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里番2)(1/5)

    淮安,察院街,帅府,夜。

    帅府后院庭轩虚敞,丝竹声声,管弦繁繁。

    陈熊与洪钟二人摆宴庆贺庄椿凯旋,某个不识趣的人物也觍颜在座。

    「早听闻庄将军英雄了得,此次河南剿匪果然马到功成,下官敬将军一杯。」

    丁寿笑嘻嘻地捧起一杯酒。

    庄椿连称不敢,虽说自己本职是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比对方高出半品,可

    人家是锦衣亲军,含金量也不再一个层次。

    「听口音,将军是辽东人?」丁寿道。

    「世居辽阳,因武举除官,蒙圣恩协守漕运。」庄椿道。

    「喔,倒是巧了。」丁寿一副恍然状,「说来在下与将军还有些缘法。」

    「哦?本爵怎未听庄将军提过。」陈熊提防之心顿起,看向庄椿的眼神充满

    审视。

    庄椿面色紧张,「末将不知。」

    「丁某出使辽东时,与分守沈阳副总兵刘晖一见如故,那刘孟阳也是辽阳人,

    说来与庄将军该是乡邻。」丁寿眼神在陈熊与庄椿二人面上扫过。

    「刘将军是辽阳东宁卫人,在下久闻其名,缘悭一面。」庄椿连忙说道,话

    是说给丁寿,眼神却巴巴望着陈熊。

    「原来如此,本想与庄将军套个交情,不想无缘高攀。」丁寿好像很失望。

    陈熊嘿嘿一乐,「既然缇帅有意,在此结个善缘有何不可,庄将军,还不敬

    丁帅一杯。」

    庄椿连忙起身敬酒,丁寿笑着站起,「丁某领情了,庄将军得胜而归,想必

    所得颇丰,不知河南当地有何土产,可否借丁某一观。」

    陈熊听不下去了,这小子是禀性难移,眼里除了银子看不见别的,最可恶的

    是明目张胆,也不知避避人,丁点儿官面体统都不讲。

    庄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漕运总督洪钟笑道:「有酒无乐,煞是无趣,

    诸位请观舞助兴。」

    洪钟一声拍手,四个花枝招展的舞妓应着女乐丝竹节拍翩翩而出,向座上众

    人行礼毕便长袖一拂,飘然成列摆舞起来。

    丁寿初时还因话题转换怏怏不乐,渐渐被婆娑舞姿所吸引,拍掌喝彩,席间

    酒兴更浓。

    帅府,花园。

    朗月清辉,寂寥无声。

    方未然仰望明月,轻声一叹。

    「方捕头有心事?」

    方未然霍然回身,「丁帅因何不在酒宴之上?」

    「尿遁。」丁寿实话实说,「一个个装聋作哑的,陪他们喝酒又不给银子,

    丁某人的『笑脸』很值钱的,没必要浪费了。」

    「缇帅一身行头,怕是民间百姓一辈子也挣不来的,还缺银子不成。」方未

    然哂然一笑。

    「银子谁会嫌多。」丁寿闻了闻身上,嫌弃地摇摇头,「沾了身酒气,这衣

    服要不得了。方捕头,你这身衣服还是初见的模样,不想着换一套?」

    「方某俸禄微薄,一年添置不了几件新衣,差事常年奔波,穿着新衣处处拘

    谨,拿贼怕是伸不开胳膊,迈不动腿。」

    「吃着公家饭,还愁无银置衣。」丁寿不信道。

    扫视了丁寿上下一番,方未然道:「方某做人古板,自是比不得缇帅阔绰」

    丁寿不禁一笑,不以为忤,「庆功宴上怎不见方捕头大驾?」

    「真凶逍遥法外,何来庆功之宴。」

    「何以见得真凶漏网?」

    「郭惊天虽素有侠名,轻功也算江湖一绝,但凭他想要无声无息杀官夺银,

    却还力有不及,况且而今这笔银子全无下落。」方未然道。

    「方捕头勘查过现场?」丁寿问。

    方未然点头。

    「可验过尸了?」

    「听闻官军进剿白云山,方某便急赴河南,未及察看。」方未然摇头。

    「今天夜色不错,方捕头不妨夜探停尸房,许有意外收获。」丁寿笑道。

    「二百多具尸体,你让我一夜查完?」方未然眉峰紧皱。

    「方捕头神目如电,在下早已领教。」丁寿仰头看了看天,「虽说冬日夜长,

    你也得尽快,小心别被巡夜……」

    垂下头来,已不见方未然踪影,「这就颠了?」丁寿耸耸肩,「长夜漫漫,

    还得找点事做。」

    ***    ***    ***    ***

    帅府,地牢。

    陈熊带着满身的酒气步下石阶。

    「哟,爵爷,您这万金之躯怎能到这腌臜地方来。」正在一张方桌上喝酒的

    段朝用急忙迎了上来。

    「老段啊,这趟差事办得不错。」陈熊打了个酒嗝,在段朝用的扶持下晃晃

    悠悠地坐了下来。

    「前两日武定侯郭世伯那里来信,言道你是郭勋兄弟举荐到六扇门的,有这

    层关系怎么不早说,都是自己人嘛。」

    「不敢瞒着爵爷,只是小的想着打着小侯爷的旗号招摇,不但堕了武定侯府

    的威风,也让您难办不是。」段朝用哈腰笑答,「小人也是凭本事吃饭的。」

    「好个凭本事吃饭,有了这次的功劳,本爵向闵部堂举荐,让你来做这个总

    捕头。」陈熊醉醺醺地说道,「六扇门,还是要在咱自己人手里。」

    「方捕头那里……」段朝用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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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个屁,成天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着就讨厌。」陈熊低声咒骂

    了一句,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这女贼还没交待出同党下落?」

    「没有。」段朝用摇头,「这小娘皮嘴硬得很,只说漕银与燕子门无关,是

    宇内七凶犯的案。」

    「宇内七凶?」

    「黑道中声名鹊起的七名大盗,来无影去无踪,连落脚地都没人知道。」段

    朝用解释道。

    「那本爵上哪儿找人去。」陈熊笑道:「别问什么同党了,就说是和抱犊寨

    联合犯案,具结上报朝廷。」

    「小的明白。爵爷还有何吩咐?」段朝用看陈熊摇晃着又往里走,急忙问道。

    「本爵瞧瞧这女飞贼是个什么模样?」

    「爵爷,这小娘们野性难驯,别冲撞了您。」段朝用急忙跟上。

    穿云燕郭飞云两臂大张被绑在刑架上,身上的玄色袄裙凌乱不堪,襟钮散开,

    露出一半杏红抹胸,散乱的鬓发遮盖住了低垂的娇颜。

    「野性?本爵倒要看看。」陈熊上前托起了郭飞云的下巴,细细打量。

    樱桃小口之上悬着高挺的鼻梁,凤眉细长,一双明亮的大眼夹含恨意怒目相

    向。

    「没想到贼窝里能出落出这么标致的女贼?」陈熊赞了一声。

    「我们虽然是贼,却比你们这帮披着官皮的狗贼光明磊落。」郭飞云恨声道。

    「大胆。」段朝用大声呵斥。

    「无妨。」陈熊不以为意,淫笑道:「果然有些野性,本爵就爱吃这口野味。」

    说着话,陈熊那只托着郭飞云的手掌开始在雪白光滑的面庞上轻轻摩挲。

    「啊——」一声惨叫,郭飞云扭脸死死咬住了陈熊虎口。

    段朝用快步上前,一指点在了郭飞云颊车穴上,穿云燕樱口大张,无力咬合。

    陈熊捂着渗血的虎口,恨声道:「不识抬举,来人,把她衣服扒光。」

    「爵爷……」段朝用凑上前道。

    「怎么?」陈熊扭头怒吼。

    「别坏了兴致。」

    段朝用附耳低语,陈熊连连点头,「你手中还有这东西?」

    「卑职曾拿过几个下五门彩蝶门的淫贼。」

    「好,回头把人给我送到卧房去。」陈熊瞧着郭飞云得意笑道:「瞧本爵怎

    么收拾你。」

    ***    ***    ***    ***

    细木绢纱宫灯散发着粉红色的光芒,乌木嵌珍珠的雕花大床上,一具丰腴的

    娇躯呈大字型被绑在紫罗幔帐内。

    刚刚喝下一碗参茸补汤的陈熊,眯着醉眼欣赏着眼前横陈玉体,两颊灿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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