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我也回他晚安。

    腊月二十三的时候霍家老宅来电话，让我们回老宅过年。

    他一点点儿的长大了，我应该放心了。

    等到了老宅、进卧室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问题。

    我跟小瑾说：“爸爸最近工作忙，有时候半夜需要回复消息，他怕打扰妈妈睡觉。”

    但床也仅有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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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候会想，霍明钦这样冷酷的教育方法也很好，小瑾没有对我不舍，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我没有再去想，很快就睡着了，我的睡眠这几天变好了，很早就能睡着，也能睡很沉，半夜也不会再醒来。

    将近年关家里热闹忙碌，二弟妹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偶尔会帮下忙，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去了画廊。

    尽管老宅的卧室很宽敞，这是霍明钦以前的卧室，书房卧室相连，很舒适宽敞。

    因着想通了，我依旧一夜睡到天亮，霍明钦有时候会在我床前站一会儿，但我意识迷糊，也就不管他。

    他终于结束了冬令营，放假了。

    而我也要把画廊的事务有序的交接给小佳，我跟小佳说的是年后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开辟新的画家，新的画作，小佳还没有暴躁。

    希望以后霍明钦能好好陪他。当然如果他是因此锻炼小瑾的独立生活能力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轻拍着他说：“睡觉吧。”

    我没有问，霍明钦愿意在书房睡就在书房睡吧。正好工作、赏月两不误。

    拦住了人，拦不住心，更何况这颗心原本就不属于我，我不要了。

    霍明钦等管家放下行李箱出门后，跟我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睡书房沙发。”

    他提前来老宅过年，是不好跟小瑾解释为什么他在书房睡觉也好，还是他想跟我一个房间、慢慢过渡生理上的不习惯也好，我都不在意了。

    我知他是在等谁的消息，我不去做那个拦着他飞向别人的人。

    霍明钦喉头滚动了下，说出了两个字：“晚安。”

    霍明钦看了我一眼说：“没关系，你去老宅住着还能同明筱一起上下班呢？我到时候一起去接你们。”

    她现在处理画展事务已经很顺手，我也偶尔能清闲些，睡眠便越来越好，有时候能在阳光充足的午后睡很大一会儿。

    王妈反应慢半拍哦了声：“那我这就去多准备一份晚饭。”

    霍家老宅的内务总要有一个人要接，也许是未来霍明钦的新太太，也许就是二弟妹，她总要提前适应。

    我当没有看见霍明钦蓦然变深的眼，我说的是实话，王妈跟我说，有几天半夜看到先生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忽明忽暗的还把她吓了一跳。

    小瑾得了我的答案后哦了声，片刻后又笑了：“妈妈，你是不是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啊，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现在是小男子汉了，可以一个人照顾自己了。”

    吃过晚饭，我回了我的书房，10点的时候我犯困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周管家抱着一床被子往霍明钦的书房走，看着我欲言又止，大约是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割舍很痛苦，他是我身上的血肉，如今我要一点点儿把他割舍下来，长痛不如短痛。

    年关一天天接近，终于到了除夕大年夜。

    晚上照样也能睡好，小瑾在老宅跟霍家的其他小朋友玩的很好，很少粘着我，如他那天晚上说的一样，他能照顾好自己。

    小瑾也很高兴，面瘫的小包子脸上带着笑：“我去找荞荞玩，找骁云玩！”

    霍明钦从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他如今已成霍家主位者，杀伐决断，游刃有余。小瑾崇拜他，想成为他，我尊重他。

    我心里有沉甸甸的欣慰，小瑾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比常人更加的独立而已。

    往年也是这个时候去，因为那时候我要操办霍家年节，但今年我不需要操办了，所以我跟霍明钦说让他先忙工作，迟几天去没有关系。

    小瑾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带他在书房，小瑾临睡前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要在书房里睡觉啊？”

    老宅我就不能让霍明钦去睡客房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点了下头。

    每个人都有走出自己痛苦圈子的办法。

    霍明钦像是被噎住了，有一会儿才说：“王妈，下雪天路滑，天气也冷了，我以后都会去接她回家。”

    她边走边说：“这就对了，一起吃饭多好。”

    也许是想开了的原因，一觉都能到天大亮，早起的生物钟因为不用再当霍太太竟然也自己好了，这算是奇迹吧。

    我说好，能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多了。

    我们相敬如宾的过了这些年，再接着演下去也丝毫没有什么破绽。

    回到家，王妈看我们俩一起回来也很奇怪，惊讶道：“今天真是托下雪的份上了，霍先生回来的这么早。”

    我给小瑾留了一盏小灯便跟霍明钦出来了，他一直沉默的跟在我后面，一直到我卧室门口，我问他：“还有东西忘了拿吗？”

    我看了一眼霍明钦，霍明钦也看着我，他是想等我邀他回去，因为我从没有在孩子面前下他的面子过。

    我想，原来以前都是我庸人自扰之，我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