起,布满伤痕,满脸狰狞的凶狠,盛老太太呼吸微紧,竟是下意识地避开。

    盛辉见状,立刻发号施令,要求立即驱赶不明身份的人。

    权贵云集的场所,出现一个患有严重神经病的人,实在是不成体统,而且可能带来潜在的危险。

    “让他把话说完。”又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盛家人对上一抹冷冽而幽冷的寒光,秦肆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盛老爷子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看向轮椅上的人。

    钟仁缓了口气,道:“那个时候的江婉柔,不叫江婉柔,她没有名字,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儿童贩卖案,这件事正由我父亲的得力下属处理,那人姓江。”

    “江叔见江婉柔实在可怜,新缅兰州的孤儿院和部分黑势力勾结,就和新婚妻子动了收养的念头。”

    “江叔是我父亲资助过的孤儿,他想延续我父亲的善意,所以他们夫妻收养了江婉柔,并为她重新取名。”

    “当年的江婉柔失去了记忆,胆小畏光,终日不愿见人,不愿和人说话,对外界的一切戒备又提防。”

    “江叔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找来医生为她治疗,却更加刺激江婉柔的过激举动,她甚至能躲在床底下三天三夜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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