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活像是扛了包大型麻袋,硬邦邦,胸膛一大片骨头硌他疼得很。

    都给他扛出心理阴影了。

    从那以后无论兄弟跑得再没气了,他宁愿以一敌三十打回去也坚决不扛。

    可谢愃却不一样,腰看着细,抱起来极软,隔着衣物都能感知到身体的温热,瘦而不硌人。

    竟像是在抱一个……oga异性。

    裴绕逢怔了几秒,回过神来他很轻地将人颠了一下。

    轻得没有多少重量。

    可就是这样一具瘦削的身体,却撑起了整个星盟帝国那么多年来的安宁。

    他是这样的轻,却又是那样的重。

    灵魂可抵万金。

    天色深暗是快要下雨了,裴绕逢抱着人避开监控,轻车熟路的往谢愃的教师住所的方向走去。

    月光在后面逐渐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亦如十八年前,谢愃抱着幼小的小裴前去荒星寻药;

    而十八年后,早已成年的顶级alpha穿过风雪空间抱起了怀里的青年。

    时光荏苒,只有他们依旧。

    谢愃在格维多尔的住所卧室是在二楼。

    他将人抱去放在了床上,拿体温计给他量着后,便下了楼。

    一打开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

    ……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在照顾自己这方面,谢愃简直连秦则那种粗神经a都不如。

    不过还好,营养品不少。

    裴绕逢便烧了一壶开水,用营养剂调了点蜂蜜水端上去,拿勺子一点点喂给谢愃喝。

    看着对方原先苍白的脸色,总算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体温计取出来,没有发烧,谢愃这情况不像是易感期,到底什么情况……

    他给小林哥发了一条信息询问。

    期间听到震动声正要去查看,手腕忽而被谢愃抓住不放了。

    “哥哥,”他无奈道,“安分点。”

    昏迷中的谢愃好似听到了,松开了他。

    怎么连睡着了都那么喜欢听他喊哥……

    裴绕逢嘴角无声地翘了一下,但看他虚弱的样子又平直了下来,赶紧查看消息。

    小林哥:老毛病了,不用担心,休息几个小时就好了,辛苦你多照顾一下将军了。

    老毛病,什么意思。

    难道谢愃经常会这样吗?

    裴绕逢忽而发现自己对于谢愃知之甚少。

    原以为他们已经很熟了,却不过只是了解了他的冰山一角。

    裴绕逢不喜欢伺候人,但今晚格外勤快。

    他去打了点热水,拿了块毛巾过来想给他擦擦脸和身体,然而等扣子一颗颗解开。

    看见青年那截冷白细腻的脖颈,再往下深邃的锁骨,以及两处似有若无的梅红……

    裴绕逢:“……”

    他闭着眼给他胡乱地擦拭着。

    谢愃身上有着常年锻炼的薄肌,隔着毛巾都能感觉到线条力量,瘦却不弱,难怪打人还挺疼。

    身上带着一些陈年旧伤。

    征战的将领身上总会负点伤,尽管裴绕逢有过心理建设,但真正见到时还是微怔。

    其实谢愃身上的伤疤,大部分都已经不留痕迹了,只剩下几道格外重的,但他肤色过于冷白,因而显得很狰狞。

    特别是肩膀处的那一枚痕迹,像是已经过去了很多很多年,格外的深和刺眼。

    是alpha的犬齿咬过的痕迹。

    是谁留下的?为什么会咬在这个地方?

    但他望着他压着腺体贴的位置,忽而明白了什么。

    ——有人曾想要强行腺体标记谢愃,把他当成oga一样的欺负,但是最后没有成功。

    裴绕逢抬手拨开他的长发,很轻地去碰他的疤痕。

    感觉到谢愃的背脊在颤。

    他便收回了指尖,沉默地将他的衣服一颗颗扣好。

    等做完这些后,他垂着黑眸,看了谢愃很久很久。

    明明这个人平时那么清冷强大不可一世,冰系异能一开杀伐果断,随时随地就能打爆好几群人。

    生起病来,倒像只小猫。

    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讲座时老教授的那句话。

    ——谢愃将军也是个人。

    再强也会怕疼,也会生病。

    所以十八岁的年纪就觉醒了异能,又怎么会不疼?

    “你的曾经,到底是什么样的。”

    明知不可窥探,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好奇。

    不知不觉间,裴绕逢也睡过去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听到了一阵风铃声,以及极轻的呓语。

    等醒来,看到谢愃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梦魇。

    而风铃声是二楼的阳台处传来的,应该是今天学校新添的装饰物,现在起风了便响个不停。

    ——谢愃好像很讨厌这声音。

    他赶紧走过去把风铃取了,放在了储物柜里。

    听到谢愃字句不清地说着什么字:“裴……”

    他是在喊他吗?

    “小裴在。”

    他赶紧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

    怕他着凉,他便将他露出外面的手也塞进被子里,却不想被握住了。

    “别走……”

    裴绕逢听得的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不走。”他指腹很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着,开口道,“真想把你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

    这么会粘人。

    说着,他靠近了一些,便闻到了他身上散出的冷香气息。

    按理说面对alpha的信息素,他应该排斥的,却并不觉得谢愃的味道不舒服,反而还觉得很勾人。

    忍不住多嗅一点。

    却不料就在一刹那间,听清了谢愃的声音:“裴…裴老师……”

    这一瞬间,裴绕逢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在喊他。

    ——而是,在喊他爸。

    像是被泼半桶冷水,他捏着他的下巴,声线冷了下来:

    “我明明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叫我爸?”

    “他都已经不在十九年了,现在只有小裴。”

    他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并且早就清楚对于谢愃而言,当然得是老裴更重要。

    他们师生关系长达一百九十多年。

    最重要的是,老裴曾经见证过谢愃的成长。

    就像——

    现在的谢愃对他而言一样。

    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升出汹涌的思绪。

    看着面前的并不回答的人,不知怎么他想起饭馆时,谢愃吃完辣后异常殷红的唇。

    当时他分明移开了视线,眼尾的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分心注意。

    而如今,这唇就近在咫尺。

    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方式,又像是……理智断裂后的情不自禁。

    密密麻麻的细碎的吻,不断落在了谢愃的唇处。

    不过是饮鸩止渴。

    顿了几秒,裴绕逢彻底撬开了他的唇,肆无忌惮地纠缠。

    年轻的alpha哪尝过这样的甜味,兴奋又放肆地越吻越凶,毫无章法。

    直到青年溢出了一声闷喘。

    裴绕逢彻底回过神来松开了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亲了谢愃。

    还是在谢愃昏迷之时,趁人之危。

    唇间还残留着甜,他想要用指腹擦干净谢愃潮湿的唇,抹去冒犯后的痕迹。

    可是看着谢愃长发披散的模样。

    以及周围隐隐约约浮动的白剑兰花气息,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微突的喉结干涩,一瞬间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循着那个心底的声音——

    还想亲。

    男生眸色晦暗,像是上了瘾的恶犬。

    望着青年洇红湿润的唇,又不由自主地覆着深吻了进去。

    他在半混乱的意志放纵中,再次偷走了将军的一个吻。

    滚烫一吻

    唇间似被不断吮吸着。

    呼吸交错间。

    谢愃想要阖开眼皮看是谁,手腕却被紧紧地扣住,摁在枕边动弹不得。

    唯有唇间温热异常。

    被不断地掠夺,却带来久违的温存与鲜活。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回应。

    直至最后,唇角似乎被人小心翼翼地落下滚烫濡湿的一吻。于是,那终日将他困在梦魇里的严冬寒霜轰然坍塌,涌来了如艳阳般温暖的春风。

    伴随着那一丝醇厚好闻的烈酒气息,卷入肺腑。

    谢愃彻底地沉睡了过去。

    是从未有过的心安,一夜无梦。

    等再次睁开眼,已是次日四点半。

    窗外的五月天拂晓,曦光刺破黑暗,新雨润湿空气。

    他撑坐起来时,缓了好一会才压下强效抑制剂带来的眩晕感。看见室内时,有些发怔。

    直到瞥见床头贴着一张便签。

    ——补习的事等月假结束了再来,我不急的,将军要记得好好休息。

    落款处写着“裴绕逢”三个大字。

    只是这次的留言字迹里,年轻的alpha没有了往日的张狂,反而透着几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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