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75)(4/5)

    且不论八股文制的优劣,《明史……选举志》将八股取士的开创者帽子扣在

    了朱元璋头上,这倒无所谓,反正大清往前朝皇帝身上泼脏水也不是回,不

    过后来大清国自己把路走绝了,饱受八股毒害的文人与有识之士纷纷抨击八股制

    度,连带这项腐朽制度的「始作俑者」朱八八也是被口诛笔伐,从前清骂到民国,

    再到当代历史学家,对老朱的心思各种恶意揣测,有说禁锢民智的,有说牢笼志

    士的,有说老朱阴鸷猜忌缚天下读书人羽翼的,等等等等……

    只能说这些读书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以朱八八怼天怼地的枭雄之姿,可不在

    乎几个文人扎刺儿,看不顺眼杀了就是,何必那么麻烦,洪武皇帝的确制定了三

    考之制,取试沿用的是宋元经义,十段文结构,和八股没毛线关系,而且老朱对

    科举制度也不太感冒,认为举人们长于诗文鲜有实才,「朕以实心求才,而天下

    以虚文应朕」,洪武年间科考之事停停复复,也没个定性,朱六十四更喜欢举荐

    制,荐举之人但有实才,不拘一格,虽工匠亦可得官。

    八股文非老朱开创,宋朝就已出现,但真正把八股文取士落在实处是在成化

    二十三年,也就是朱厚照老爹登基那年,在王鏊、谢迁、章懋等人的不懈努力下,

    八股文开始了严格的程式化,格律步骤不得出差,朱八八成功替子孙背锅。

    朱重八在地下翻了个身,掏了掏耳朵:你们开心就好,朕习惯了,无所谓。

    ***    ***    ***    ***

    入夜,韩文府邸,九卿诸臣俱在。

    「臣等待罪股肱之列,值主少国疑之秋,仰观乾象,俯察物议,至于中夜起

    叹,临食而泣者屡矣。臣等伏思,与其退而泣叹,不若昧死进言,此臣之志,亦

    臣之职也。」

    「伏睹近岁以来,太监刘瑾、马永成、谷大用、张永、罗祥、魏彬、丘聚、

    高凤等,或击球走马,或放鹰逐兔,或俳优杂剧错陈于前,或导万乘之尊与人交

    易,狎昵媟亵,无复礼体。日游不足,夜以继之,劳耗精神,亏损圣德。遂使天

    道失序,地气靡宁,雷异星变,桃李秋花,考厥占候,咸非吉祥。前古阉宦误国,

    汉十常侍,唐甘露之变,是其明验。今刘瑾等罪恶既着,若纵而不治,为患非细

    ……」

    韩文念毕,一合奏疏,笑对众臣道:「诸公,觉得献吉所书如何?」

    刑部尚书闵珪抚掌赞道:「甚好,有理有据,献吉不愧七子才名。」

    左都御史张敷华亦道:「奏疏既成,吾等便一一署名吧。」

    韩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了一旁闭目静坐的吏部尚书焦芳,「孟阳,你意

    如何?」

    焦芳一直在一旁闭目养气,一张老脸耷得老长,此时听得韩文之声,方才睁

    目,微笑道:「诸公皆已定计,老夫岂有异议。」

    「如此甚好。」韩文将奏疏递与焦芳,笑道:「吏部天官为九卿之首,便请

    率先署名吧。」

    恁个鳖孙,如今晓得老夫是九卿之首了,焦芳心中咒骂,面上却笑吟吟道:

    「既如此,老夫僭越了。」

    继焦芳之后,众人纷纷署名,待到了王鏊时,震泽先生提笔不书,扫视众人,

    突然道:「且慢,此奏还少了一人。」

    王鏊之言,满座皆惊。

    杨守随细细看了一遍奏疏,连素来名声不显的高凤都列于其中,实在想不出

    来还少了何人,奇道:「守溪,你说少了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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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丁寿。」王鏊一字一顿道。

    「丁南山?」焦芳捋须的手不经意抖了一下,「此子入仕不过两年,守溪杞

    人忧天了吧。」

    「南山有狐,虹霓蔽天。」王鏊愤愤道:「此子得今上信重,已不在刘瑾之

    下,这九人不去,乱本不除。」

    韩文认同地点了点头,「既如此,便由守溪执笔删改。」

    王鏊也不客气,提笔书就。

    「伏睹近日朝政益非,号令失当,中外皆言太监刘瑾、马永成、谷大用、张

    永、罗祥、魏彬、丘聚、高凤等,势成八虎,缇帅丁寿,雄狐作奸,一干人等,

    造作巧伪,淫荡上心,缘此辈细人,唯知蛊惑君上以行私,而不知皇天眷命,祖

    宗大业,皆在陛下一身。高皇帝艰难百战,取有四海,列圣继承,传之陛下。先

    帝临崩顾命之语,陛下所闻也。奈何姑息群小,置之左右,为长夜之游,恣无厌

    之欲,以累圣德乎!伏望陛下奋乾纲,割私爱,上告两宫,下谕百僚,明正典刑,

    潜消祸乱之阶,永保灵长之祚,则国家幸甚!臣民幸甚!」

    ***    ***    ***    ***

    夜会已毕,众人散去。

    焦芳一上官轿,便喝令轿夫:「快快,速速回府。」

    在众轿夫一路狂飙下,焦老大人不顾被颠得七晕八素,快步来至书房,挥笔

    草书一封,对外嚷道:「来人,快唤黄中过来。」

    此时的焦大公子正忙得汗流浃背,赤裸的身子紧紧撞击着身下妙人,一双健

    美修长的粉腿牢牢缠在他的腰身上,秀美脚掌在他臀后交叉用力,仿佛要让他嵌

    入自己一般。

    焦黄中呼呼喘着粗气,将胯下肉棒不管不顾地身下人肉缝中进进出出,那具

    娇躯轻哼娇吟,没有半分不适。

    「公子,公子。」外面家人呼唤,惊醒了床上一对鸳鸯。

    「什……什么事?」焦黄中气息不匀,勉力应声道。

    「老爷唤你去书房。」

    焦黄中惊呼一声,坐了起来,身下娇躯香汗淋漓纤毫毕现,犹带潮红的粉面

    亦是惊恐不安,「老头子回来了?!」正是焦芳侍妾阿兰。

    焦黄中跃下床,匆忙穿戴衣物,安慰床上人道:「不需忧心,父亲不会知道

    你在这厢。」

    「老爷回来定会寻我,这身记号怎么消得掉。」阿兰埋怨着焦黄中,白嫩香

    滑的酥乳上遍布牙痕掐印。

    「谁教你这小淫妇这般受力,比那帮娇滴滴的汉家女子耐得肏弄,惹得少爷

    发了性子……」焦黄中淫笑着掐了掐女子嫩的出水的俏脸。

    「且等一会,你再出去,免得教人看见。」扔下这句话,焦黄中便出了院子。

    赤身盘坐在榻上,阿兰幽怨地将手掌探向下体,不住抠摸,「一对儿色鬼,

    银样镴枪头,呸——」

    ***    ***    ***    ***

    「父亲,您找我有事?」焦黄中进了书房。

    「脸色这般潮红,可是身体有恙?」焦芳见儿子脸色不对,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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