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来的(2/2)
“嗯……你知道，那种喝多了就什么都想讲的人。”贺昱晖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裤腿，抬头看向一脸无语的漂亮女孩。
“小太阳，陪我喝点，毕竟我可能也是那种，喝多了什么都说的类型啊……”
金色的发丝从肩头滑下，柔顺而轻盈地掠过锁骨，像一缕晨曦坠落云端。oga的眉眼完全暴露在冷白的灯光下，睫毛很长，微微垂着时在眼睑下投出一层淡影。
起身离去。
身后金曦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拦住她。
“茉莉……”
“困了。”
“你们联邦的接待标准，是不是太高了点？”他说得轻，唇角的弧度却没撑起笑意。
自然偏淡的唇色，因为一丝未干的水汽而泛着柔润的光。跟平时的凌厉军官金曦完全不一样。
贺昱晖笑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只是我觉得，烯质这种东西，哪怕是星盗，也玩得太大了。”
碧蓝色的眼眸里面涟漪泛开，烯质，这种物质，贺昱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那些海盗更倾向于叫那种东西叫做——烯质，火和希望的那个希组合的。”
修长的手指拎起旁边的平板，挡在了黑洞中央，全息投影上一团黑雾被实际物体切割成了两半。“单向的黑洞，因为被特殊物质阻挡，会产生负能量，然后用特定物质稳定两端，就可以形成一些虫洞了。”
贺昱晖垂眸，乌黑的头发垂落，扫过女孩刚好漏出来的右耳朵上面，痒的她侧头躲避。
半晌，她轻声道：“你不是说，从不跟敌对阵营喝第叁杯？”
帝国同样受到这样的威胁啊。
贺昱晖没接话，指尖敲了敲酒柜的金属边缘，声音清脆。
现阶段的星际航线中的虫洞，都是位置固定，是黑洞和白洞的定位，每年投入大量的资源来维护周边稳定。但是现在有了一种能够人工控制的虫洞。相当于如果掌握了这种技能，军队的作战能力将会大幅度增加。
金曦被推着往外走，这人半边身子都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一点整形都没有。
“我是想让你留一点心。”
金曦没说话，只抬眸看了贺昱晖一眼，那眼神带着点藏不住的讽刺：“你就不能收敛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联邦为帝国代表团准备的驻地驿站，长廊干净沉静，灰白色基调延展至远处。门一推开，贺昱晖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眼神忽然停住。
金曦站在窗边，淡淡回应：“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些？正好那边有存货，顺手调过来了。”
“这些人——不止是在制造虫洞，也不止是为了挑拨帝国和联邦好不容易开始的合作。他们在试验我们的秩序。”
“星图走私商人、虫洞技术研究协会前任副会长、被联邦军部通缉了七年的炼金术师——忘了具体名了，人挺好。”贺昱晖倒是很愿意跟她说，摸索着下巴想了一会，懒洋洋地开口，“只要不带枪，他甚至愿意跟我喝第二场的。”
“我已经很克制了。”贺昱晖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起终端，靠在身后柱子上，朝她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我怕，她会一直追问我到底是在哪个酒馆里遇上的通缉犯。”
他的指尖在柜门上缓缓划过一圈，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停顿。
“顺手调？”他回头看她，眼底的波澜极淡，却像夜海里泛起的光，“连我平时只在自己房间才摆的琉璃杯型都记得这么清楚？”
“放手……”
“喝酒喝来的。”贺昱晖眨了眨眼睛。
他靠在酒柜边，望着她，黑眸里没了玩笑的浮光。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茉莉皱眉开口问道。
窗外已经开始逐渐响起帝国军舰启程移动的声音。
茉莉很想骂人……
金曦没有回答，只是走近柜前，从最下层拿出一瓶封蜡未动的烈酒，低头翻看瓶标，指腹摩挲那枚细小的金色烙印，像是在判断年份。
他转身，从酒柜中取出两只玻璃杯，倒了一点烈酒，自己端一杯，递一杯到她手边。
“下次。”
“可是你为什么？”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垂眸看向楼下小径上走过的oga的身影，摸索着手里的酒杯。
“是随行人员准备的。”她冷静答道。
她盯着贺昱晖半天，最终“啧”了一声，懒得再掩饰不耐：“傻逼。”拂袖离去。
最后，她拒绝了他。
金曦低头看着那杯透明液体，没动。
“我们都这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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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瞬时只剩金曦和贺昱晖两人。
黑洞是宇宙中一种引力极强、连光都无法逃脱的天体，由恒星坍缩或物质极度压缩形成。某些黑洞不是终点，而是天然形成的时空折迭点，理论上可以“连接”至宇宙中另一处黑洞，或通向另一个宇宙泡。
两个人一个人推诿，一个人嫌弃，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那你是……？”
整间房装饰极简，却不失质感。主墙上镶嵌式的定制酒柜几乎与墙面无缝连接，满满一整面，分区精细，灯光柔和，从酒标到年份，都是他最常喝的那几种，甚至连常用的醒酒器也摆在左手边的位置。
金曦叹了口气：“你到底跟谁喝的？”
“所以他告诉你‘烯质’的存在？”
最后金曦放弃，默默的让他抬手，只是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臂下面抽出来，就放任他随便了。
“你早就知道了他们掌握了跨越空间的能力，边境就是个笑话。”
“你今天也没喝酒啊？”
“走啦，带我看看你准备的驿馆。”
“你想喝多少我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