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想见你(2/2)

    「你不也是一直在工作吗？况且我除了上班，也不知该做什么好……」顾爸爸的神情略显哀伤，并盯着柜檯的行事历。

    「好多人喔……」转眼间来到台中火车站，下车时，月台满是乘车的旅客，直到我们走出火车站一段距离后，四周的人潮才稍微减少。

    「抱歉，活动快开始了，请各位稍安勿躁。」

    在百货公司的美食街填饱肚子后，我们便出发前往签书会的会场。

    「我第一次看到签书会这么多人耶！」

    「佳瑜，你放心……」芯沂见状后，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再过不久，就是那一天了……」

    「没事，我健康得很，况且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办退休了。」为了能偷听到更多内容，我的脚步越走越慢，甚至在不知觉中停了下来。

    「咦？」我们三人同时回头，队伍后方的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正带着笑容朝我们招手。

    「要在附近晃一下吗？还是先去百货公司？」

    「都可以呀，你们决定就好。」前往目的地途中，我们沿路逛了许多商店，芯沂谊蓁逛得十分尽兴，我却是兴致缺缺，满脑子都在想顾仁凯的事。

    「太好了，那就一起去吧！」就这样，谊蓁也加入了签书会的队伍，于是我们三人规划起当天的行程，并提前订好了车票。

    「是、是啊……」顾妈妈也随即看向我。

    前往补习班的路上，我莫名回想起在烤肉店时的情景。

    「矮福惹u！」「不愧是若雪的狂粉……」她们作头痛状地表示。

    将近上午十点，爸爸开车载我来到火车站，芯沂和谊蓁早已在车站门口等候。

    「你该不会……」

    若雪的台中签书会，举办在这家百货公司的知名连锁书店里，虽然主办方已为活动会场腾出很大的空间，但是来参加的书迷实在太多，直到将近开始时间，现场的队伍已快围绕该楼层一圈了。

    「咦？你那天有空吗？」

    翌日早晨，我在妈妈的呼唤声中慵懒起床。

    「天啊，现在才一点半欸……」芯沂瞧了眼手机，并语气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多人排队？若雪也太有人气了吧！」

    若雪的签书会是下午两点开始，位在离台中火车站不远的百货公司里，我们打算在台中解决午餐，顺道在附近间逛，所以约了较早的时间搭车。

    「你现在办退休也没关係呀，仁凯都赚这么多钱了。」

    「唉，你突然说这个干嘛……」不知为何，气氛变得不太对劲。

    是我又胡思乱想了吧？但此刻在我脑海不停涌现、那些曾与綵萱相处过的回忆，以及心中难以言喻的鬱闷，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是。」谊蓁也给了我一个拥抱，「那么这礼拜日，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签书会的前一天傍晚，我牵着单车准备去补习班，经过社区大厅时，偶然瞥见一位许久不见、却依然熟悉的身影。

    只是抵达活动现场后，我们便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到了。

    「佳瑜，骑车小心唷！」

    「为了你，我当然有空呀。」

    「天啊！」「也太重了吧？」芯沂和谊蓁轮流抬起我的背包，两人皆发出惊叹。

    「佳瑜，起床囉！」本以为我会失眠，或是做了什么噩梦而睡不好。

    「唉唷，阿嘉要照顾小孩嘛，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他们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貌似聊到什么严肃的事。

    「我以为有放进车厢了……」顾爸爸将便当收进柜檯，然后走回妇人面前：「老婆，谢谢啊，害你多跑一趟。」那位妇人正是顾仁凯的母亲。

    「还有苏老师！」居然是语希还有家伟！他们怎么也来了？

    「我刚好要去上插花课，顺路嘛！」现在的我很少遇到顾妈妈，所以对她没什么印象，经过他们身旁时，我特意放慢脚步，想多看顾妈妈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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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你之前不是答应我要换去白天班吗？怎么又没消息了？」

    「听说台北场的人数更多呢！」

    「难得去台中玩，当然要提早到呀！」芯沂盯着我的背包问道：「是说，你怎么带这么大的背包？」

    「唉呀，佳瑜……」半晌，顾爸爸转头看向我、出声说道：「你要去补习呀？」糟糕，被发现了……

    「嗯，吃饱了……」我向他们微笑点头：「我先去补习了，叔叔阿姨掰掰……」语毕，我便转身离开现场。

    「对喔，今天是礼拜六。」顾妈妈变得有点驼背，除了脸上的皱纹，头发也苍白了不少，但她的面容依旧和蔼可亲。

    「你们好早到唷！」

    「阿姨，您好……」我赶紧向顾妈妈问好，语气却是心虚。

    「我带了很多作品，想给若雪签名……」我有些害羞的回答。

    「还有人没拿到号码牌吗？」活动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声公巡视队伍，并努力维持秩序，有些则是手持活动刊版，上面写着签书会的讯息。

    「妹妹，你吃饱了吗？」

    「是梁老师！」

    「好巧喔，居然会遇到你们！」我难掩惊讶地瞪大眼睛。

    『綵萱呢？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

    「佳瑜、谊蓁、芯沂！」

    「是啊，真没想到……」刚走进排队队伍的最末端，我们身后又立刻来了好几个排队的人。

    「不要再睡了，快起床！」想不到正好相反，我不但很早就寝，还睡得十分香甜，是因为最近睡眠不足，所以身体在偿还睡眠债吗？

    『綵萱她，过得很好……』方才顾爸顾妈的神情，跟当时顾仁凯露出的表情好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哀伤，却深刻得令我留下印象。

    「嗯……」不等她们说完，我便点头示意，并难掩尷尬地说：「我把若雪的作品，全带来了。」

    「我只是担心你，都有年纪了，一直上夜班对身体不好。」

    「你忘记带便当啦！真是的。」一位妇人拿了便当给顾爸爸，并抱怨说道：「你最近越来越健忘了！」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那一天？他们怎么忽然沉默了……

    「真的假的？好难想像喔……」此时，耳边传来莫名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