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我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她回来。

    晚上都睡了，垂着花苞，都让五月采了。

    这幅画她是从画册上看的？还是……哪儿？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和颜悦色的点点头。但现在我把门关上了。

    她贴着我笑：“我许了两个，这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是许愿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哥哥在的时候，我跟哥哥都一块儿睡，现在就差跟爸爸妈妈一起睡了。”

    霍明钦还会茶言茶语了。

    我深深吸气，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五月闪亮又期待的眼睛，我把花接过来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抱着我脖子说：“因为我今天过生日，这是我的愿望！”

    我带着她去洗澡，小手上的花汁不容易洗掉，我给她手上挤上柔软的泡泡，她自己搓了玩，吹了一个又一个泡泡。

    五月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她很务实，先要眼前的愿望。

    小使臣每天晚上都要散发一下她自己无敌可爱的魔力，每天说好几遍爱我。

    五月没断奶之前是跟着我睡的，断奶的那段时间把她抱走了，后面奶断了，但她本能的还会找，我怕她还想喝，干脆就让她跟我分开睡了。

    演戏也请回他自己家演吧。

    什么都找不到后，还用小胖手护着，贴着一个护着一个，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晚上睡觉前，五月回来了。

    五月临摹的那幅陈淮安的《五月》。

    我说好看，谢谢五月宝贝。

    跟我耍流氓似的说：“妈妈，我以后能天天跟你一个床睡吗？你好香，好香的。”

    所以五月在院子里耽搁了一会儿。

    我哦了声：“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就许了这个？”那么长时间，嘟囔了一个又一个。幸亏蜡烛等着她吹。

    花园里除了种的花外，草坪上也开了很多野花。

    她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我：“妈妈，我画的好不好，你这个最漂亮！”

    我关上灯，她亲亲热热的拱到我怀里，东一头西一头，本能的寻找什么。

    五月还掰着花骨朵说：“妈妈，它们明天早上就能开了，妈妈你明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了！”

    五月把画架打开，给我看她画的画。

    霍明钦站在门口，识趣的没有进来，给五月背好了小画架。五月踩着鹅卵石的小径蹦蹦跳跳的进院子，随着她的脚步，整个院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花丛里，草丛里都是闪烁的小灯，跟萤火虫一样，是地上的星空。

    霍明钦牵着五月临走前跟我说：“我一会儿就送她回来，五月是惦记着她那边还没有画完的画呢，一会儿就回来了。”

    五月高兴的跟我说：“那太好了！今天是五月的生日，五月要谢谢妈妈生我。妈妈，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采花！”

    我把她抱我卧室，她在我床上打滚儿。这真的是中午睡多了。

    我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下：“睡觉吧，宝贝，晚安。”

    这不是今天特意为她生日设置的，是早早就有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有的。

    等进屋的时候她采了一捧花给我：“妈妈，好不好看？”

    “哦，对了，妈妈，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最近五月画的所有人物里，都会给他们戴上一个花环。

    她给小马采花采习惯了，更偏向于野花，这一大捧不知道祸祸了多少地方，怪不得耽搁了这么久。

    我也爱她，每天都爱，毋庸置疑。

    我托着她柔软的小屁股想跟她说，这就是你为什么断奶后跟我分床睡的原因。

    “我爱你妈妈，晚安。”五月要比我热烈的多，在我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下，亲了一下又一下，跟我说：“刚才那个是五月的，这个是给爸爸亲的，爸爸让我替他的，他也爱妈妈。”

    上幼儿园前，还嘱咐我：“妈妈，你不要想我，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想我的时候，让爸爸陪着你。”

    抱着一捧花坐在草地里的画，虽然笔触稚嫩，但我知道是那幅《五月》，颜色一样，布局一样，人物一样，不同的是，我的头发上还多了一个花环。

    后面的日子霍明钦不敢来烦我，每次都很克制的在门口等着，他这是故意的，故意做给五月看的，这样五月就成了他忠实的和谈小使臣。

    宝贝，它们明天早上也开不了了。

    我拍拍她，让她赶紧睡，好长个儿，她这么点儿，别光长心眼儿，不长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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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肯定的语气，怎么知道我会答应的？我笑着问：“为什么啊？”

    我抱着她柔软的小身子，拍了下。要帮她放下小画架，她进门直接奔我而来，都还没有顾上把画架拿下来。

    好吧，我承认我被她感动了。虽然这话不知道是谁教她的，我听着依然心里酸胀。

    洗澡也能玩半天，好不容易从水里抱出来，她又黏糊我：“妈妈，我今晚上要跟你一起睡。”

    她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