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1)

    

    &esp;&esp;谢澜安看他一眼,潮红的光晕随着眨得微快的睫毛渡上雪颊。

    &esp;&esp;明知该停下了,否则便又失了先机,可手指缩了缩,到底不想离开温热的肌肤,抚着他又上一步。

    &esp;&esp;一退,一进,如胶漆难离。胤奚的后腰碰到妆台,他眸光一闪,反手托抱女郎坐上妆台。

    &esp;&esp;身体抵上去,低头叼住女子的襦衣腰带,含糊不清地哝笑:“说好只是看,怎么欺负人呢?”

    &esp;&esp;他歪头看着她一拉,谢澜安外衫散开,下面是白绫中衣,如一捧洁雪。

    &esp;&esp;谢澜安遽惊,捂住他眼睛要下妆台。然而胤奚卡在她腿间,双手控着她的腰不让动,即使不看,也能精准地找到中衣系带,以齿叼开。

    &esp;&esp;谢澜安身体僵了僵,胤奚抬手拉下女郎的手,景色入眼,也僵住了。

    &esp;&esp;铜镜前女子襦衣半褪,香肩胜雪,粉红的彩练横于玉峰,一对鸾鸟在金线镶边下振翅欲飞。

    &esp;&esp;“转过去!”谢澜安夺回手抓拢衣襟,慌乱之下,峰峦起伏越发明显。他眼神锋亮,扣着她的手锁住自己脖子,在她的钳制下亲吻上去,笑叹哑急:“女郎没骗人。”

    &esp;&esp;他喜欢她卡住他的命脉,听血流的汩跳声窒息震颤的快感。

    &esp;&esp;只要她觉得不适,收紧缰绳,便可以随时让他停下。

    &esp;&esp;可谢澜安不舍得,那纤柔的颈子在她掌心里,喉结不住地滚动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重一点会伤了他。

    &esp;&esp;自古以来第一个因闺戏被掐死的状元郎,岂不冤么?她只是恼,上回在马上,这次在妆台……是不是都是小狐狸事先设计好的?

    &esp;&esp;成日脑子里想着这些,还考得中状元。

    &esp;&esp;罢了,毕竟是登科喜事……下不为例吧,下次……谢澜安忍住喉间的一声痒呻,险些收紧手指,颤着睫别开脸,却在铜镜中目睹咬唇蹙眉的自己,与埋在她身上放肆的人。

    &esp;&esp;成何体统。

    &esp;&esp;衣料摩擦声与水沫吞咽声交织,这种事谢澜安做不到熟能生巧。她反悔了。

    &esp;&esp;视线欲往下看,又难以看着那一幕,她混乱地说:“停下,我要你停下来……”

    &esp;&esp;“当然,”胤奚喘了口气,稍稍抬脸,看见粉衣鸾起,水痕椒珠,湛然可爱,血脉贲张。“女郎有一种方法,能让我停下来。”

    &esp;&esp;只要她掐紧他,他便停下。

    &esp;&esp;与片刻前谢澜安逼他叫她名字,如出一辙。

    &esp;&esp;可她不肯,手指无力地摩挲他颈侧。胤奚察觉到了,闭眼轻叹:“不要这样怜惜我……喊出来,也行的。”品尝得更凶。

    &esp;&esp;“休、想!”谢澜安眼角沁出一点水光,发现他每过片刻,便要抬眼看她神情,那样直白的眼神,更要疯了,弯身伏在他肩头,“灯光、晃眼……好衰奴……”

    &esp;&esp;胤奚低笑一声,腾出手摘下女郎发上的双钗,抖腕刺灭最亮的两盏绢灯。

    &esp;&esp;屋舍倏暗,月色的微光透进窗棂,映出一袭披散而下的长发。

    &esp;&esp;胤奚抱着试图抵御本能作出冷态的柔躯,艰难滑动着喉结:“女郎,太紧了。”

    &esp;&esp;·

    &esp;&esp;冷风刮动天街上的御柏,入冬的月光点缀在宫城每一爿琉璃顶的飞檐,将整座皇宫笼罩在清萧的霜色下。

    &esp;&esp;往常这个时辰,皇帝已在后殿陪伴绾妃,今日却仍在西暖阁。

    &esp;&esp;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御案黄绢上榜首的名字,与他钦点的那篇文章。

    &esp;&esp;底下伺候的内监垂首静立,悄无声息。

    &esp;&esp;在状元的原卷上评点落章,代表着陛下对寒门佳才的荣宠。可自打陈勍得知新晋状元的姓名,这章拖了一天,到此刻仍盖不下去。

    &esp;&esp;“这就是含灵门下的那个……”皇帝声音喜怒不辨。

    &esp;&esp;彧良忙道:“正是。”

    &esp;&esp;今届的榜首出在谢大人门下,依照陛下对谢大人的宠信,本该高兴才是。然坏就坏在,那位状元郎住在谢府,据说便是当初谢大人与太后侄女相争的那个小倌……

    &esp;&esp;彧良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敢往深揣测陛下的心思,将头敛得更低。

    &esp;&esp;陈勍盯着那张纸,如果不是他事先看过这篇文章,还可以用判卷不公来解释。

    &esp;&esp;可偏偏,在糊名之时,连他都觉得好。

    &esp;&esp;该说他的眼光独到吗?

    &esp;&esp;陈勍冷笑一声。荀尤敬既然自称耿介无私,那他便不该顺着他的心意,点中这篇作魁文。凝视纸上锋丽的字迹,陈勍神色微动,莫名觉得熟悉,忽对彧良道:“将上年含灵在钱塘上书的那道折子找来。”

    &esp;&esp;“是。”彧良应声,走向书案后的博古架。

    &esp;&esp;谢大人上书的折子,皆被陛下单独收在一副玉匣子里,彧良推开匣盖,小心地找出来呈给陛下过目。

    &esp;&esp;陈勍一手接过,摊开放在那篇状元文章下,自秉灯烛仔细比对。

    &esp;&esp;他的眉心越来越紧,心越看越沉。

    &esp;&esp;两篇文章,是一样笔迹。

    &esp;&esp;亏他将含灵的每道折书都精心保存,将她写给他的每个字都反复读过很多遍……她是降世仙才,就如此看不上他这个皇帝,连奏折都要找人代笔吗……

    &esp;&esp;霍然一声,皇帝掌心拍在案上,就要将那策文揉皱。

    &esp;&esp;“陛下不可!”彧良见状忙跪伏在地,小心翼翼开口:“请陛下息怒,这策试的状元文章要归入卷宗,垂范后世的,尚书省和太学都在看着,不能……”

    &esp;&esp;陈勍蜷着发抖的手指,停在那里。

    &esp;&esp;御阁中宫娥尽数跪地,惶然稽首:“陛下息怒。”

    &esp;&esp;陈勍垂低的眉眼在灯影下阴沉冷漠,良久不发一言。

    &esp;&esp;第100章

    &esp;&esp;第二日早起, 宫里的秉笔公公亲自登门,将新晋榜首与次首的金花帖子送到府中。

    &esp;&esp;所谓金花帖,是礼部专门为进士科前十名准备的贺帖。以御纸署所出的五寸黄花笺做底, 泥以金粉, 上书考生姓名、名次, 以及当届的主考座师、状元之名, 再由宫人送到十人家中。

    &esp;&esp;胤奚和百里归月同在谢府, 这两份榜帖, 自然便送到了谢中丞府中。

    &esp;&esp;胤奚起得早,打底一件白纻圆领禅衫,外罩藕丝色夹袍,迎出前厅。

    &esp;&esp;他接下帖子,又替病中的百里娘子代接金帖,颔首向秉笔道谢。

    &esp;&esp;秉笔见状元郎行止如仪,特意往那张姣容俊貌上看了一眼,含笑道贺。

    &esp;&esp;岑山向秉笔送上两枚圆鼓的荷包,秉笔哎哟一声, 不敢在谢氏门庭前托大,拣着好听话说:“长史折煞老奴了不是, 能有幸沾一沾状元郎的才气, 便是奴才修来的运道了。郎君一表人才, 将来仕途必定不可限量。”

    &esp;&esp;说到此处, 秉笔又提醒了一声:“状元郎却别忘了, 辰正时分要去尚书省录籍。”

    &esp;&esp;录籍指的是新科及第的进士们去户部,由户部侍郎询问进士父、祖之讳,官至何品、三代从事等等,白纸黑字归档。

    &esp;&esp;总归是身份不同, 礼仪流程必不可少。胤奚当下应了,岑山坚持将谢银送上,秉笔公公推拒几回,方才喜笑颜开地接了下来。

    &esp;&esp;送走来使,胤奚眼风只在那张殊贵的帖子上掠过一眼,问山伯:“那赏钱的花销……”

    &esp;&esp;岑山失笑:“郎君在府里住了这么久,还这样多心。给宫里的打点是家主事先吩咐好的,郎君安心便是。且等着吧,这只是第一批来人,接下来还会有宫里给状元的赏赐、各种宴集的请帖……到那时小郎君若还愿意搭理仆,再计较赏钱不赏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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