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上青云 第47(2/2)

    曦宁在屏风后面小声吐槽:“莫不是要把田庄的活计都汇报一遍?”

    顾介甫兄弟四人早早就“分家不分居”,所以维持住了兄弟和睦,因此太太来苏州前就将家里的田庄交给了与顾介甫一母同胞的二弟照看,并将家里田庄的出息也都让给了二弟:“你大哥说了,我们今后不能侍奉公婆,这田庄的出息就算是给二弟弟妹的补偿。”

    顾一昭了然:看来与现代职场也没什么区别嘛。送小动物的属于行贿派,痛哭流涕的属于“奥斯卡欠我个小金人派”,汇报工作的属于“ppt精”。总归芸芸众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升职加薪!

    再加上顾家祖辈在江南一地的田庄,总共就有八处田庄来秋收后盘账。

    四娘子没说话,想起自己上课时听夫子们讲过,神仙宴席上也有“龙肝凤髓”,是否辛苦跃过龙门也只是做了神仙们桌上一道菜了呢?还不如逍遥自在活跃在大山深处的湖泊里。

    二姨娘也不气馁,更加恭敬服侍太太。

    顾一昭记不住,带了纸张把每个庄头的情形记下来,毛笔墨汁淋漓太麻烦,她索性削了根细竹尖头做蘸水钢笔的模样,自己蘸了墨汁在厚纸上笔走龙蛇。

    曦宁馋嘴想吃,被太太制止:“你又看不见他怎么煮出来的,怎么知道外面那人做菜时洗过手么?”

    叫厨房做小圆子给她们吃。

    这个逮了野鹿、野孢、野猪来打感情牌:“山里没什么好玩的,想着带些野物给老爷太太们吃个新鲜,还有野兔、狐狸之类,给少爷小姐们养着玩。”

    三娘子和六娘子平日里甚少听到这样高度的指点,所以也忘了自己和太太分属不同阵营,放下了平日里的敌意各个竖着耳朵拼命听。大姨娘再怎么聪慧,也没有受过专业的持家教育。

    顾家原本的田庄主要分布在几个地方:一是太原老家,一是太太的娘家淮西,一是福建,再就是苏州。

    二姨娘劝女儿:“晃宁,你以后不能再这么鲁莽了。还有,你不要动手,留着我来收拾她。”

    其他小娘子不敢当面问太太,但也纷纷点头,显然大家都有同样的困惑。

    福建的庄子所剩无几,顾介甫离职时早就将这些田庄转手卖掉了。

    太太淮西老家的田庄自有崔家的兄弟们帮忙打理,太太也极为信任他们,只在每两年接待一下老家来人,收一下账就好。

    有熟练汇报工作流派:“春日里播种,夏日里锄草,夏末收割,收割后又筛粮……”

    自古以来就有“苏松税赋半天下”的美名,而全国二百六十州府中当属苏松常嘉湖杭六府1最为繁华,所以顾介甫就在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嘉兴府、湖州府、杭州府六府分散着挑选了良田若干。

    等事后太太就指点她们:“这些庄头们出尽百宝,就是为了能少交些出产,多得些奖赏。”

    “一点就通的好孩子。”二姨娘摸了摸她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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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酿混合着绵软的红豆沙,放进嘴里后还带着浓厚的桂花蜜香气,偶尔吃进嘴里一个软软糯糯的糯米小圆子,更是觉得口感糯滑。

    “真是孩子话。”太太好笑,“难道我是古书里的大罗金仙看得清楚人的五脏六腑里有没有一颗忠心?再说了,忠心的人能力不足,勤勤恳恳忙一年田庄上颗粒无收,手段不足辖制不住t下面的人,你还要他任职吗?”

    “什么一下五去四,什么一上四去五、二上三去五,上上下下背得人脑壳痛!”

    来啦!备注1:《大明一统志》

    可是太太这回却没松口,她要服侍就由着她服侍,免去晃宁责罚的话就是不出口。

    “娘,您的意思是?”四娘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奋。

    小娘子们吃得肚儿圆圆,太太就笑:“我的红豆沙可不是白吃的,要你们帮我盘账。”

    按道理这几处田庄都有外管事料理,但太太想让女儿们学习,就也让她们在屏风后听着各庄的庄头们汇报情况。

    娘应该是对的吧?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娘,怎么可能害自己?

    “不爱盘也得盘。”太太平日里慈爱女儿,此时却很严肃,“你们身上的衣裳、家里的饭菜,都是由这些每年田庄的产出而来,如今不好好学,难道以后成婚后受下人蒙蔽坐吃山空就好么?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学!”

    可是……

    初冬是个大日子,当地居民有大过立冬的习惯,街上卖起了酒酿、桂花酒,还有人担着糯米小圆子在街面上叫卖:“红豆沙小圆子,红豆沙小圆子,软糯香甜的陈皮豆沙小圆子。”

    她打算盘老是记不住口诀,更何谈盘账?

    晃宁出事后二姨娘变得更加谨小慎微,每日里索性不离听松堂,太太吃饭她盛汤,太太睡觉她值夜,重新拿出从前那些讨好太太的手段,比丫鬟还殷勤。

    【作者有话说】

    几个女儿就齐齐起身,垂首肃立:“是。”

    各位田庄庄头们各有特色,有憨厚老实的,也有精明的,有能干勇猛的,他们说起自己今年收成的话术也各不相同。

    四娘子听得似懂非懂:“娘的意思是,就如跃龙门一般?过了那道坎就是龙,没过就是鱼。”

    买来的银子他都又在苏州附近置办了田庄。

    娘又这么说……

    “怪不得女官教了我们怎么打算盘。”曦宁苦着脸,“早知道就不喝娘那碗红豆沙了。”

    “嗯,你乖乖在澹月坞静养,这段日子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以太太的脾气只会惹得她越加恼火。”二姨娘柔声细语劝女儿。

    “就是。”六娘子附和,“难道其他几家田庄都没干过这活计?”

    几个姐妹们第一天还笑话她小题大做,可在听了一上午一头雾水后,各个也都学了顾一昭的样子做起了笔记,其中六娘子最聪明,直接去灶房里拔了根鹅毛,用鹅毛管写字,顾一昭纳闷:难道这就是鹅毛笔的鼻祖?

    “难道庄头们不都是忠心耿耿吗?爹娘怎么不挑些忠心耿耿的人?”曦宁满脸不解。

    就在这几天日子进入了初冬。

    “还是娘想得周全!”四娘子兴奋赞赏。

    有痛哭流涕的:“今年我们那遭了水灾,收成不好,可我想着老爷,拼命也要抠出来点粮食交过来。”

    每年初冬的时候顾家的各处庄子上都会送来这一年该有的产出,铺子上交账盘账在更晚一点的腊月,田庄上盘账却是在秋收之后的初冬。

    “划伤衣服口子、在胭脂盒子里做手脚都是小儿科。”二姨娘的脸色半隐在窗棂阴影里,素日人前的和煦温柔荡然无存,“让她彻底失去太太欢心、剥夺她的管家权才是最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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