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季亭舟](2/2)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外套吗？」
「我可以自己回家。」
「他叫我不要太认真思考。」
「没有，就是觉得你很有趣。」
「是陈怀驥的。」
「骆教授也说过我很有趣，但应该不是讚美的意思。」
我要找你的事可多了，「你现在人在哪？」
秦至夏的表眼神瞬间就变了，但在语气上还是很节制，「我只见过陈教授两次。」
「你开镜头让我看一下。」
「还有呢？」
「我大概二十分鐘后到。」
秦至夏看了一眼就说，「这跟我手上的一样啊。」
我换了一个问法，「如果你现在看到陈怀驥，你会跟他说什么？」
秦至夏很快就接起电话，「季教授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先不管那第三次会不会发生，你就先假设你现在看到了陈怀驥，那你在看到他的时候会说什么？」
「我在办公室加班。」
有时候我是真佩服秦至夏的脑回路，在很多个子弹击发的瞬间，秦至夏的懵懂与迟钝应该让她和许多伤害与尖锐擦身而过吧？
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啊？
「那陈教授跟秦律师的女儿熟吗？」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找你，你可以在办公室等我吗？」
「如果一定要讲一个答案的话……」秦至夏思考了非常、非常久、久到她给我的奶茶都凉了，她才说，「我应该会跟他说：我很好，那你呢？」
「嗯。」
「倒也不用，而且他多加糖浆算我赚吧？多加一次糖浆要加15块，那他多给我压一次糖浆我就现赚15块，而且我还有两杯，怎么想都挺赚吧？」
秦至夏有点犹豫，「现在很晚了，我要下班。」
「你在笑什么啊？」秦至夏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突然发疯的怪人。
陈怀驥笑了起来，「你问我跟别人的女儿熟不熟，是不是不太得体啊？」
「那你要去客诉吗？」
我有些诧异，却也瞬间就理解了，在这个风云变色的晚上，我不是第一个人来找她的人，「还有谁也找过你？」
希尔顿到了，陈怀驥拎着他的行李下车后，我发了封讯息给刘叡，简述了一下陈怀驥的状况。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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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我甚至还想对刘叡说谢谢，不来今天这一趟我还不会知道秦至夏藏得有多好，想到这边，我当即就打了通电话给秦至夏。
那个人，会是秦至夏吗？
秦至夏又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没有了。」
秦至夏非常认真地思考，「我不记得我在南泽里面有遇过姓陈的教授。」
「热的伯爵茶那堤，两杯都一样。」
秦至夏直接点破，「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姜博士跟骆教授。」
秦至夏一愣，「不是你的吗？」
「还有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今天星巴克买一送一啊？」
「他们找你做什么？」
我没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秦至夏就是有这个特质：在大事上轻松带过，但在小事上不知道为什么就非常较真。
「但那第三次一直没有发生，所以我以为那再也不会发生也很合理吧？」
「那正好我送你回家。」
「哦，这样啊，」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很擅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那陈教授有说过你很有趣吗？」
「就这样？」我很惊讶，秦至夏想了这么久，就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对啊。」秦至夏系上安全带，非常认真地喝着奶茶，「这奶茶好甜啊，他是不是糖浆多压了几下？」
「对啊。」秦至夏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想说的就这样啊，不可以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我不知道，他们也讲得很模糊，大家都很忙，我看姜博士一直打电话订餐厅。」秦至夏耸耸肩，脸上的困惑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今天晚上应该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你买的这是什么啊？」
「那两次里面他跟你说了什么？」
刘叡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秒回了一句谢谢。
我把车开到附近空着的停车格后停下，「我们在这里把奶茶喝完再走吧。」
「他叫我做人要有礼貌。」
我没有回应秦至夏，只是拿出刚刚送陈怀驥去希尔顿时拍的照片，问她，「你认得这颗星星吗？」
就快到希尔顿了，陈怀驥下车前，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猜疑，「你知道秦至夏是谁吗？」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啊。」秦至夏说，夜晚的雨滴答滴答地打在玻璃上，透明的水映照出秦至夏脸上的表情，那表情非常乾净也非常明亮。
「哦。」秦至夏还是不懂，「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係？」
「姜博士是指姜青吗？」姜青确实在南泽攻读博士。
不想浪费时间，我直接单刀直入，「我指的是陈怀驥。」
「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墨黑的天空开始下雨，让这个夜晚更凉了几分。
「我只跟他见过两次面啊。」
「那行吧，我在一楼等你。」
陈怀驥愣了下，虚弱委靡的眼神瞬间变得很警惕，但语气还是没有太大变化，「她是秦为的女儿，那个秦律师不是在帮你们家打官司吗？」
秦至夏拎着两杯星巴克上车，「你要喝奶茶吗？我可以给你一杯。」
「就那么一句话，你能说什么？」
「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啊。」虽然陈怀驥很机警地没被我套出话，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而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
「那见第三次面也很合理。」
秦至夏明显觉得我有病，但还是打开前置镜头，让我看到她那简洁到几乎能送进包浩斯博物馆的办公桌，「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