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1)

    况且,就苏格兰而言,他主观上的确不是故意的。

    可能是复健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苏格兰总是会在他摔倒前将帕林卡捞回来,所以之后帕林卡受伤,都会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主动伸手让他帮忙包扎。

    青年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手,似乎还能回忆起刚刚握住帕林卡的手腕时,对方身上比普通人低一些的温度。

    ……入戏的确太深了。

    他这么介意帕林卡拒绝自己的事情干嘛。

    苏格兰他面不改色,再抬起眼时眼底的蓝色凝了层冰,手指勾了勾装着狙/击枪的吉他盒的背带。

    帕林卡不重要。

    作为卧底,从帕林卡那里得到能一举击溃组织的情报才最重要。

    -

    虽然也不是特别相信那个没有根据的梦,但冬木阳在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这段时间离组织里的人远一点。

    毕竟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一旦发现他想逃跑,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被组织收回,如果不提前准备合适的避难所,到时候很难在世界各地的成员的追踪下活下来。

    于是冬木阳没告诉任何人,背地里偷偷给boss提交了要代替龙舌兰去港口黑手党卧底的申请。

    朗姆得知后立马过来兴师问罪。

    “琴酒知道吗?”

    冬木阳:“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朗姆:“就随口一提。”

    冬木阳:“你不是二把手吗,我还以为你都懒得理别人的意见。”

    朗姆:“……”

    说不气人是假的。可惜这家夥的存在对组织来说很重要,自从七年前心脏停跳半小时的帕林卡竟然自己恢复了呼吸后,boss对他的宠爱就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水平。

    朗姆一开始被他阴阳的时候还会威胁两句,但帕林卡装得很无辜,第二天就转头给boss发邮件,礼貌地问[朗姆这两天情绪波动是不是有点大,为了保证他在决策方面不出现失误,我被他骂两句发泄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告状,只是深夜容易胡思乱想,boss您也知道的,我一胡思乱想就喜欢去东京湾旁边吹风]

    淩晨三点,boss还真被他摇醒了。

    自那以后,朗姆索性也懒得骂他。

    免得某人茶香四溢,不知道又和boss说他什么坏话。

    调整了会心态,朗姆沉声,假装严肃地问道:“卧底是个长期工作,这件事还要等boss决定,你怎么突然想去当卧底?”

    “卧底总比在组织里出外勤轻松吧。”冬木阳的藉口异常正经,“再说了,听说他们最近换了个首领,我这是发挥自己的余热,为组织收集情报。”

    朗姆:……

    “话说回来。”冬木阳若有所思,“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么爱管着我干嘛。我们又没什么实质上的仇恨,总不能是因为我上次半夜给你打电话让你教我做寿司吧?”

    朗姆:“。”

    朗姆:“……”

    朗姆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冬木阳套话道:“再说了,我好像也没干过背叛组织的事,boss很喜欢你,所以在你讨厌我前我还是很听你指挥的。”

    朗姆诡异地停顿了下,心想他果然还是没记起七年前的真相。

    “你多虑了。”朗姆谨慎地回道,“不支持你去卧底,是考虑到你的身体。”

    “那不是更合适了吗?”冬木阳眨了眨眼,“有谁会怀疑一个看上去快挂了的人呢?还是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黑手党背叛组织?”

    明明说的每个字都很礼貌,组合在一起却有种淡淡的“我要气死你们”的意味。

    神奇的是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抛开这点不谈,冬木阳的业务能力很好,还是组织里难得能正常交流的对象。

    “不说话了?”冬木阳黑心眼地继续刺激精神受到创伤的朗姆道,“最后一个问题,ru,你对强/制爱有什么看法?”

    “……”朗姆这回在电话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空旷的病房里此时有许多人,侃侃而谈的却只有冬木阳一个。

    床边来看望帕林卡的伏特加冷汗涔涔,生怕眼前这人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觉得不行。”

    冬木阳自问自答。

    “尤其是用这种手段得到情报,非常降低我们组织的格调,我申请让boss从制度上杜绝这种行为,但boss竟然在邮件里说干我们这行的强迫几个人怎么了。”

    “我真是非常伤心,我就没强迫过人,这和把我从杀手这行开除了有什么区别。”

    靠在墙边的人面无表情。他碧色的眼睛如幽潭般深不见底,咬着根菸,烟却没有点燃。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没等到朗姆的回答,冬木阳侧过脸,看了看自己不打招呼就过来的幼驯染。

    医生从旁边推门而入,似乎是来检查他的身体,却被靠在墙边的男人吓了跳。

    反应过来后,医生立即低头,他冷汗涔涔,恭敬地和这位最近在组织里杀了不少叛徒的成员打了个招呼。

    “琴酒干部,您怎么来了。”

    记录好信息的医生离开后,空气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伏特加看看莫名其妙拒绝和大哥对视的帕林卡,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大哥,觉得帕林卡再这么胡闹下去,大哥是真要生气了。

    还和朗姆讨论什么强/制爱,开什么玩笑,那是能和朗姆讨论的话题吗,退一步讲,他等大哥不在的时候再谈不行吗。

    琴酒皱眉,没了耐心:“挂了。”

    冬木阳的注意力被扯回来。他在这点上异常坚定,末了又瞄琴酒一眼:“不挂。”

    话是这么说的,但早就忍不下去的朗姆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

    冬木阳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见状面不改色地把手机按灭。

    “是我想挂才挂的。”他自己补充。

    琴酒看着他,根本不在意他的谎话,只是问:“威士忌在哪。”

    “做任务去了。”冬木阳拉了拉自己盖在腿上的被子,“我也想去,可惜医生说还有一瓶药没挂完。”

    为了不让琴酒看出端倪,冬木阳努力维持着冷静,看上去全然不像刚刚目睹过一场自己和对方的不可描述的画面的样子。

    琴酒冷笑,他的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把玩着那把除掉了无数叛徒的伯/莱塔。

    “帕林卡。”琴酒不带感情地念出他的名字,“要不是还有点那没用的异能做支撑,你以为自己能在那种程度的爆/炸里活下来?”

    冬木阳想了想,听到这话也不生气:“怎么就没用了,boss就觉得很有用。”

    他有异能的这件事,冬木阳一开始自己都不知道。医疗组的人说,这似乎是在他七年前奇迹般地恢复心跳后被发现的。

    他的血有治愈的作用,好处是能治疗外伤,顺利的话还能让人起死回生,坏处是治不了外伤带来的并发症。

    这也就导致了爆炸炸不死他,小小的感染——甚至是感冒都很容易要他的命。

    冬木阳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完全掌握自己异能的用法,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没有进化完全。

    全球的异能者众多,组织很早就做出了相应的反制措施,什么针剂、毒药、只有异能力者才能听到的声波之类的——许多残忍的高科技加持,冬木阳每次站在玻璃后面,看着那些被用来做实验的倒霉蛋,都会产生自己还是不是异能力者比较好的想法。

    当然,他是异能者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为了避免有些人道德绑架,受伤的时候逼他给他们咬几口,冬木阳很少对不熟的人提起自己的异能。

    不过,话说回来……

    冬木阳低头,将自己的领口扯开一点,看着锁骨上面淡淡的印子。

    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不知道是哪个浓眉大眼的趁他昏迷的时候咬他。

    算了……

    他都要跑路了,在意这个干什么。

    “你敢反驳boss的话。”冬木阳松手,看向旁边冷汗涔涔的伏特加,“太好了,我要发邮件给boss,伏特加,你就是证人。”

    伏特加:……

    伏特加:这个证人非当不可吗

    他妈的,帕林卡和大哥的爱情故事为什么要让他受难。

    虽然这句话被帕林卡或者大哥听到是会打死他的程度,但伏特加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抗议。

    “别废话。”琴酒拧起眉,注视着帕林卡的动作,“刚刚和朗姆在说什么。”

    冬木阳打量着前搭档的神情,由于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于是试探着说了句:“那么关心我和朗姆的对话干嘛,我们现在又不在——”

    冬木阳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那之前,他发现了对面大楼对准这里的狙/击手。

    这里是组织的产业,周围的监控多到一只蚂蚱都看得很清楚。既然有狙击手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想必是收到了组织里某个人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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