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1(2/2)

    只有那张媒娘狐疑地看了青木儿几眼,青木儿不敢和她对视,生怕被她瞧出撒了谎,他抱紧包袱布,低着头连忙往抬轿汉子说的方向走了。

    张媒娘扶着青木儿往野草丛走,余光瞟到他翘着小尾指擦脸,心下有些怪异,再看他走路扭腰摆臀的姿势,登时觉得别扭极了。

    “我没骗人,我是清白的。”青木儿被压得无法动弹,他那眼泪跟决堤似的往外流,抽噎着说:“我不是小倌,我不是……”

    抬轿的汉子呸了一口,怒道:“一个肮脏的小倌还敢装清白骗人,真该让你被那两人抓了去。”

    “那边。”是抬轿的其中一个汉子,那汉子说:“刚刚看到一个小哥儿从那条路跑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青木儿摔在地上疼得连连呻|吟,他眼前一阵发黑,双腿还在挣扎,一双手已经被人按住。

    “好好,多谢几位。”

    他想到这,方才绝望的憋闷去了大半,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疲惫的双脚变得轻盈。

    青木儿躲在草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青木儿闻言,眼泪止不住地流,他用手臂胡乱擦了几下:“谢谢、谢谢你们,我——”他要爬起,踉跄了一下,被张媒娘挽住了手臂。

    那三人和打手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这条走向吉山村的路只有青木儿一人,他心知抬轿汉子的那句话骗不了多久,因此他撑着一口气,走得很快。

    “从那腌臜地儿出来的人,哪个敢说自己清白?你倒是脸都不要了!”张媒娘不欲多说,压着人朝其中一个抬轿汉子使了个眼色。

    他紧紧攥着野草,企图挣得一丝生机。

    “不是!”那汉子手不搓了,连忙辩解:“这小倌都不清白,你把他送给主家相公,平白污了那相公。”

    “快走吧。”抬轿的汉子冲他挥了挥手,说完抬着花轿先走了。

    于是他就着这个姿势和那三人道了谢。

    “哎哎!小哥儿!等等啊!”是方才的张媒娘,不知为何去而复返了。

    青木儿急忙停下,抱着包袱二话不说钻进一边的野草丛,他刚跑进去,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衣裳,他几下挣脱不开,被那人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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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拦住他!”随着这一声叫喊,前面蹦出两个汉子,正是抬轿子的两个。

    他想转头看看有没有能逃跑的路,又担心转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犹豫不决的他额间冒出许多虚汗,眼前开始发晕,本就疲软的双腿渐渐发虚。

    也许时间久了,那两个人找不到他就放弃了,那他就能找个地儿重新生活,即便是当乞丐讨食,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对他方才的话起了些许疑心。

    他们拦在前边,堵住了青木儿。

    妇人还在犹豫,她身后抬轿的汉子出了声:“张媒娘,叫他躲去那团草里,一会帮着说两句就是了,也不耽搁什么时间。”

    奔跑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青木儿猛地吐出一口气,虚浮的双腿似乎有了知觉,他从草里站起,麻意贯穿双腿没站稳,跌跪在地。

    “这……他……”妇人迟疑道:“你们、你们追他做什么?”

    没多久,打草的声音停了,紧接着,便是追了他五日的打手的声音:“几位,刚刚有没有瞧见一个穿着深青色衣裳的小哥儿从这里过啊?”

    她把人送到草丛里蹲着,见他低头撩发时,自带一股媚意,皱了皱眉:“你在这儿别出声。”说完还帮青木儿拨了拨草,等把人全部盖住才往回走,走了两步想起青木儿那扭捏的姿势,回头又看了一眼才走。

    这会儿,本该是帮青木儿打掩护,指条反路给那二人就行,谁知那妇人突然犹豫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顿时让追来的两个打手起了疑。

    那汉子搓了搓手,有些犹豫:“张媒娘,你真要这么干?”

    “放开我……求你们了,放开我……求求你们……”他说话时,嘴巴跑进来许多野草,割得他干裂的双唇阵阵发疼。

    就在他闷头往前赶路时,一条僻静的小路忽然窜出一个人,吓得青木儿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跑。

    张媒娘抬起头,对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很不满:“干什么?方才都说好了,你要翻脸不认?”

    此时,陡峭的土坡上传来打草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青木儿看出了他们的犹豫,哭着哀求:“求求你们,我不想被卖去青楼,求求你们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才能摆脱那两个人,他只知道要逃,死命地往前逃。

    青木儿蓦地屏住呼吸,抓着野草的手微微发抖,他生怕弄出大动静,连忙收回手,死命压在肚子上,他不知道那妇人为何犹豫了,要是她指出躲藏的位置,那他躲这儿就是等着被抓。

    “是啊,清清白白的小哥儿被卖去青楼,哪还有活路?”另一个抬轿的汉子也帮着说话:“小哥儿,你到那边藏着,一会碰到了人伢子,我们帮你指个方向,等人走了,你再顺着前面这条路走,那边是吉山村,村里人多,他们不敢胡乱抓人。”

    “三位要是看到的话,辛苦指个路。”

    青木儿没敢停,即便刚刚他们救了他,但张媒娘走前的眼神让他害怕,他怕张媒娘已经知道了他撒谎,他的谎言并不高明。

    那打手没有回答妇人的话,而是问:“他往哪走了?”

    “小倌才好,反正也是被人骑了千万遍的,都不算个人。”张媒娘说:“他要不去,那你说怎么办!”

    然而张媒娘干了几十年的农活,手上的力气比在青楼每天饿肚子的青木儿大得多,张媒娘拉着他的衣摆一甩,青木儿就重重地摔在了野草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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