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68)(4/5)

    兄离家近五载,音讯渺茫,贵帮弟子遍及天下,只请施以援手,打探一二,这

    应该不违丐帮侠义之名吧。」

    「若是此事的话——」涂大勇点了点头,「我即日传出」青竹令「,令天

    下弟子代为寻找令兄。」

    「六儿,还不献上。」丁寿扭身唤一旁的王六。

    「丐帮五袋弟子王六寻得帮中圣物」绿玉杖「,敬请涂长老勘验。」王六

    屈膝奉上。

    「好好好,丐帮复兴有望了。」涂大勇老泪盈眶,丐帮无主多年,四分五

    裂,如今一统在即,不由老儿喜不自禁,潸然泪下。

    「丁大人此番隆情厚谊,丐帮铭感五内,但有一言,不吐不快。」既然承

    了人情,涂大勇称呼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涂长老请讲。」丁寿道。

    「既然发现了绿玉杖踪迹,不知可否见告故萧老帮主遗骨所在,也好由我

    丐帮弟子收敛安葬,不使前人埋骨荒野。」涂大勇诚恳道。

    老儿到底是想问萧万彻的遗骨还是《万象秘籍》的下落,丁寿心中揣测,

    面上淡然一笑:「贵帮信物是机缘巧合于阴山深谷所得,其所在骨头倒是不少

    ,不过也分不清兽骨人骨。」

    「不管如何,总要查找一番才算安心,还望不吝赐告。」

    看着涂大勇眼神诚挚,丁寿不置可否,瞥了瞥立在一旁的王六,缓缓道:

    「听闻丐帮早有誓言,帮中弟子无论何人,寻得」绿玉杖「者即为丐帮之主…

    …」

    涂大勇神色一紧,丁寿呵呵一笑,「不知涂帮主如何奖励这位揭露钱广进

    恶行的豪侠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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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皮紧绷了一阵,涂大勇突然开口道:「丐帮弟子王六听令……」

    「啊?哦,弟子在。」王六先是错愕,随后跪倒听令。

    涂大勇高举绿玉杖,朗声道:「丐帮五袋弟子王六,豪侠仗义,嫉恶如仇

    ,与官府合力诛杀作奸犯科之不肖叛逆,今令其执掌大信分舵……」

    ***    ***    ***    ***

    本司胡同的一条小巷。

    丁寿呆呆看着一截粉墙出神,又左右看了一下,自语道:「没记错,是这

    儿啊,怎么变样了。」

    涂大勇那边料理干净后,丁寿就忙着小皇帝托付的事情,本来想着那晚上

    倒霉孩子翻出那堵墙后面去寻就是,朱厚照麻烦在于不能明说,他可没这些顾

    忌,唯一可虑的是据说那女子还有丈夫,这都是小事,丁二爷打算给那位头顶

    草原的汉子一笔银子打发就是了,若是他不愿,连银子都省了,直接捏个罪名

    扔诏狱里去,皆大欢喜。

    可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现在有点变味,当时虽是夜里,可还记得这边只是

    一片矮墙,几时这般齐整了。

    丁寿正愁苦地摸不着头脑,巷子一端却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人远远唤道:

    「丁兄,别来无恙啊。」

    听了声音便知来人是谁,丁寿无奈回身施礼:「焦兄安好。」

    焦黄中连连称好,「听闻丁兄回京,未及拜见,不想今日恰逢其会,也是

    有缘。」

    呸,你们几个家伙整日都快住在本司和勾阑两个胡同里了,哪辈子会有空

    去见我,丁寿心中吐槽,还是点头微笑:「劳诸位挂念了。」

    丁寿又疑惑道:「几位兄台这是……」宜春院正门在前面呢,这几个小子

    转到这里来干嘛。

    哈哈一笑,拉着丁寿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角门前,焦黄中举手拍门,对丁

    寿解释道:「丁兄有所不知,我们整日出入风月之所总是有碍风评,恰好顺卿

    为苏三姑娘修了这处花园,便在僻静处开了侧门,也方便来往。」

    「这园子是宜春院的?」

    丁寿还想再问,角门大开,闪出一个犹带稚气的俏丽小丫鬟,「几位公子

    爷到了,里面请。」

    焦黄中踏步而入,「坠儿,顺卿何在?」

    「三姐夫早在水榭备了酒宴,只等几位爷入席。」名唤坠儿的丫鬟脆生生

    答道。

    「来来,吾等不要让顺卿久等。」焦黄中呼朋唤友,几人鱼贯而入。

    ***    ***    ***    ***

    月影西斜,枝影婆娑。

    水榭之内,轻歌曼舞,玉堂春与雪里梅合演着前朝才子关汉卿的《拜月亭

    》。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焦黄中会和刘鹤年等人对着当中王朝儒频频劝酒。

    丁寿咬着拳头,满面苦色,不知人还要从何处找起。

    「丁兄可是有心事?」杨慎在一旁察言观色,出口问道。

    「啊?无事,用修多心了。」丁寿强笑道。

    「顺卿,美人与归,一床两好,这温柔乡的滋味销魂吧?」韩守愚将两手

    食指并在一起,向着王朝儒揶揄道。

    王朝儒干笑一声,没有作答,面上神情比之丁寿还要不自然。

    「诶呦喂,就说喜鹊今早吱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客登门。」一秤金挂

    着一股香风,步入酒席。

    「我说丁大人,前番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啊。」一秤金

    语声娇媚,将那一团丰满柔软依靠在丁寿肩头。

    丁寿只觉肩头一酥,扭头笑道:「怎么,苏妈妈还能因为丁某的官身免了

    酒钱不成。」

    「莫说免了酒钱,只要大人赏脸光顾,便是倒贴奴家也乐意得很呢。」一

    秤金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丁寿看得心中一动,这娘们勾人得很,莫不是也会媚术,「倒不敢教苏妈

    妈破费,只是有些事要请教。」

    「丁大人见外了,有话您吩咐就是。」一秤金一扬纱裙,挨着丁寿坐下,

    抱着他的胳膊用一对饱满双峰不住挤压。

    虽觉这娘们今日殷勤得过了,丁寿还是问道:「前次来时,贵处并无如此

    广大,这处院子原本住的是何人?」

    「原来是问这个,据房主说此处原本赁给一对杨姓夫妇,前些日子退租搬

    走了,恰好三姐夫要为三姐起园子,就盘下了这块地。」一秤金手挥香帕,解

    释道。

    「既然两家毗邻而居,苏妈妈可知那对夫妇姓名?做何营生?」丁寿问道。

    一秤金拧眉思索:「男人姓杨,女子好像姓……该是姓刘,也是乐工伎户

    出身,平日里男子出去帮工唱曲,女人在家里偶尔接些皮肉生意。」随即不屑

    一笑:「京师地面上,只靠这些小把戏,活该他们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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