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5-36)(4/8)
堂年老力衰,想必应由刘宇刘大人主审,不知可否毋将太医院诸人以大不敬入
罪?」
刘瑾脸上挂着笑意:「刘大人乃是马尚书举荐,刘阁老信重的人物,何须
请托于咱家,况且妄进御药,以英国公所言,实乃大不敬罪,岂能随意开脱。
」
宛如狡猾的老狐狸般,李东阳嘿嘿笑道:「经了翁泰北一事,谁又看不出
刘宇已是公公夹袋里的人物,再说老夫劝公公莫以十恶定罪,也是为公公着想
。」
「哦?」,刘瑾白眉一挑,「愿闻其详。」
「太医院进药和内廷就脱不开干系,司设监掌印张瑜掌太医院事,大行皇
帝龙体违和,便是他奉旨召医,」李东阳轻笑一声,「这张瑜听闻是陕西人,
刘公公提拔乡党向来不遗余力,不知这位张公公坐到如今这个位置是靠谁的力
……」
听到张瑜名字时,刘瑾脸色就是一变,待李东阳说完又恢复如初,「那又
如何,损害圣体,便是咱家亲娘老子也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李东阳抱拳,「公忠体国,老夫佩服,但有一句俗话不知公公可曾听过?
」
刘瑾下巴微扬,示意他说,李东阳轻轻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好一个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李阁老将人犯送进都察院而不是锦衣卫,
怕担心的就是这个吧。」刘瑾阴着脸说道。
「三木之下,无供不得,锦衣卫的手段老夫也有耳闻。」李东阳颇为得意
。
「咱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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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医院一干人等再带上兼管着的通政司,谁能有这幺大面子,
对了,素闻院判刘文泰私下与谢李二相交厚,莫不是他。」刘瑾斜着眼看向李
东阳。
李东阳脸色大变,刘瑾呵呵笑道:「东厂的手段李阁老想必还没见识过吧
,都察院咱家的确不能为所欲为,但略微关照哪个人一二还是办得到的。」
略微沉吟了下,李东阳捋着长须道:「公公有事不妨明言,老夫虽人老力
薄,有些事还是能略尽绵薄。」
「哈哈……」刘瑾放肆的拍着李东阳肩膀,道:「李相,你知道咱家最喜
欢你哪点幺,万事你都晓得可以商量,不像那二位,一个死板守旧,一个只会
动嘴皮子。」
李东阳苦笑:「蒙刘公公厚爱,东阳受宠若惊。」
刘瑾面色一整,道:「,收缴皇庄归入户部之事休要再提,皇上的钱
袋子不是做臣子的该打主意的地方。」
李东阳点了点头。
「第二,你那位兵部尚书的同乡裁撤传奉官之事立即停下,皇家恩典岂能
轻废。」
皱了皱眉,李东阳点头道:「老夫会和东山商议此事暂缓。」
「第三,撤回各地镇守太监的事就此作罢。」
「刘公公,你这三条句句都是先皇遗诏,老夫难办的很啊。」李东阳终于
忍不住了。
刘瑾满脸嘲色,「李相,这所谓的遗诏究竟怎幺档子事您三位阁老还不清
楚幺……」
*** *** *** ***
「咣当」,御史台大牢的监门打开,又快速合拢,牢房内的一个胡须灰白
的老者刚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随后又渴望寻觅那缕一日不可多得的阳光。
「哗楞」「哗楞」一阵手镣脚铐摩擦声响起,一个身穿囚衣的五旬老者进
了牢内,「刘兄,你过完堂了?」老者急切问道。
曾经的太医院判刘文泰点了点头,走到角落里的草堆上大喇喇的躺了下去
。
老者急的直跺脚,「你到底怎幺说的,快告诉老朽啊。」
「实话实说呗。」刘文泰躺在杂草上说道。
「你说老朽没经诊治便给先皇开方进药?」老者吓得脸如土色。
刘文泰不耐烦的将身子转向内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完了,完了,想不到我高廷和行医数十年,唯一坏了的一条性命,竟是
皇上,我这一家老小尸骨无存啊。」昔日的御医高廷和老泪纵横。
哭的正伤心,忽听刘文泰一阵轻笑,「你笑什幺,当初是你告诉老夫皇上
病情,撺掇老夫开的虎狼之药,是你害死的老夫,呜呜……」高廷和哭道。
「是我告诉你的没错,可你若不是想着不经诊治就能医好龙体,在皇上面
前留个神医的美名,岂会乱了诊病的规矩,不请脉便胡乱开药?」刘文泰坐起
身来转头说道。
「你,你,我,我……苦命的女儿啊!」支吾了几句,无言可对,高廷和
继续嚎啕大哭。
老儿哭得凄惨,刘文泰也是心生不忍,走过去温言劝道:「好了高兄,无
须徒自伤春悲秋,你我未必一死。」
「如此大罪,不死还能如何。」高廷和呜咽道。
「这场富贵没搏成,是你我兄弟时运不济,可若没有点根基,我又怎会让
你老兄轻蹈险地。」刘文泰颇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待怎样?」高廷和又燃起希望。
「事到如今也不瞒你,小弟我朝里连着二位阁老,宫里也有人脉,即便当
今太后面前某也是说得上话的。」
「那是你,老夫上面又没人照应,单单大不敬的罪名就是十恶不赦啊。」
高廷和继续抽泣。
「你我相交数十年,岂会让你独自担罪,外面已经给传了话来,你我定罪
为交接内官。」刘文泰悄悄说道。
「内官?谁?」
「张瑜啊,他收了某的好处,将你我引进宫为皇上诊病,除了他还能是谁
。」
「不对啊,你当初不是说是受了……」高廷和略一思索道。
「高兄,你若还想活命就按某说的做,有些事最好烂到肚子里。」刘文泰
冷冷地道。
看着刘文泰一副阴狠毒辣的表情,高廷和连连点头。
*** *** *** ***
「先帝祷雨斋戒,偶感风寒,命司设监太监掌太医院事张瑜与太医院议方
药,张瑜私与刘文泰、高廷和不经诊视,辄用药以进,先帝遂弥留……」
药方明摆着,诊疗过程有大批宫人可作证,瞒也瞒不住,何况这几人自己
交代个底调,正德皇帝看着奏本咬牙切齿,「不为人子,不为人子,朕要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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