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这样的话说了一次，她就再也不和家人谈及工作上的压力了。

    夏茉迅速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捏起手机往办公室外面走。

    夏茉被他这么盯着，感觉自己像是被审判的犯人，她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紧张又忐忑，然而还是尽快调整出专业的微笑，“陆总，这里灯光有些暗，空气也不是很好，要不要回办公室？”

    夏茉：【我去消防通道那边的楼梯口，那边没人过去。】

    夏茉心情无语到极点，以至于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在一向让她畏惧的陆总的注视下，翻了个白眼。

    夏茉脸上的笑更灿烂，“虫子刚刚已经和眼泪一起出来了，谢谢陆总关心。”

    陆砚礼再一次提起休假问题，“长假你有什么打算？”

    夏茉：【真是倒霉。】

    连流泪都不能自由，夏茉越发感受到资本家老板的剥削和压迫，再次强调。

    夏茉心口紧绷着，低下头，避开他视线。

    l关心她：【万一有其他员工路过看见，把你在公司痛哭的事传出去？】

    【我今天必须要痛快的哭一场，我现在拿着手机出来了，老板看不见。】

    办公室里没人，这会宣泄一下情绪也没人会看见。

    楼道里静悄悄的，夏茉蹲在地上，和陆砚礼对视几息，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对陆砚礼不敬的行为，后背汗毛竖起，赶紧站起身，“陆、陆总。”

    l还是那句话：【想哭就哭。】

    陆砚礼不置一词，目光凝视着她。

    l好整以暇：【你说。】

    l：【不怕被老板看见？】

    l：【看见怎么了？】

    楼梯口的光线有些暗，昏暗的环境下，愈显凄凉。

    夏茉捏着纸巾，迅速擦了擦眼睛，从楼梯里出来，看着陆砚礼高大的背影，深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l似乎也很无奈了：【那怎么办，工作压力大，哭都不能哭，简直是没天理了。】

    夏茉：【哭一半老板把窗帘拉开了，他那个办公室和我的工位中间就隔了一个透明玻璃，窗帘一拉开他就能看见我哭了。】

    夏茉：【我跟你说。】

    “哭什么？”陆砚礼明知故问。

    l：【怎么了？】

    陆砚礼语气淡淡，“你眼睛里的虫。”

    “陆总，您有什么吩咐？”夏茉恭恭敬敬的站在办公桌旁。

    夏茉不再强忍眼泪，放下手机，眼泪瞬间在眼眶中翻滚，一滴泪顺着脸颊划过，滴落在办公桌上，夏茉想起自己这三年在陆砚礼身边工作的经历，又想起自己面临被辞退的境地皆是因为那子虚乌有的桃色谣言。

    夏茉：【看见他肯定又会问我是不是工作压力大，然后更有理由辞退我了。】

    夏茉还记得刚毕业时，对忙碌的工作十分不适应，和家人倾诉，家人都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么拼，说她一个女孩子那么拼干嘛，早晚都要结婚生子，不如早点找个好人嫁了。

    夏日的风夹杂着热气，从窗口灌入，吹在人身上，是暖的，夏茉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夏茉走到长廊尽头，拐弯进楼梯口。

    陆砚礼垂眸看她，大抵是因为紧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皮红肿，纤长湿润的睫毛急促闪动，颊边挂着未干的泪痕，忐忑的站在那里，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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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办公室和外面办公室之间窗户的窗帘平时都是关着的，很少拉开，也不知道陆砚礼今天为什么突然把窗户拉开。

    陆砚礼没接她这话，“眼睛好了？”

    夏茉：【嗯。】

    夏茉不明所以，“什么？”

    夏茉鼻头瞬间酸涩，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夏茉躲在楼梯门后小声抽泣，一包纸巾很快用完，没纸了，夏茉只能用手指抹眼泪。

    陆砚礼嗯了一声，再次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吩咐道：“把眼泪擦干净，跟我来办公室。”

    “有虫子进我眼睛里了，我揉了很久揉不出来。”夏茉迅速在心中编好理由，“眼睛酸涩的难受。”

    夏茉：【我今天必须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我现在眼泪汹涌的能填满黄浦江。】

    夏茉小心翼翼觑着陆砚礼的脸庞，他眉眼深邃，嘴角抿成一条线，面部轮廓线条凌厉，即便面无表情，依旧让她感受到无边的压迫感。

    夏茉一时怔愣，不明白为什么两次哭泣都会出现陆砚礼这个意外，难不成打工人真就那么悲催，连流泪的自由都不能有了？

    委屈克制不住，正准备掩面痛哭，总裁办公室的窗帘突然缓缓升起。

    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叠干净纸巾，夏茉瞥见对方手腕上的表，神色一僵，抬起头，正对上陆砚礼冷峻的脸庞。

    夏茉的工位正对着总裁办公室的窗户，窗帘升起，视线透过透明玻璃窗，夏茉一眼就扫到坐在办公桌后的陆砚礼。

    情绪是无法共情的，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夏茉：【l，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压力很大，但这些话我不敢说，也不知道对谁说。】

    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不知道敲着什么，唇角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夏茉泪眼朦胧，立刻侧身把脸转向另一边，不让陆砚礼看到自己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